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 | 上页 下页
四九


  “水。”波洛一边思索一边说,“您一听说就明白了。我一听说也明白啦。您敢肯定,我也敢。而现在,”波洛说,“一个男孩子被淹死在溪流中了。您听说了吗?”

  “听说了,有人打电话告诉我了。那男孩子是乔伊斯的弟弟。他跟案件有什么关联呢?”

  “他想要钱,”波洛答道,“他得到了。于是,等合适的机会到了,他就叫人淹死在溪流中了。”

  他的声音一点都没变,要说变的话,只是变得更加刺耳了。

  “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他说,“对这孩子充满了同情,感到非常的不安。不过我不一样。他还小,是死掉的第二个孩子。但他的死不是偶然事故,而是由他自已的行为招致的。他想要钱,就敢于冒险。他很聪明,不会不知道这要冒多大的险。可他还是想要钱。他才十岁。可是即使在这个年龄也是会遭报复的,跟三十岁、甚至五十岁、九十岁的人都没有区别。您知道这种案件让我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吗?”

  “应该说,”埃姆林小姐说,“您更关心的是正义而不是同情。”

  “同情,”波洛说,“我觉得完全救不了利奥波德。他没有希望了。而正义,要是我们能伸张正义,我指的是您与我,因为我觉得我们的想法一致——应该说,正义也救不了利奥波德。不过,可以救别的利奥波德,也许能保住其他孩子的性命,要是我们能够迅速伸张正义的话。根本不安全,杀手已经杀了不止一个人,对于他来说杀人才能使他感到安全。我正要回伦敦跟几个人谈谈该怎么去做。也许,劝他们接受我的意见。”

  “不太容易吧。”艾姆林小姐说。

  “不,我不觉得。作案手段,作案方式也许很难弄清,但我想我能说服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能懂得作案心理。我想听听您的意见。这次只是您的意见,而不是要您出示证据。问的是尼克拉斯·兰森和德斯蒙德·霍兰品行如何。您说我能相信他们吗?”

  “我认为他俩完全值得信赖。我的看法就是这样的。他们在有些方面显得十分愚蠢。可是人就是这样的。从根本上来讲,他们很好,就像没有被虫蛀过的苹果一样。”

  “又说起苹果了,”赫尔克里·波洛悲哀地说,“我必须走了。车在等着呢。我还得去拜访一个人。”

  第二十三章

  1

  “你听说他们在石场森林干什么了吗?”卡特赖特夫人一边把一袋袋食品装入购物筐一边问道。

  “石场森林?”埃尔斯佩思·麦凯回答说,“没有,我没听说在干什么。”

  她挑了一袋燕麦片。两个女人上午在新开张的超级市场买东西。

  “他们说那里的树很危险,一早来了几个林务官。是在有个陡坡、一棵歪脖子树的那一侧。是不是那儿有棵树要倒了。去年冬天倒有棵树叫雷劈死了,不过我觉得离那儿还远呢。反正他们在挖树根,在那下边。可惜,他们把那里准要弄得乱七八糟。”

  “哦,不过,”埃尔斯佩思说,“我想他们肯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八成有人请他们来的。”

  “他们还叫来了几个警察,不让人走近,确保不让人掺合,他们说什么先要找到那些有问题的树。”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埃尔斯佩思·麦凯答道。

  她可能真的明白呢,倒不是有人告诉过她了,不过当时埃尔斯佩思根本不需要别人告诉。

  2

  阿里阿德理·奥列弗打开她刚刚从门缝接到的电报。她习惯于从电话中接电报。听到铃响赶紧找枝铅笔记录下来,同时坚持要别人送一份打印好的给她送来好核实一下。因此今天接到了一份“真实的电报”倒叫她吓了一跳。

  请速带巴特勒夫人和米兰达到你家。时不我待。紧急请大夫做手术。

  她奔进厨房,朱迪思·巴特勒正在里面做甜酱。“朱迪思,”奥列弗夫人喊道,“快去收拾东西。我就回伦敦去,你也去,还有米兰达。”

  “谢谢你的好意,阿里阿德理,不过我在家还有好多事要做。而且,你也没有必要今天匆匆就走,你说呢?”

  “不,我必须走。有人让我回去。”奥列弗夫人回答说。

  “谁让您回去——您的管家?”

  “不是,”奥列弗夫人说,“是别人,这个人的话我必须照办。去吧,快点。”

  “现在我还不想离开家。我不能。”

  “你必须去,”奥列弗夫人回答说,“车己经备好了。我让它停在大门口啦。我们马上就可以动身。”

  “我不想带上米兰达。我可以把她托谁照看一下。雷诺兹家也行,交给罗伊纳·德雷克也行。”

  “米兰达也要去。”奥列弗夫人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别出难题了,朱迪思。情况很严峻。我不知道您怎么会想到把她交给雷诺兹家照看。他们家有两个孩子被杀了。对吗?”

  “对,对,还真是的。叫人觉得那家有问题。我是说他家有谁——噢,我说什么来着?”

  “我们说的太多了。”奥列弗夫人说,“不过,”她又说道,“要是还会有人被害的话,我看下一个最有可能的是安·雷诺兹。”

  “他们家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会一个一个地被人杀了呢?哦,阿里阿德理,太吓人啦!”

  “对。”奥列弗夫人说。“不过有时感到吓人很正常。我刚接到了电报,我就是按上面的指示行事的。”

  “是吗,我没听见来电报呀。”

  “不是从电话中接到的,是从门缝塞进来的。”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把电报交给了朋友。

  “这是什么意思?做手术?”

  “扁桃腺炎。大概是的,”奥列弗夫人说,“米兰达上周不是嗓子疼得厉害吗?那是不是说更可能的是带她去伦敦看个喉科专家?”

  “你疯了吗,阿里阿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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