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加德纳 > 失踪的女人 | 上页 下页 | |
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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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有胆,怎么会得到小姐的心。不要怕,唐诺。” 男侍拿来饮料,海先生付了钱。他拿起酒杯,一脸大不以为然地小心试着,只啜了一点点。 我看到他脸上惊奇的表情,于是又饮了较大的一口,他说:“老天,赖,这酒还真不错。” “我告诉你,蛮好的。” “奇怪,我很喜欢,饮起来很欣快。比常用的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要好得多,他有一切优点而且不甜得发腻。” 温玛丽饮着她的“冰红茶”说:“我的威士忌加水也不错,每天喝太多酒的话即使可乐和七喜也会发胖。” 海先生同情心大发,看着她说:“你每天喝很多酒吗?” “有的时候,没办法避免。” 我问她:“来支烟?” “请。” 我给她一支纸烟。海先生自己有雪茄,我们点上烟。 “你们从哪里来?”她问。 我说:“我朋友来自纽约。” “一定是很大的城市,我从未到过纽约,我想我会怕去纽约。” “为什么?”海先生问。 “噢,自己也不知道。我怕大城市,我会迷路。” 海先生尽可能使自己成为发言中心,他说:“我想在纽约混比较容易,芝加哥及圣路易才比较困难。” “对我说来,都太大了。” “万一你到纽约去,一定要让我知道,我带你观光。” “还是观‘光’?”她问完了,自己也笑了。 “有意思。” “会不会迷路?” “不会。”海先生慢吞吞地看了我一下,嘴角开始向两侧拉开:“只要你跟住我,迷路也不会太远。” “真的?”她用恰到好处的升高语调问着,主要还是灵活的眼睛,使简单的两个字有独特的效力。 海先生笑得很高兴,好像才打了一针高单位维他命。他说:“我喜欢这种饮料,赖,我很喜欢。我真高兴你建议我喝这个,我也喜欢新奥尔良式的夜总会,很轻松,很亲切,标准法人区的味道。有一种特有的,随意的气氛,别地方是没有的。” 我向温玛丽笑道:“你猜,我们三个人目前谁最愉快?” “我看绝不是你。” “何以见得?” “你没有说你不愉快呀?” “我是属于坚强、静默一派的。” 露莎走过我们前面。温玛丽像看狗一样全神注视着她。露莎没有给我任何表示,玛丽不再看她。突然露莎向我送来一个数分之一秒的亲近的笑容,立即又把脸变成毫无表情,死板板的。 我把香烟尾在烟灰缸中弄熄,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把纸包中的香烟都抖落在口袋内,只剩一支在纸包中。 海先生又在说:“这是我一生喝过最好的一种饮料。” 温玛丽喝干她的“冰茶”说:“你一口气喝上三、四杯,才真会感到它好喝。你不会醉,但情绪越来越高。” “真的?” 她点点头。 “我还是喜欢慢慢喝。” 我说:“识相一点,玛丽是要我们再买酒。” 她向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会算,我通灵。” “我相信你。”她把手从桌面上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真真通灵的是那男侍,没有人招他,但他来到桌前。 “给我们再加。”我说。 我把香烟纸包从口袋中取出,伸向玛丽。“再来一支怎么样?” “谢谢。” 她拿了那一支,我用左手食指在纸包中掏了又掏。 “我是不是拿了你最后一支?”她问。 我把香烟纸包摇了一下,笑笑,把纸包捏皱,说道:“没关系,我再去弄一包。” “叫小弟送来好了。” “不要,没关系。那边不是有贩卖机吗?” 我替她点了烟,把火柴熄掉,站起来走向香烟自动贩卖机,快到的时候,又假装没有足够硬币,拿了张纸币走向酒吧去换硬币。弄到了香烟,我走向弹球机,玩了一盘弹球。一面玩弹球,一面抽空伸手到口袋中,把落在口袋中的香烟捏成一团,顺手抛在弹球机边上的痰盂里。 第二盘完了时,我得到免费再玩的奖励。 我回望我们的桌子,温玛丽在注视我,海先生上身前倾,不断在把废话灌向玛丽的耳朵,3杯新饮料已在桌上。 我向他们摇摇手,大声地说:“机器不要我回来。”转头又再玩弹球。 露莎走过来站在香烟贩卖机前,伸手到皮包中摸硬币,对着贩卖机她说:“头不要抬起来。” 我低头继续玩弹球。 “不要接近我,我会被开除的。她对你很有兴趣,你溜走,她很不高兴。但是……不要过分了。” “为什么?” “你会后悔。” “谢谢你。” 她拿到香烟,自然地走开。我把头转向另一边,找到一面玻璃,自反射中望着我们的桌子。温玛丽眼都不眨的在看露莎,有如一条蛇昂头在注视移动中的麻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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