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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信中报告玛丽·甘培尔小姐因患热病今年某日在戈列诺克港逝世,并安葬在那里西边墓地,在造船巨匠玛克菲尔家族的一小块土地上。因此已故甘培尔小姐的亲戚向彭斯先生请求不要由于他们的信而不安。

  彭斯永不忘他心中的玛丽,他写了这样一首诗:

  你们啊,河岸、山坡和溪水,
  环绕着蒙哥马利的寨楼,
  愿你们林木苍翠花儿美,
  愿你们的清水长流!
  夏天在哪儿初露面目,
  哪儿它逗留最久;
  我和亲爱的高原玛丽
  最后在哪儿分手。
  快活的青桦树开得多美,
  好一片山楂花盛开;
  在那芬芳的树阴底下,
  我把她紧搂在胸怀!
  宝贵的时刻展开仙翼,
  飞过我俩的头顶,
  因为亲爱的高原玛丽
  可贵如光和生命!
  山盟海誓,紧紧相抱,
  依依是我们的别离;
  约定日后再常来相会,
  我们俩就忍痛别去;
  但是啊,死亡像过早的霜冻
  使我的花儿早夭!
  如今裹着高原的玛丽
  是冷冷的土,青青的草!
  如今苍白是那双朱唇,
  我曾热烈地接吻!
  永闭了是那明亮的眼睛,
  她们曾温柔地向我盯!
  如今消逝于无声的尘土
  是她那爱我的心!
  但是在我心灵的深处,
  玛丽将永远长存!

  (见袁可嘉《驶向拜占庭》79页)

  1786年11月27日,骑着别人的马,没有一个熟人,老朋友理奇孟特除外,也没有介绍信,罗伯特·彭斯向“北方雅典”苏格兰首都,一个美丽的爱丁堡市出发了。

  第三章 古老的德茂库尔

  1.初到爱丁堡的成功

  克列克兰勋爵为罗伯特·彭斯举办了欢迎舞会。彭斯看到舞会周围飘动的一切,就像雾弥漫着……绶带、翎毛,花边刚刚遮掩着女士太太的背和肩。她们急速地扇动着小扇,用富有好奇心的眼睛望着彭斯,露出了惊讶的笑容。男子汉戴着不高的时髦的假发,左右垂着香肠似的一绺卷发,穿着深蓝色的、酒红色的、浅绿色的坎肩,脚下穿着带有名贵扣子的鞋……罗伯特·彭斯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他今天也穿上了带有银质扣子的骑兵长靴。今天他和理奇孟特一块狠狠地用白粉和醋把这些扣子擦亮。总之,今天,他穿戴不错。

  今天彭斯的女舞伴,就是美丽的艾丽佳·苞尔涅穆小姐。彭斯一见到她,他的心“如同火绒一样燃烧起来”。艾丽佳小姐,是一位柔弱而幽雅的姑娘。听这位安琪儿弹竖琴是最高尚的享受,她的父亲孟苞戈勋爵,高高个子,干瘦的、鹰钩鼻子。孟苞戈勋爵是爱丁堡著名的学者之一。彭斯曾两次在孟苞戈勋爵家里吃过午饭。同孟苞戈勋爵交谈使罗伯特·彭斯感到愉快。如果彭斯10年前来,他就会遇到两位驰名的人物:

  哲学家尤玛和经济学家斯米特还在世。而在大学讲《道德哲学》的驰名教授,正是彭斯认识的斯丢阿尔教授。他同彭斯会晤以后,撰写了关于彭斯的诗歌的论文。他鼓励彭斯坚持诗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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