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 上页 下页 | |
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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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完全是规规矩矩,‘掉到海里了’——对吗?”(译者按:白罗是比利时人,操法语,英语也很流利;但是有时故意说得很生硬。所谓‘掉到海里’是英文的overboard,显然是aboveboard(公开,或光明磊落)的误用。原来英文的board可作“桌面’解,也可作“船面”解。)坐在桌首那个矮个子说。怎么,他连英语都说不好! “啊,我们一定要抓住他!”麦加多太太叫道,“要是让他跑掉,我们可受不了!” 我注意到那矮个子的外国人盯着她,打量打量。 “他?他是谁呀?太太?”他问。 “怎么,当然是凶手呀!” “啊,凶手。”赫邱里·白罗说。 他说话的神气仿佛是凶手根本无关宏旨! 我们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对着我们,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 “我想,”他说,“你们当中,可能没一位与凶杀案有过接触吧?” 大家都低声的一致承认。 赫邱里·白罗面露笑容。 “所以,很明显的,你们对于这种情势,一点基本知识都没有。这样的案子有令人难堪之处!是的,有很多令人难堪的事。譬如说,有嫌疑。” “嫌疑?” 现在说话的是詹森小姐,白罗先生思索着瞧瞧她。我有一个感觉:他露出赞许的态度注视她。他仿沸在想:“这是一个通情达理,很有头脑的人!” “是的,小姐,”他说,“嫌疑!让我们说得露骨些吧,你们这房里的人都有嫌疑:厨师、仆人、厨房的帮手、洗罐的孩子——对了,还有古物考察团的全体同仁。” 麦加多太太跳起身来,她的脸气得不住抽搐。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这实在是可恶——让人受不了!雷德纳博士——你不能坐在那儿——让这个人——让这个人——” 雷德纳博士疲惫不堪地说:“玛丽,请你镇静些。” 麦加多先生也站起来,他的手发抖,眼睛充血。 “我同意,这实在是恶意中伤——一种侮辱!” “不,不,”白罗先生说,“我不是侮辱你们,我只是请求你们都要面对现实,在一个有凶杀案的房子里,住在里面的人,每人都有一些嫌疑。我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说凶手是由外面进来的?” 麦加多太太叫道:“他当然是从外面进来!这样才合情理!啊——”她停了一下,然后说得更慢些,“任何别的推测都是难以让人相信的。” “毫无疑问,你说得对,太太,”白罗深深一鞠躬说,“我只是向你们说明,这件事应该由何处着手调查。首先,我让自己相信这房里的人,每一个人都是清白的。然后,我就向别处寻找凶手。” “是否这样做已经有些晚了?”拉维尼神父文雅地说。 “乌龟还追得上兔子呢,mon pere(神父)。” 拉维尼神父耸耸肩。 “我们悉听尊命,”他无可奈何地说,“希望你尽快能够相信我们在这可怕的事件上都没罪。” “我会尽量快些,把情势说明给你们听是我的责任。这样,我也许会问得冒昧些,你们就不会起反感。神父,也许担任圣职的人要树立一个榜样吧?” “你高兴问我什么就问什么吧。”拉维尼神父严肃地说。 “这是你第一次到这里参加考古工作吧?” “是的。”“ “那么,你到此地——是什么时候?” “三星期以前,几乎一天也不差,那就是二月二十七日。” “从什么地方来?” “迦太基布朗克神父修道团,” “谢谢你,神父,你在到此以前认识雷德纳太太吗?” “不认识,我在此地和她认识之前从来没见过她。” “你可以告诉我悲剧发生时你正在做什么吗?” “我在自己房里翻译一个石碑上的楔形文字。” 我注意到白罗的时边有一张这个房子的粗略的平面图。 “那就是西南角上,相当于对面雷德纳太太卧房的那一间吗?” “是的。” “你在什么时候回到房里?” “午饭之后马上就回去,那是大约差二十分钟不到一点。” “你在房里待到什么时候?” ”刚在三点之前,我听到那个旅行车回来了——后来又听到又开走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便走出来瞧瞧。” “你在你房里的时候出来过吗?” “没有,没出来一次。” “你没有听到或是看到与那件悲惨事件有关的事吗?”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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