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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我们明天再讨论这件事吧。到时候我会把整件事都告诉你,这样我就解脱了。星期一我得赶回曼哈顿去。星期二一整天我都要体检,以及同各种人见面。明天,好吗?我向你发誓。”

  “好吧。”她同我碰了碰杯,然后我们一齐于了它。

  我们随便聊聊,同时我的眼睛也捕捉到了远处的爱玛。她正在同一群人聊天,其中就有她的旧日情人弗雷德里克,而后者亦正是我心中的疑犯。不知怎么搞的,我一看到他们在一起就有一股无名的炉火从心底升起。我问自己:约翰,你现在是怎么搞的?以前当我的前妻同她那好色的老板一起出长差时,我也没有这么大的醋意嘛!好像从没有过。

  贝思顺着我的眼神望过去,说:“她看上去挺漂亮的。”

  我没回答。

  贝思又接了一句:“我碰巧向麦克斯提起过她。”

  我显然不愿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贝思接下去说:“她以前曾是弗雷德里克·托宾的亥朋友。我想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我这么说是怕你万一不知道。这样一来,如果你把托宾当成疑犯的话,你的枕边谈话就要注意了。或者说那就是你同她好上的原因?是不是为了摸清托宾的底细?约翰?你在听我讲话吗?”

  我看着她说:“贝思,有的时候我真希望那颗子弹把我废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摆脱女人的控制了。”

  她回敬了我一句:“当你下一次做爱的时候,你绝不会那么想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我环顾四周,心想汤姆和朱迪本来也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打算在这个星期去“奇德陡崖”“发现”宝藏的,如果是的话,他们到现在为止是否已经向公众宣布了?还是他们打算今晚在此地宣布?

  可惜戈登夫妇此时正躺在冷冰冰的尸库里,宝藏不知还埋在什么地方?而杀害他们的凶手可能就是那个离我五十尺之遥,正在与我所钟情的女人谈话的家伙。事实上,我已经注意到托宾现正和爱玛单独在一起,正在私下里做着亲密的交谈。

  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就绕着房子的侧面走出去,同时将那可笑的帽子和剑扔到地上。当我走过了一半的前草坪时,我听到有人在背后喊我的名字,但我没有理会。

  “约翰?”

  我转过身去。

  爱玛急急忙忙地从草坪上向我走来:“你去哪儿?”

  “到有啤酒喝的地方去。”

  “我陪你去。”

  “不,我不需要有人陪。”

  她说:“我的朋友,其实你需要很多伙伴。那也正是你的症结所在,你已做了太久的独行侠了。”

  “你是不是在为当地的周报写失恋专栏啊?”

  “我不会上你当的,同时也不会放你一个人走掉的。你去哪儿?”

  “老城酒馆。”

  “那也正是我常去的地方。你尝过他们的大盘烤干酪辣味玉米片吗?”她挽佐我的胳膊,我们一起走了。

  我随她进了她那辆旧车,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已安坐在老城酒馆的一个包厢里了,并且已经喝上了啤酒。玉米片和鸡翅还没有上来。那些周六晚上的常客们不像是要去赶赴弗雷德里克那传奇式的盛宴,也不像是已从那儿归来。

  爱玛说:“昨晚我打电话绘你的。”

  “我还以为你与其它女孩一起出去了呢。”

  “没错,我是在回来之后才给你打电话的,大约已到午夜时分了。”

  “有没有钓着金龟婿?”

  “没有,”她说:“我还以为你已睡着了。”

  “不,我去了福克斯伍德。在那儿你能翰得个精光。”

  “快跟我说说。”

  我们谈了一会儿,然后我对她说:“我想你不会把我们谈话的内容都告诉弗雷德里克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没有,不过我告诉他,我正在和你约会。”她又微笑着问了我一旬:“我们是在约会吧?”

  “历史档案管理员永远都在约会——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美国发表《独立宣言》,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

  “严肃点好不好?”

  “好吧。不对说真的,我根本不想让你在他面前提到我。”

  她耸了耸肩说:“我很快乐。而且我想让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他还祝我好运呢。”

  “多有绅士风度啊!”

  她笑着问我:“你吃醋了?”

  “才没有呢。”我心想,我一定要亲手将他送上电椅。我又说:“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同他谈论我们之间事,海盗的宝藏一事更是不要提。”

  “好吧。”

  我们在一起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然后就去她的住处,那是一所位于卡桥格的小房子。她给我看了她收集的夜壶,一共有10只,所有的都被用做花盆,放在一个临海的大窗户上。我给她的礼物现在已盛满泥土,里面种着各种微型玫瑰。

  她消失了一会儿,回来后手中拿了一份包装好的礼物送我。她说:“这是在历史社的礼品店里买的,而不是顺手拿的,但我打了个六折。”

  “你实在是没必要——”

  “打开看看再说。”

  于是我把它打开了,这是一本题为《海盗宝藏的故事》的书。

  她说:“看看靡页。”

  于是我翻到靡页,上面写着:“赠约翰,我心爱的海盗,爱你的爱玛。”我微笑着对她说:“谢谢,这是我一直想要的。”

  “不会吧,不过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读一读的。”

  “我会读的。”

  这一晚,我们就呆在她那整洁舒适的小屋里,里面没有吵闹的猫,但有苏格兰威士忌和啤酒,床垫也很舒适,她喜欢甲壳虫乐队的歌,还有蜜蜂鸦片乐队;她甚至还为我准备了两个枕头。唉,有伴如此,夫复何求?我还想来点缀奶油,而爱玛居然连那个也准备好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我们去卡桥格饭庄吃早饭,然后她就自作主张地驱车去了一座教堂,那是一座挺不错的装有护墙楔形板的循道宗教堂。她跟我解释说:“我不是个宗教狂热分子,但它给我一种精神上的振奋,而且这也是为了花店的生意。”

  于是我就跟着她上教堂了,并且做好了要是屋顶坍塌下来就钻到教堂搞子底下去的准备。

  从教堂出来后,我们又到托宾的庄园门口取回了我的车,爱玛驾车跟在我后面,我们一前一后回到了我的佐处。

  当爱玛在为自己泡茶的时候,我给贝思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她不在。于是我就给一个自称是在办戈登一案的家伙留了个口信,我说:“告诉贝思我今天一天都不在家。我今晚再同她联系,要是今晚不行的话,请她明天上午来我这儿喝咖啡。”

  “好吧。”

  我又打电话到贝恩家中,在她的电话留言器上也留下上述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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