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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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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翠吉嗤之以鼻,乔安娜也一样,没别的了,可是我对派翠吉的轻视并不在乎。 爱尔西·贺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很抱歉打扰你,”我说:“我是杰利·柏顿。请问——府上的女佣艾格妮斯回家了没有?” 说完之后,我才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要是那个女孩已经平安到家里,我该怎么解释打电话的原因呢?要是我早一点想到,让乔安娜打的话,或许还比较好解释些。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林斯塔克一定会掀起一阵闲言闲语,所谈的对象就是我和那个我连见都没见过的艾格妮斯·华岱尔。 不出我所料,爱尔西·贺兰非常诧异地说:“艾格妮斯?喔,她现在一定回来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可是还是继续说:“可不可以麻烦你亲自看看她回来了没有?贺兰小姐。” 保姆就有一点好处,别人要她做某件事的时候,就会照样去做。爱尔西·贺兰放下听筒,顺从地走开了。 两分钟后,我听到她的声音说: “你还在吗?拍顿先生。” “在。” “老实说,艾格妮斯还没回来。” 这时候,我知道我的预感没错。 我听到电话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接着辛明顿开口道: “喂,柏顿,有什么事吗?” “府上的女仆艾格妮斯还没回去?” “是的,贺兰小姐刚才看过了。怎么回事?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不是‘意外’。”我说。 “你是说,你有理由相信那女孩碰到什么事了?” 我严肃地说:“要是那样,我也不会太意外。” 那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 我想,当时我心头就有很多杂乱的线索了,要是我能用心想一想,一定能当时就想出答案,不然的话,那些片段为什么始终在我脑里萦绕不去呢? 我们自己究竟了解多少事呢?我相信远比我们所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来得多,可是我们往往无法打破某一层界限,所以始终停留在那个范围。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不时受阵阵困惑的折磨。 一定有某种“模式”可循,要是我能抓到头绪就好了,要是我能追查…… 直到我朦胧入梦,脑子里仍然不停地闪过这些字句: “无火不生烟,无火不生烟,烟……烟……烟幕,不对,那是战争……战争用语……喔,不对……纸条……只有一张纸条。比利时——德国……” 我终于睡着了,梦到正带着凯普牧师太太散步,她颈上有一条铁链和颈圈——因为她已经变成一头猎犬了。 * * * 电话铃响个不停,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坐在床上看看表,才七点半,电话铃还在楼下响。 我跳下床,随手抓起睡袍,快步跑下楼。派翠吉从厨房后门跑进来,慢了我一步,我拿起听筒。 “哪一位?” “噢——”对方带着如释重负的低泣说:“是你!”是梅根的声音,她显然非常害怕地说:“求求你,一定要马上来——一定要来,求求你,好不好?” “我马上来,”我说:“听到了吗?马上就来。” 我两步并做一步地跑上楼,冲进乔安娜房里。 “听着,乔安娜,我要到辛明顿家去。” 乔安娜从枕头上抬起满头卷发的头,孩子气地揉揉眼睛。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是梅根那孩子打来的,口气很不对劲。” “你想是什么事呢?” “要是我猜得不太离谱,应该是有关各妮斯那个女孩的事。” 我步出房门是,乔安娜在后面喊道:“等一等,我开车送你去。” “不必了,我自己开车去。” “你不能开车。” “我能。” 我匆匆梳洗过后,把车开出来,半小时内就赶到辛明顿家。开车的时候背有点痛,但不太严重。 梅根想必一直在等我,我一到,她就从屋里跑出来抱住我,可怜的小脸苍白而扭曲。 “呃,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镇定点,小傻瓜,”我说:“好,我来了,有什么事?” 她颤抖起来,我用手臂搂住她。 “我——我发现她了。” “发现艾格妮斯?在什么地方?”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在楼梯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有钓鱼竿、高尔夫球杆之类的东西。” “我点点头,那是很普通的储藏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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