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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当时资料缺乏,工作条件很差,好在刘伯承弄到了一部《俄汉词典》;党组织又千方百计转送来一些参考书和资料,总算具备了一点起码的工作条件。吴景春大姐曾经深情地回忆说:“伯承同志在上海,工作是非常艰苦的,没有一点安逸的时候。白天,到外面做联络工作,到闸北等地讲军事课,夜晚用黑布罩起灯光,一字一句地翻译俄文,常常干到天亮。”

  在上海短短的几个月中,他主持翻译了《苏军步兵战斗条令》,并和傅钟、党必刚等一道校译了部分有关军事技术、政治工作等方面的译稿。傅钟同志在回忆当年的艰苦情形时说:“在上海,我参加翻译了《步兵》一书,后改名为《苏军步兵战斗条令》,还有一本苏军政治工作条例的书。周恩来、刘伯承、聂荣臻都参加了讨论。刘伯承同志对译稿的军事术语部分提出了明确的意见,并就翻译的风格问题发表了看法,伯承同志曾风趣地说:‘你傅钟翻的书,很文的哟。最好再通俗一点,要符合大众的口味嘛!’”

  当时,在军委特科工作的聂荣臻也清楚地记得,“到军委工作不久,我和刘伯承、叶剑英、傅钟、李卓然等同志一起,商量翻译条令的问题,周恩来同志对此也很赞成。当时,江西前线不断传来我军胜利的消息。我们认为,翻译一本苏军的步兵战斗条令和政治工作条例,对前线会有所帮助,伯承、剑英、傅钟、李卓然同志都是由苏联学习回来的,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和俄文基础。所以,组成两个摊子,由伯承、剑英同志负责翻译步兵战斗条令;由傅钟、李卓然同志负责翻译政治工作条例。军委从各方面给予支持。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这两本书都翻译出来了,并送到了各个根据地。这就成了我军的第一个条令和条例”。

  由此开始,刘伯承的翻译劲头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的翻译作品如同他的军事学术论著一样,成为中国军事科学的宝贵财富。看看下面这张简要的年表,便能清楚地了解到刘伯承在军事翻译方面的杰出贡献:

  1932年初春

  离开上海,经广东汕头进入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被任命为红军学校校长兼政委,主持军事教育和军事翻译工作。

  1932年4—7月

  翻译和编译苏联红军《步兵教程》、《兵器摘要》等,作为红军学校教材。同时,明确提出:“不能够本本主义全套应付苏联红军的战斗条令和其他军事教程”,要联系中国实际,正确借鉴外军经验。

  1932年8月15日

  翻译《苏联工农红军在战斗情况中的政治工作》、《军语解释》等。

  1932年11月25日

  翻译《苏联山地战斗》一文,转译《法国山地战斗》、《日本山地战斗》等文,介绍国外山地战斗特点和游击概况,以指导反“围剿”作战。

  1932年冬—1933年春

  在反“围剿”作战前线,先后翻译《战斗胜利的基本原则》、《追击》、《对防御的敌人进攻时主要突击方向的选定》、《苏联红军步兵指挥员分为四级》、《苏联红军步兵主要的几个队形》等,介绍苏联红军战术原则。

  1933年4月10日

  在第四次反“围剿”作战前线,选译《退出战斗》一文,并在译者附言中,批评军事教条主义的冒险行为,指出:“退出战斗虽是一般军人不愿听的事,可又是最难指挥的事,且在运动战中又确是必有的事。”“要分析我们的实际条件,活用此原则。”

  1933年6—8月

  翻译《骑兵的奔袭和抄袭》,摘译苏军《步兵战斗条令(第一部)》中关于“对空防御动作”一节、《伪装的概则》、《怎样是运动的防御》、《苏联红军的通信联络法》等。在此期间,发表《战术战略的时代性及目前红军对战术战略的认识》一文,试图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来分析封建时代,资本主义初期、兴盛期,以及帝国主义与无产阶级革命时期战略战术思想的变革。

  1933年10月31日

  转译德国人李璞满所著的《班的及战斗集团的教练》一书中的部分内容,以《介绍两个夜间动作的作业》为题,在《革命与战争》刊物上发表。

  1933年们月

  翻译介绍苏联《莫洛托夫说明战术、战役和战略在理论上的范畴》一文,帮助红军指挥员明了战术、战役、战略三个范畴在理论上的互相联系与互相区别。

  1933年冬

  摘译《苏联红军野外作战条令》中的游击队动作部分,和《任丹吉在(合同战术)上所述袭敌后方的“穿袭”和“游击队动作》等文,积极宣传夜战、穿袭、抄袭等游击战法。

  1934年春

  选摘《苏联红军司令部野外勤务教令》部分章节。同时翻译苏联军事学者屠汉捷夫氏克著的《(苏联红军司令部野外勤务教令)说明要义》一文。

  1934年5月13日

  摘译《机动的要义》,并在译者前言中指出,我们中国工农红军中有些同志对机动的要义还不了解,在实际战斗中也发生有不合机动要求的现象,批评右倾军事教条主义,强调红军机动作战的重要性。与此同时,先后发表《关于加强游击战争的领导问题》、《现在游击队要解答的问题》、《到敌人后方开展游击战争的几个教训》、《把敌人后方的游击战争发展到新的苏区和红军》等论文,积极宣传毛泽东游击战主张,与李德等人的“左”倾军事教条主义进行斗争。

  1935年2月—10月

  在长征途中,继续翻译《苏联红军司令部野外勤务教令》,并撰写译者前言,介绍世界军事发展趋势,及加强司令部建设的重要性。

  1936年2月—8月

  长征到达川西,坚持与张国焘的分裂主义进行斗争,被张国焘撤销总参谋长职务,调任四方面军红军大学校长。办学期间,翻译《苏军参谋业务》一书。

  1937年2月

  任援西军司令员。在翻译苏军卫生勤务资料的基础上,编拟出《现在我军要遂行的卫生勤务》一书。

  1938年春

  发起和组织一二九师军事研究会,在展开军事理论研究和对日作战研究的同时,组织翻译力量,培养翻译队伍。

  1938年9月18日

  在抗日前线翻译《游击主义的克服——摘译(列宁主义与无产阶级专政的军队)》。

  1940年春

  与左权合译《苏军步兵战斗条令》,左权译第二、三、四、五、六、七章;刘伯承译第一、八、九章和附录部分,同时担任全书校正工作。

  1941年1月15日

  从苏军《战术备考》上摘译出《军队指挥法》,并撰写《译者前言》,指出:“在学习中必须尽量引导到我们作战的实际环境中,力求切合我们的需要,来发挥我们军队的指挥法。”

  1942年春

  在敌后抗战最频繁、最残酷的时期,翻译苏联《军队建设(内务条令)》一书,并着手《增修步兵战术概则》补译的工作。

  1942年8月1日

  在反“扫荡”的作战间隙,完成校译和部分补译苏军《合同战术(上部)》的任务,并撰《译版序言》,明确提出“在学习苏联战术中,必须以我们自己的战术为核心,而寻求所以战胜日寇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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