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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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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还提到,”吉顿继续说下去。“我想这消息可能被你漏掉了:这位著名的律师平时因为忙于法律事务,很少有时间出席社交聚会,因此更受到客人的奉承。” “的确,”梅森道。“我没看到这则消息。” “那是一则非常有趣的消息,”吉顿道。“首先,考虑玛格丽特·尼利就是现任渥伦夫人的事实,再考虑你极少参与社交聚会,却与你的秘书双双出席该项晚宴,即可得知你的出席必有某种正式理由。再者,从比较自我的观点来看,我揣测你出席该项聚会,可能和我甫出牢笼有关。假设渥伦夫人要请教你,她大可到你办公室找你就好了。若是渥伦先生要和你商谈,他应当会打电话给你。但你却以客人身分出现在渥伦家,这显然意谓着他们付钱找你前去进行暗中观察。” “在我们这一行,”梅森道。“我经常察觉到,如果预设前提来推论,极容易发生谬误,而且几乎一定会导致错误的结论。” “那当然呀!”吉顿叫道。“你知道,我早就曾因为这类错误而被出卖过,所以我避免去蹈同样的覆辙。无论如何,让我们再回到正题上去吧,梅森先生。” “怎么继续?”梅森问。 “当局急着找出玛格丽特·尼利的下落。他们似乎认为我知道答案。当然,过去数年以来,我所有的通讯信件都被严密检查过,我不怕写信给别人,同样也不介意别人来函给我。但我将一些讯息深埋在脑中,使那些好追问的政府官员挖掘不到丁点情报。你相信吗?梅森先生,在我被捕前没多久,政府当局暗示说我已将四万七千元现金藏于某处,好在出狱后再行得手。他们还揣测另一被告——玛格丽特·尼利可能受指示,为我保管现金的全部或一半。以你的社经地位与安逸的生活,我不认为你能想象得出政府的调查人员是多么的无礼与傲慢。” “我从未注意过。”梅森道。 “政府当局的调查人员对你所用的手法,当然不同于他们用来对付一个因邮件诈骗而被定罪的人的手段,你可能无法意会到这一点。” “罪名是诈欺吗?”梅森问。 “那只是其中一条罪状,他们控告五项罪名,但开释了其中三项,好让他们看似公正无偏,然后就定了我两项罪名。诈欺构成了我的主要罪状,是因为当局想把我的秘书也拖下水,好当众诽谤她的名声。还好老天有眼,她能在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必定十分聪慧,才有办法做到这点。”梅森说。 “她是很聪明。” “或是她有一个很聪明的朋友。”梅森直率地说。 “也许吧,”吉顿附和道。“你介意我抽烟吗?” “没关系。” 吉顿以手势婉拒了梅森随手递来的香烟,并从口袋中取出细长的雪茄,点燃它,仰身向后坐妥,并以温和的微笑回报梅森。香味显示出雪茄系高级品。 “用你的法律头脑考虑,”吉顿道。“无疑地,你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我宁愿由你开口告诉我。”梅森说。 “那太露骨直接了吧?” “戴拉小姐和我经常遭逢这种情况。” “我知道,但是露骨的表达方式太不够艺术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你用的方式还满艺术化的,”梅森道。“所以可以相互扯平了。” 吉顿叹道:“好吧,既然谈到问题的重点,我就说吧。如你所知,政府当局竭尽所能地把我扣在监牢,直至最后一刻才释放我。” 梅森默默无言地看着眼前这位男士。 “我被定罪后,当局就告诉我,若能缴出四万七千元,刑罚就可以减轻些。在我被判刑后,他们又说吐出四万七千元就可增加我保释的机会。” “这些条件你都没接受吗?”梅森问。 “都没接受。” “为什么?” “因为,”吉顿道。“我对四万七千元的下落毫无概念。就算我想要付钱,也付不出来。” “现在你既然已获释了,”梅森说。“我想政府应该没兴趣再追问这笔钱了吧?” “你在开玩笑吗?”吉顿问。“我获释后,当局的干员还是对我纠缠不已,寄望随着我的脚印找到那笔钱,然后扑个正着,发出胜利的大笑。实际上,他们会对我说:‘吉顿,你打败不了法律的,你以为长期服过牢役后,就可出来坐享那四万七千元。现在,钱在我们手上,你却服了监刑,哈哈哈!’当然,他们还会让所有狱中服刑人知道这则消息,夸大宣传不可和法律对抗的事实,把我当成幸灾乐祸的取笑对象。” “所以,他们正跟踪你。”梅森问。 “哦!是的。” “他们跟踪你到这儿来吗?” “当然。” “我了解了。”梅森皱眉说。 “我推知你已掌握到重点了,”吉顿笑道。“梅森先生,我已尽量用技巧性的手法向你解说了,虽然我的开头显得太过露骨。当政府和恶棍打交道时,他们都以为对方是低能。所以他们派人跟踪时,经常很天真。就拿我的例子来说吧,他们明目张胆地安排一个跟踪者出没在我经过的地方。” “明目张胆的跟踪?”梅森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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