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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虽然与她的律师队伍的会谈给她带来了一些帮助,莫妮卡依然度过了一个紧张的无眠之夜,她知道第二天的会谈生死攸关。早上她再次和她的三位律师见了面。他们决定由雪妮·霍夫曼在最初的30分钟内提问,帮助她通过一些主要的话题,比如她的风流韵事的细节、她的伪证、她寻找工作的事、“谈话要点”备忘录和总统给她的礼物。然后他们坐出租车来到不远处斯塔尔的岳母高雅的屋顶公寓,这里可以俯瞰东河,很适合莫妮卡“一日女王”的身份。在那里她被介绍给斯塔尔的法律队伍,包括萨姆·达什、玛丽·安妮·沃斯、所罗门·威森博格和鲍伯·比特曼。

  双方商定后,雪妮·霍夫曼开始提问。她结束后,轮到斯塔尔的副手们提问了。莫妮卡的开场不是很顺利,当玛丽·安妮·沃斯问她总统说什么让她知道他喜欢她时,她泪流满面。这触动了一根非常原始的神经,她需要几分钟时间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她平静下来后,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些不那么敏感的问题上,大部分是时间、日期和地点,反复询问维农·乔丹的角色和“谈话要点”的起源。莫妮卡清楚地表明,如果他们把1997年12月那几个关键的星期中发生的事情放在她与总统长达两年的关系的大背景中来看——否则的话事情会显得很可疑,那么维农·乔丹介入她寻找工作的事情和“谈话要点”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

  在一顿三明治午餐后,询问继续进行,直到傍晚时分。莫妮卡的法律队伍安静地坐在一边,对她的出色表现非常有信心,但他们的满意是短命的。回公寓后,她打开电视机,让她感到恐怖的是,她听到美国国家广播公司记者丽萨·麦尔斯宣布,莫妮卡·莱温斯基与斯塔尔的副手们进行了会谈,并且承认与总统发生了性关系。国家广播公司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只可能是一次故意的泄露——莫妮卡知道这不是发生在她这一边。她“非常不安,十分担心一些疯子会试图杀了我,因为我和总统上了床。这很烦人,很自私”。而且,她现在所处的微妙形势很危险,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达成任何协议:斯塔尔的队伍已经表示,他们会在第二天作出决定。报道的最后,这家媒体称斯塔尔想让莫妮卡参加一次测谎测试,但普拉托·卡切里斯对此一无所知。

  莫妮卡和朱迪·史密斯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全,而且意识到记者们会牢牢地盯住开往华盛顿的航班和火车,于是决定开车回去。因此沃尔特·埃勒飞到了纽约,租了一辆车,连夜把她们带回了华盛顿。

  莱温斯基的1998年7月28日。她与母亲完全得到豁免权。虽然摆脱了可能的牢狱之灾,莫妮卡现在却承受着更加残酷无情的惩罚。一个系统的司法程序已经准备就绪,它一层更深一层地剥去了她的尊严和自我感受。到最后,她被论证成历史上最羞耻的女人。

  1998年7月28日,是莫妮卡生命中最动情的日子之一。当她的律师们在早些时候与斯塔尔会谈后回到他们在华盛顿的办公室时,他们带来了一份由独立检察官签署的密封协议。莫妮卡和她父母现在得到了完全的豁免权,无须面对与独立检察官办公室的调查有关的指控。作为回报,她同意在大陪审团面前诚实地作证,告诉独立检察官办公室有关她与总统关系的一切。一点都不奇怪,斯泰恩和卡切里斯以为她会高兴。但事实正相反,她嚎啕大哭,这让他们不知所措。

  “他们不理解我的感情爆发。”她说,“人人都知道,我正在反对那个我希望与他共度余生的人,那个我希望每天与他一起醒来的人,那个我爱的人。即使他叫我‘那个女人’,如此伤害我,我依然爱他。过去几个月已经揭开了我和他关系的迷人面纱,但内心深处平静的爱依然在那里。”

  她哭得如此厉害,以至于很难签署豁免协议。当斯泰恩和卡切里斯出去向等待的媒体宣布这个协议时,莫妮卡依然在洗手间里,试图洗去泪痕。无论如何,她只是不想面对媒体。她担心一旦她这么做,他们也许会使她显得是在为即将作证的事实狂欢,使她显得比“卑鄙”的琳达·特里普好不了多少。那时特里普已经完成了她在大陪审团面前的作证。在完成作证后,她发表了一个神经兮兮的——因而也是荒谬绝伦的——声明,在声明中她对美国人民说:“我是你们。”然后她又说,如果她不得不再次背叛莫妮卡,她不会犹豫。她还假装神圣地鼓励她的前好友在大陪审团面前说出真相。

  当莫妮卡在朱迪·史密斯和比利·马丁的陪同下离开她律师的办公室时,一则消息让她稍微舒服了一些:根据其新闻秘书迈克·麦柯里的说法,总统对豁免协议的反应是,他高兴事情向有利于她的方向发展。尽管,她闻到了他话语中一大撮盐的味道。她非常怀疑,现在她同意与斯塔尔合作后,白宫的野狗们会肆无忌惮地朝她扑来。果真如此,几天后,《国家询问者》杂志开始质疑她的诚实和心理健康状况,其中引用的一位白宫内部人士称她是一个伤害总统的“十足的疯子”。

  那天晚上,莫妮卡、朱迪·史密斯和比利·马丁在马丁的家里共进了一顿相当低调的欢庆晚餐,食物是他从自己最喜欢的餐馆里点的。但是如果说他们的欢乐被一些不祥之兆给削弱了,那么莫妮卡的家人则是很自然地得到了安慰:现在她脱离了坐牢的危险。那天,当莫妮卡出发去她律师的办公室签署豁免协议时,她祖母伯妮丝说:“今天晚上我终于可以睡了。”

  几个星期后,莫妮卡在她祖母的公寓中偶然发现了一个被拉上了拉链的包,里面塞满了小纸片,纸片上是一些潦草的笔记。在观看电视上无穷无尽有关这件丑闻的分析时,伯妮丝记下了她认为也许会与莫妮卡可能卷入的任何将来的官司有关的内容。“她把那种痛苦和害怕留给了自己。”莫妮卡回忆道,“这对我是一个很好的象征: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经历些什么。现在我们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然而,这样的放松代价十分昂贵。虽然摆脱了可能的牢狱之灾,莫妮卡现在却承受着更加残酷无情的惩罚。一个系统的司法程序已经准备就绪,它一层更深一层地剥去了她的尊严和自我感受。到最后,她被论证成历史上最羞耻的女人。

  莫妮卡·莱温斯基的“堕落”始于7月29日,当时她不得不交出总统给她的所有礼物,这些是联邦调查局首次搜查她在水门的公寓时遗漏的。他们还没收了总统在最后一次约会时给她的圣诞礼物;莫妮卡没有告诉特里普这些,所以录音带里没有提到它们。最重要的是,她交出了1997年2月28日与“英俊先生”那次致命相会时她穿的蓝色Gap衣服。当时她母亲不知道,1月丑闻曝光时,它就在纽约她的公寓里,但5月它被带回了莫妮卡在华盛顿的公寓。它被送到联邦调查局的实验室进行DNA检测,检测结果后来决定性地、独立于其他证据地证明,总统与莫妮卡·莱温斯基发生了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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