虚阁网 > 勒布朗 > 亚森·罗平智斗福尔摩斯 | 上页 下页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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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武装如此精良,准备如此充分的对手,只有我才能与他斗一斗,才能战胜他。而且,如您所见,华生,”他又笑着补充道,“第一回合我没有获胜。” 六点钟,《法兰西回声报》下午版刊发了一条花边新闻: 今天上午,十六区警察分局局长泰纳尔先生释放了歇洛克·福尔摩斯和华生先生。他们两人于昨晚被亚森·罗平关在已故德·奥特莱克男爵的公馆里度过了美好的一夜。 另外,他们的行李被人取走,已对亚森·罗平提出指控。 亚森·罗平此次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请他们不要逼他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 “去你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把报纸揉成一团,“恶作剧!这是我对亚森·罗平唯一的指责……太顽皮了一点……公众也太抬举他了……这人有股顽劣习气!” “这么说,歇洛克,您还照样沉得住气?” “永远沉得住气。”福尔摩斯回答道,声音显得极为恼怒,“气恼有什么益处?我十分自信:最后胜利的是我!” § 四、黑暗中的几线光亮 福尔摩斯是一个性格坚强的人,从不为厄运所左右。但一个人性格再坚强,有些时候也需要养精蓄锐,以便重新投入战斗。“今天我给自己放个假。” 福尔摩斯说。 “我呢?” “您,华生,去买几件内外衣服来。这期间我休息一下。” “您休息吧,福尔摩斯。我来守望。” 华生说这几句话十分自豪,就像个被安排在前沿哨所,因而处境极为危险的哨兵。他胸脯挺得高高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他们租住的旅馆小房间。 “守望吧,华生。我抓紧时间拟个作战方案,要比对手的更切实可行些。 华生,您明白,我们低估了亚森·罗平的本事。应该把案情从头研究研究。” “如果可能,还可以把案件发生前的情况也研究一下。只是来得及吗?” “老伙伴,还有九天呐!有五天就足够了。”整个下午,英国人除了抽烟、睡觉,什么都没干。到第二天,才开始行动。 “华生,我准备好了,现在我们走吧。” “走!”华生斗志昂扬地喊,“我承认,我脚上痒痒的,早就坐不住了。” 福尔摩斯与三个人进行了长谈。首先是与德蒂南先生,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套房。接着,他发电报请絮扎娜·热尔布瓦小姐前来,问了金发女人的情况。最后是与奥居斯特嬷嬷交谈。自从德·奥特莱克男爵遇害后,她就回到了圣母往见会修院。每次,华生都在外面等候。每次谈完他都问:“满意吗?” “很满意。” “我确信会这样。我们路走对了,走吧!” 他们走了好多路,访问了昂利-马尔坦大街一百三十四号左右的两幢楼房,然后,又一直走到了克拉佩隆街。福尔摩斯一边察看二十五号正面,一边接着说:“显然,在这些建筑之间有秘密通道……不过,我搞不明白的是……” 华生第一次在心底怀疑他天才的合作者无所不能的本事:为什么他说得这么多,做得这么少? “为什么?”福尔摩斯大声说,回答了华生的隐秘想法,“因为和该死的亚森·罗平交手,好像是在虚空工作,全凭偶然。不是从具体的事实中,而是要从脑子里抽出真相,再检验它是否与事件相符。” “可是,秘密通道呢?” “什么!即使我发现了秘密通道,发现亚森·罗平走进律师家,和金发女人杀了德·奥特莱克男爵后逃走的通道,我就有进展了?就有武器进攻亚森·罗平了?” “我们永远进攻!”华生喊道。 话音未落,他就大叫一声,向后一退。有件东西从上面掉下来,砸在他们脚边。是半袋沙子。如果砸在身上,准会把他们砸成重伤。 福尔摩斯抬起头,看见几个工人正在六楼阳台的脚手架上干活。 “嗬!算我们幸运。”他叫道,“再偏一点,这些笨家伙的袋子准砸在我们脑袋上,好像真是……” 他打住话头,冲进楼内,跑上六楼,刚按铃,就闯进房间,把仆人吓坏了。他跑上阳台,可一个人也不见了。“刚才在这儿的工人呢?……”他问仆人。 “刚离开。” “从哪儿走的?” “从便梯。” 福尔摩斯探出头去,看见有两个人出了楼,推着自行车,跨上座凳骑起来,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们在这脚手架上多久了?” “这二位吗?今早才来。是新伙计。” 福尔摩斯回到华生身边。 他们闷闷不乐地回到旅馆。第二天在苦恼的沉默中结束。次日,同样的日程安排,他们坐在昂利-马尔坦大街上的一条长凳上,仍然没完没了地观察对面几幢楼。华生很灰心,打不起一点精神。 “福尔摩斯,您希望发现什么?希望看见亚森·罗平从这些楼里出来?” “不。” “希望金发女人出现?” “不!” “那么?” “我只希望能发生一件小事,一件很小的事,只要能充当我的出发点就行。” “会发生吗?” “在这种情况下,我身上可能会发生什么,比如一点火星点燃火药桶。” 单调乏味的上午发生了一个插曲,但确切地说这令人不太愉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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