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纪实·回忆录 > 回顾-越战的悲剧与教训 | 上页 下页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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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期的岁月 (一九六一年一月十九日至一九六三年八月二十三日) 洞察秋毫,于伊始之际即至关重要,认不清萌芽时期的隐患,就无法应付成熟之后的灾祸。 ——蒙田:《品文集》。 事物最初的出现总是那么微不足道,我与越南所结的不解之缘最初也是这样。约翰·F·肯尼迪接任总统之际,一场日渐蔓延、异常复杂的东南亚危机正摆在我们的面前,而我们却对其所知甚少,缺乏应付事态的基本经验和起码的设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终于意识到,这些问题已成为南越吴庭艳摇摇欲坠政权的心腹之患,其错综复杂之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最初的预想。我们只能进一步理清这些问题,以寻求应付之良策。 贯穿整个约翰·F·肯尼迪执政的时期里,我们遵循着两个基本前提来进行工作,而事实最终也证明,这两点是完全矛盾的。前提之一是,南越的垮台和共产主义者的胜利将给美国和西方世界带来威胁。另外一个前提则是,只有南越人才能保卫他们的国家,而美国则应该将其所起的作用限制在提供训练和后勤供应上。依据后者,在一九六三年,我们实际上已开始部署分阶段地撤离美军。这一行动遭到了某些人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此举将极有可能导致南越甚至整个亚洲的丧失。 一九六一年,我对东南亚的看法与同时代的许多美国人的主张略有不同,他们也亲身参加了二次世界大战的战斗洗礼,也从报纸上获得了外交事务的信息,但是,他们对于地缘政治和亚洲的事务则所知甚少。我们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去战胜德国和日本的侵略,而战后却只能目睹苏联在东欧的大肆扩张。因此,我接受了乔治·F·凯南的观点,一九四七年七月,在他著名的《外交事务》第十款中,他指出,西方世界必须在美国的率领下,采取一种遏制政策来反对共产主义者的扩张。在考虑国家防务和西方军事力量部署的决策上,我将此观点视为基本的准则。 与大部分美国人相同,我将共产主义视为一个整体。我认为苏联和中国正在协手合作,试图扩展他们的统治。当然,事后来看,自五十年代后期以来,他们就不再有联合的战略了,这是一个非常清楚的事实。然而,他们的分裂从酝酿到暴露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当时,共产主义似乎仍处于一种不可遏制的发展势头中。自从一九四九年以来,毛泽东和他的伙伴们已经控制了中国,并且与北朝鲜一起,并肩与西方进行了战斗;尼基塔·赫鲁晓夫也发出预言,共产主义者将通过“民族解放战争”在第三世界赢得胜利,并且向西方宣告,“我们将埋葬你们。” 一九五七年,当苏联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显示了其在空间技术的领先地位时,他的恫吓就更加深入人心了。次年,尼基塔·赫鲁晓夫又将他的攻击点移到了西柏林问题上。现在,菲德尔·卡斯特罗也已将古巴变成了共产主义者在我们半球的桥头堡。我们已经开始体会到四面受敌的滋味,这种恐惧奠定了我们对越南的介入的思想基矗与当时许多人的看法不同,我并不认为,共产主义者的危险是无法遏制的。它的确是一种威胁,但并非不能应付,我赞同约翰·F·肯尼迪总统的观点,他发出号召,要求美国和西方国家承担起进行长期斗争的重任。“每一个国家这都应知道,”他在就职演说中说道,“无论它对我们抱有善意还是恶意,我们都将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承担任何义务和艰难困苦,支持朋友反对敌人,以确保自由的生存和实现。” 我对印度支那特别是越南的近期历史是有所了解的。我知道,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共产党人胡志明就已开始从事解放祖国的活动。我也知道,日本于二战时期占领了这个国家,日本投降后,胡志明宣布了越南的独立,但是,美国却又默认了法国重返印度支那地区,这主要是担心,一旦法美关系出现裂痕,将给抑制苏联在欧洲的扩张带来困难。事实上,在过去的十年中,法国对胡志明的军事行动受到了我们提供的援助,而胡志明的支持者则是那些中国人。此外,我也深知,在美国的眼里,印度支那正是我们遏制政策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一座冷战中至关重要的堡垒。 五十年代期间,显而易见,越南共产主义者的运动与缅甸、印度尼西亚、马来亚(马来亚是马来西亚西部的地区,一九六三年成为马来西亚的组成部分——译者)和菲律宾的游击队活动,有着密不可分的相互关系。因此,我们并没有将这些活动视为民族运动——就像以后他们表现的主流那样——而是将它们视为共产党人为在亚洲建立自己统治而进行的统一行动。正是按照这一逻辑,杜鲁门总统的国务卿迪安·艾奇逊将胡志明称为“印度支那国家民族独立中不共戴天的仇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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