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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单身俱乐部里的争论

  威廉·彭斯忘不了对大儿子的教育。他焦急地看着孩子渐渐地成为孤僻的人。到了夏末,做完农场的本职工作,父亲决定送罗伯特到罗特热尔斯的土地测量员学校。它位于科爱尔斯寇娃尔特小渔村里。母亲的叔伯兄弟、西艾木·布龙答应收留自己的外甥。

  经历过农场的艰难而又单调的生活之后,罗伯特觉得科爱尔寇斯娃尔特好像是另一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他没有看到这样快活而又无忧无虑的人们,他们无论什么时候从不想按照圣经的原则,辛辛苦苦挣钱来谋取生活费用。舅舅带着装满东西的大口袋去哥拉兹,而从那里运回缺货。当填满了钱包时,就带外甥去海边的小酒馆,教他同样一口气喝干一杯英国麦酒。有时为救出朋友,他勇敢地掺进醉汉中打架。

  罗伯特眼里看到这些人,在夜间黑暗的掩护下驶进汪洋大海,不怕海关的小艇,他们从法国舰艇的甲板上把禁止的货物搬到自己的舢板里。这些人不仅一夜赚的钱比罗伯特全家整年挣的还多,而且一夜之间也能输光。这对农场的居民来说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罗伯特由于出色的记忆力无须呆读死记,数学如同他的朋友一样。

  学究罗特热也认为有了一个得意的学生。他很快就掌握了初步丈量土地的知识,并比大家更快地解答了几何和三角的问题。

  但是在罗伯特的心中却有一股这样的力量在跳动,正如他写的那样:“刹那间好像火绒线燃烧起来一样而奋发振作起来,只要任何一个女神掉进他的火花里,一切就化为灰烬。”

  他不只一次看到,在学校栅栏那边,邻居的花园里,有一位极漂亮的姑娘在浇花或者采晚熟的野菜。有一天中午,往花园望去,他断定是一位老师。可罗伯特却面对面地同非常可爱的女邻居碰上了。六分仪和小练习本在草地上平放着。姑娘羞怯地说,她叫普爱吉·彤姆逊,并约好当大家睡熟时,晚上还到这花园里来。

  周末罗伯特留在学校里,他整夜睡不着,时而跑去和普爱吉约会,时而翻来覆去地在自己的床位上睡不着。诗歌的韵脚、抑扬顿挫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过。

  在给聂丽的赠诗中,一个15岁的男孩向自己的小女友而且是同龄人,用自己熟知的旋律表达感情。他讲述着,她如何和蔼可亲,温文尔雅,她的衣裙多么小巧可爱。“这样可爱的姑娘是一切都相称的!”我们就可看出她“在他的心中独占为王”。

  他在诗中写道:

  啊,四周竟是这样静悄悄,
  只有一群褪了毛的鸟盘旋云霄,
  河旁的庄稼低头弯腰,
  绿荫郁郁黄金遍野分外娇。
  来吧,我俩一块缓行慢步,
  尽心欣赏饱得眼福。
  累累果实在花园深处,
  田地上的黑麦已成熟。
  这样幸福地走来走去,
  沿着斜坡的草地,
  在路上碰到月儿升起,
  互相依偎更加亲密。
  树林的落叶像春雨,
  秋天的时候,一定丰收,
  而我只要你一个,
  亲爱的女友!

  1775年秋天,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罗伯特回到了芒特·奥立凡的家里。他长大了,晒黑了,正如人们所说所看的那样。他读了许多新书,更重要的是结识了许多新朋友。现在从学校寄来许多同学的信,罗伯特极诚恳地认真回答他们写的极好的信函。而他的信多得像一个沉思的70岁的哲学家,谁能想到他还是一个17岁的男孩。可是罗伯特喜欢这个,他仔细地保存全部信件的草稿。

  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农场主死了,他的继承者委托管家把彭斯一家从芒特·奥立凡赶出去。蛮横无礼的人,甚至不愿给时间让他们准备好转到别的农场。据他们看来,那个时候,在玛克·留拉没有谁可以凭更有利的条件来承租。

  在新的农场——洛赫利,他们也是贫困地过了11年,又只好借钱,再一次开垦贫瘠的土地——现在不仅同石头斗,而且要同粘湿泥泞的沼泽斗。在这沼泽泥泞的酸性的土地上要撒上石灰——在合同里原来约定“在上述时间内每英亩按400公斤撒两次。”

  在这个农场,彭斯一家最初过得毕竟容易很多:一切按照租赁合同办事,也不用他的管家在面前呵斥。彭斯也不理年老的管家的威力:毕竟可以在他们面前砰的一声关上门,对着他的主人诉冤。但向谁抱怨:

  “暴怒的猎犬,从狗窝里发威吠叫,要求公正吗?”能与法律、司法制度、确定不移的地主管家的权力、10个诉讼代理人、辩护人、抄录者和法官相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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