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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格尔达表面很自信,实际上却是一个胆怯的姑娘。她离开了母亲严厉的管教,第一次自由地生活。对于她来说,我是个理想的发现,一个显然在性方面非常幼稚的小伙子。格尔达对于成年男人还有点怕,和一个不会用暴力破坏她处女地位的年轻人一起感到安全。和我在一起,她对于自己缺乏性经验并不感到愚蠢,反而可以表现主动。爱上她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感受,我感到安全,不再孤独。我毒品用得少了,我们做着永远能够在一起的计划。我们打算结婚,格尔达甚至安排让我到德国去拜访她母亲。

  在我们计划出行前的几个星期,我姐姐举行生日晚会。安妮特的开着惹眼的跑车的男朋友们一向把我当作傻小弟弟来对待,可是现在,胳膊挽着个身材苗条的二十二岁的美人,该轮到我出风头了。为了这个晚会我给格尔达买了一件紧身袒胸裙衣,能展现她身体的每一个突出部分。她没有戴胸罩,简直像个性感女神。我姐姐自己是个伊丽莎白·泰勒①型的美人,一向都是舞会上的王后,但是那晚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当我穿着红色粗花呢休闲上装和格尔达一起进门时,我得到了所期望的效果。安妮特的男性崇拜者们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整晚围着格尔达乱转。然而发现自已被推到了第二位,我姐姐却恼火极了。整个晚上我像胶一样紧贴在格尔达身边,以保证没有人和她单独谈话,生怕他们会泄露我的真实年龄。

  不久,格尔达的雇主外出度周末,她邀请我和她一起过夜。我很紧张。在性的方面,我应该做些什么?到目前为止我的全部性经历就是同性恋口交或她的手摸我的下身。我对女性的身体根本一无所知。我正要踏上一个未知的领域。那晚当我们坐在她床上,喝着酒以消除紧张时,格尔达脱光了衣服。她简直太漂亮了!除了和纽沃姆大夫在俱乐部看过的那个脱衣舞女之外,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裸体女人呢。“现在该轮到我享受些满足了。”

  她说着,脱去了我的衣服。我们开始接吻、抚摸,我则尽一切努力和她做爱。我很兴奋,阴茎勃起,摸索着乱捅,可就是进不去。格尔达没有帮我,我们俩都越来越难过起来。“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做爱?”她抽搭着说。我觉得很丢人,什么话也没说,走下楼去。过了一会儿她裹着毯子也下来了。“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她问道,“你觉得我很丑吗?”“不,不,”我说,“你很可爱。咱们上楼去吧,我现在好了。”我在厕所里吞服了四粒麻醉剂,希望它们能帮助我找到那个正确的小孔。我回去进行第二次性交努力。我试了又试,祈祷着,但是遭到了同样的失败。格尔达是个处女,她可能和我一样紧张害怕。我感到自己是个百分之百的笨蛋,于是便喝得烂醉。我们吵了一架后,我坐出租车离开了她家。

  第二天上午格尔达给我姐姐打电话,姐姐告诉了她我各种各样的不良行为,包括我的真实年龄。过一天我给格尔达打电话时,她的雇主告诉我,她没有事先通知就收拾好行李,那天一大早回德国去了。我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她。

  我伤心至极,在歇斯底里醉醺醺的状态之下拿出了所有藏匿起来的毒品,把它们一股脑儿地扔进了河里。“去他妈的快乐药丸!格尔达走了我还怎么能够快乐得起来!”我尖叫道。我烂醉如泥回到叔叔家,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接着喝了一整天酒,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像这样过了两天以后,米克叔叔认为他没有办法对付我了,便给我父亲打了电话,让他把我接走。等我爸到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精神完全垮了,只有去找我的老保姆维奥莱特,她是我唯一信赖的人。

  她和自己九十五岁的老母亲一起住在一套很小的公寓里,看见我这副样子非常吃惊,邀请我在她家住下。这两位妇女生活在一个离奇的过去的世界里。卧床不起的老母亲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对待维奥莱特,不停地要求她关心自己。到处都是维奥莱特的父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穿军服照的相片。后来的几个月我在持续的沉醉和麻木状态下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力图忘掉格尔达。一天,我又酒醉又狂乱,上街去买来了新的关于罗宾汉的书。“你已经长大了,这些书不适合你了,斯蒂芬,”维奥莱特说,“我读新闻给你听。看,他们在修一堵墙穿过德国的柏林市!”“我对人家该死的花园围墙根本不感兴趣,”我嚷道,“我要我的罗宾。”维奥莱特吓得没办法,只好每晚给我读罗宾汉的故事,而我则在一旁喝酒,直喝到人事不省的地步。“维奥莱特和你在一起。睡觉吧。”她总是说。

  一个晚上,我已接近酒精中毒,看见她厨房桌子上有一把切熟肉的刀。我童年时那个要杀死假维奥莱特的噩梦立刻变成了现实。我拿起刀走到她房间里。她正坐在床上,看见我挥舞着刀子,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我尖叫道:“我错杀了维奥莱特,现在轮到你死了。如果我把该杀的那个维奥莱特杀了,格尔达就会仍旧和我在一起!”突然我开始颤抖,情不自禁地倒在地板上哭泣起来。一个邻居透过薄薄的隔墙听见了吵闹声,吓坏了,他敲着门威胁说要叫警察。我害怕了,就逃了出去,后来失去知觉,倒在了伦敦红灯区的什么地方。

  我流浪街头,晚上随便找个地方过夜。几周以后,我回到了父母家中。我的意思是,我开始回去睡觉。一切都好像很怪。不用安非他明以后什么都慢了下来。我两只耳朵间的轰鸣声渐渐平静了一些,父母也没有那么让人害怕了。

  不久我遇见了另一个姑娘,和她在一起我懂得了性游戏的一切规则。她十六岁,短短的黑头发,长长的腿,非常漂亮。她总是穿短裙,我们做爱时往腰上一拉就行了。像当时许多勇于玩乐的年轻女孩一样,她服用一种新型避孕药。

  马上女孩的父母开始对女儿任性的新男朋友感到木放心,为了把我们分开,他们把她送到布鲁塞尔去做带孩子妈妈的帮手。但是这并不能阻挡我。我新近在伦敦的同性恋俱乐部里认识了一个比利时的政客。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我能不能在他那里住些日子。他很高兴,我感到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我的罗曼司了。我乘船到了奥斯坦德,再从那儿坐火车到列日附近那人的家中。这是一所巨宅,他雇了大约十个在他家住宿的仆人,一个厨师、一个男管家、一个园丁、四个女仆、一个司机,还有别的几个仆人。我到的时候他们全都在大门外排成一排欢迎我。就像四十年代电影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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