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福特(17)

一七

　　大卫·别克制造的引擎是每分钟1800转，梅森的引擎马力比他的强2．2倍。但是杜朗偷偷派遣另一位专家到梅森的实验室中监视他。监视者回来报告：

　　“那引擎实在危险，一定会发生爆炸。”

　　“你嫉妒梅森！”杜朗将这位间谍解雇，然后要求梅森尽快完成引擎。

　　“马力！更大的马力！我要的是任何坡路都上得去的大马力车。要超越奥斯摩比和福特，就得赶快制造出比其他车种强大的引擎！”杜朗自己也快陷入半疯狂状态了。

　　1904年，别克汽车公司夫林特工厂的生产量虽然只有29辆，但是到了杰克森工厂开始生产的1905年，22马力的型车以1250美元的定价大量出售，一下就卖出725辆。1906年又卖出1400辆。别克型车上新加装了赛璐珞制的前罩，虽然贵了20元，但仍得到很高的评价。

　　当那休邀道尔特去杜朗家时，正专心弹钢琴的杜朗转过头来叫道：“那休，马车已经过时了，把古董忘了吧！你们要开始设计汽车，然后超越奥斯摩比和福特汽车公司。”

　　1908年，别克汽车公司年产8487辆，超过福特汽车的年产6181辆。查尔斯·那休后来成了第二任董事长。

　　杜朗和克拉拉离婚了。曾在报上喧腾一时的离婚赡养费，明着是15万美元，但在法庭外另付的却高达200万美元。

　　克拉拉迁往加州后再婚，杜朗也在与克拉拉离婚后的第二天就在纽约闪电式地与第二任太太凯瑟琳结婚。凯瑟琳当时25岁，是一位铁路局职员的女儿，也是杜朗女儿的朋友。杜朗离婚造成的新闻冲击性非常大。

　　1907年时，别克汽车公司的生产量已达到4641辆。

　　从欧洲带回新散热器，并不断扩大经营马克斯威尔·布里斯柯汽车公司的班·布里斯柯给杜朗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此时正是别克汽车公司的生产不断倍增且超越福特公司的1908年初。

　　杜朗听说布里斯柯卖掉别克汽车公司的股份，和马克斯威尔共组新公司时，曾接受华尔街摩根商行不少融资。当听说有摩根商行的密令这回事后，着实吓了一跳。他认为这次一定要小心应付。

　　搭夜车到夫林特的布里斯柯传达了摩根银行的合伙人巴金斯的密令。巴金斯的名字响彻密歇根，杜朗也久闻其名。他传达了摩根先生要联合汽车业的意图。

　　杜朗故作茫然。其实，从报上的反独占舆论和摩根的组织中，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情况。摩根商行想以派克、比亚雷斯、匹斯、亚诺等汽车公司为核心，建立20家汽车公司的联合企业。

　　布里斯柯将桌上的浓咖啡一口气喝光。早餐用毕，话仍未停。两人将摩根的这个汽车企业大联合方案一直讨论到晚上。最后，杜朗下了结论：希望摩根先生在他考虑东部，乃至美国各地的20家公司联合起来之前，应先联合密歇根州附近的企业，首先是底特律的福特汽车公司绝对要联合，然后是他自己的别克汽车公司，还有公司，再加上马克斯威尔·布里斯柯公司。以这4家公司为核心，进而控制全美汽车世界。

　　杜朗提到的汽车公司是继福特之后成立的新公司。这是兰索姆·奥斯被自己创立的奥斯摩比汽车公司解雇后再度独立创设的公司。公司名称是以他的名字的开头字母组成的。杜朗认为，如果别克加福特再加公司，就很容易掌握5年或10年后的美国汽车市场。其实，他的构想以及自信这个方案一定会被采纳的想法，正好中了摩根企业联合方案的圈套。

　　摩根接受了杜朗的构想，杜朗也召集了福特、奥斯、布里斯柯，共同在底特律举行秘密会谈。

　　第一次的协商中，首先由布里斯柯说明摩根企业联合方案的内容。然后，杜朗提议举行4家公司的资产评估，采用与资产成正比的股份互相交换的合同方式。福特和奥斯最初都没有表示反对。

　　杜朗于是说：“那么，设备最好的福特公司的资产评估额定为1000万元如何？别克公司500万，大家有无异议？如果没有的话，奥斯的公司600万元可以吗？”

　　福特和奥斯对于杜朗提出的数字默而不答，表情木然。

　　又过了一周，关于企业联合的协议再次谈判，地点移到了·摩根商行的顾问律师沙特利的纽约事务所。

　　但是连日的协议开始触礁了。

　　最后一天，亨利·福特从底特律召来柯冉斯，柯冉斯以优异的辩才发表了谈话：“杜朗说企业联合的体制不错，但如果深究，这只不过是摩根企图把握股份公司的一种手段。4家制造大众车的公司合而为一，只是表面上的政策统一。摩根先生是不是打算以投资家的身份来提高大众车的价格？当然啦，从制造者本身而言，我们只对降价有兴趣！”

　　亨利·福特正受困于“萨尔登专利事件”，现在又面临汽车业分崩离析的局面。在这种困境中，也许他心中早有卖掉福特公司另起炉灶的想法，所以最初才会故意附和摩根的联合方案，想借此试探杜朗的本意。柯冉斯提议，干脆福特公司就以300万元现金卖给摩根算了。最后，纽约的会谈就这样决裂了。因为福特如果要求300万元现金，公司也要3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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