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之战(89)

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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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等舱区。这是个占据船头最好位置、由多间舱室组成的独立舱区。邢剑和孟凡彬一边一个扶着董丽娜进来，安置在前厅沙发上。

　　站岗的孙汉扭头喊："董记者，你胆儿真大！"

　　彭易泽冲董丽娜伸出大拇哥："佩服佩服！"

　　坐在角落里的石岩夫刚才亲眼目睹了董丽娜的壮举，也忍不住多瞄了她几眼。

　　邢剑接过鲁一平递来的酒精："行了，别再夸了，越夸她越没数。"

　　邢剑让董丽娜脱下鞋，查看她的伤势后，迅速地倒出酒精，在董丽娜的脚踝上使劲搓揉。董丽娜痛得一把抓住孟凡彬："你下手那么狠呵？"

　　孟凡彬安慰她："咬咬牙，一会儿就好了。"

　　邢剑理也不理："怕痛，就别老上演惊险剧呵。"

　　董丽娜抢白地："又要说我惹是生非了，是不是？哼，幸亏我发现得早，否则真的要中了宪兵司令的调虎离山计，被扣下了。"

　　邢剑一怔，想到了什么，手下停止搓揉。董丽娜很得意，竟然晃荡起玉足来。

　　邢剑眉头一皱，站起来对孟凡彬："你来。"

　　孟凡彬只得接过手，开始为董丽娜搓揉。邢剑管自走到一边，脑子里还在盘旋着刚才的疑问。

　　董丽娜连打了两个喷嚏，孟凡彬赶忙停手，关切道："你快进屋换衣服吧，要不真要生病了。"

　　董丽娜骄傲地把手递给邢剑："嗳，扶我一把。"

　　邢剑只得把她扶起来，一边架着走一边交待组员："刚才这场动静不小，咱们要多加小心，把石岩夫看严了！"

　　组员们："是。"

　　船笛又鸣叫起来。

　　董公馆里，董玉清叼着烟斗，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电话刺耳地响起铃声。董玉清拿起电话，开口就问："哪里？"

　　宪兵司令的声音："长官，我是汉口赵耀祖啊。"

　　董玉清："噢，赵司令啊。你好，事情办妥了？"

　　宪兵司令期期艾艾的声音："长官，卑职无能，小姐她跑了。"

　　董玉清腾一下站起来："什么？！又跑了？她上船去了？！"

　　宪兵司令的声音："是，是，卑职该死！……小姐脾气真是刚烈，我已经派人把她接到了珞珈山别墅。没想到她又夺路而逃，赶到码头跳下水去追赶轮船……卑职实实在在是拦不住呵。"

　　董玉清发怒地："你干什么吃的？连个大活人都拦不住？！"

　　宪兵司令惶恐的声音："我该死，请长官责罚……"

　　董玉清惊呆了，颓然把电话放下。他万没想到女儿竟如此任性，把自己逼得措手不及。慌乱间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抓起电话急拨号盘，但拨到最后一个号码时，他又再度搁下了电话。董玉清望着董丽娜的照片，痛彻肝肠地低呼："小娜！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江轮低鸣着，在夜色沉沉的江面上行驶。

　　孙汉挎着汤姆生冲锋枪，坐在关闭的舱门内侧值勤。与舱门相对的前厅，特勤小组其它成员或在查看地图，或在浏览报刊。联结舱门和前厅的甬道两旁，是几间舱室：一间舱室内，石岩夫盘着腿，依然绻在床上打坐念经。斜对面的舱室内，董丽娜伏在桌上，在灯下写着什么。

　　邢剑警惕地巡视着头等舱区周围。直觉告诉他，尽管控制着一个封闭舱区，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就连船舷边哗哗的流水声，也仿佛酝酿着不祥之兆。邢剑从甲板上转过来，见有两个旅客在门外指指点点。

　　"里面什么人？那么神秘？"

　　"有兵有枪，肯定是重要人物。"

　　"你们有什么事情？"邢剑出现在他们背后，突然发问，两个旅客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邢剑轻敲门扇，孙汉将门打开。在闪身进舱门的那一刹，邢剑发现背后有人影一晃。他关门向孙汉示意噤声，静静等了一会儿，突然推门跨出！只见那个半蒙面的黑衣人正趴在门外，要俯身从钥匙孔里窥探。

　　邢剑和他正好站了个面对面。黑衣人转身要走，被邢剑拦下。

　　邢剑："你是干什么的？"

　　黑衣人没有回答。

　　"不知道这里是禁区吗？"邢剑想看清他的脸，指着墙上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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