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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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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绅殷德急忙跑回来,要搀扶和珅。 和珅说:“阿德,父亲并不奢求我和家子孙万代洪福齐天,父亲只盼望和家能兴旺三代,阿德,你是父亲的希望,这些年来,除了皇上祖宗,你见父亲跪过谁,今天,父亲给你跪下了,你若走了,父亲就跪在这里,等你回来。”和珅眼泪纵横。丰绅殷德眼圈也红了,说:“好好,孩儿跟父亲回去还不行。”和珅说:“不行。”丰绅殷德愤然道:“有道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总行了吧?”和珅破涕为笑,搂住丰绅殷德。丰绅却像是被狼咬了一口,号陶不止。 丰绅殷德回到家中卧室,和孝公主不好意思地坐在床上。公主说:“阿德,是我误会你金屋藏娇了,人家赔了几次礼了,你怎么还这样闷闷不乐?”丰绅殷德垂泪道:“大考在即,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公主说:“你中状元,是我的好驸马,你没有中状元,也是我的好丈夫!我知道,不管你会考成什么样,你都努力了!”丰绅殷德感动地拉住公主的手,公主与他拥在一起。 冯月瑶正在和府佛堂烧香,刘全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刘全说:“夫人……”冯月瑶不说话。刘全说:“夫人,青莲住到咱们府里来了,夫人知道吗?”冯月瑶说:“我不想管这些俗事。”刘全说:“这一定都是那长二姑出的主意,我说过了,她就是我们和府的祸根。”冯月瑶说:“刘全,你在这里说这些,就不怕脏了佛爷的耳朵根子吗?”刘全说:“我这可全是为夫人抱不平。”冯月瑶说:“不用啦,你出去吧。” 冯月瑶依然专心焚香,刘全只好走了。一会儿丰绅殷德走了进来。丰绅殷德说:“母亲大人。”冯月瑶说:“阿德,你也给佛爷烧住香吧,保佑你金榜题名。”丰绅殷德燃香后,跪在了母亲旁边。冯月瑶哺哺着。丰绅殷德一脸的苦楚。 在皇宫后花园,朱珪和永琰并肩走着。永琰有些尴尬地说:“先生,那晚上的事,学生刻骨铭心啊!我惹了祸,怎么能让你代我受过……”朱珪说:“殿下,我不仅是为你,是为天下的百姓!”永琰垂泪说道:“老师高风亮节,心系元元,这等言传身教,学生终生不忘!”朱珪道说:“这我那颗老牙掉得值当!殿下终将为人主,但要烙记:存天理,灭人欲,垂范百姓,教化蛮夷。这才能四海升平,燕舞莺歌。人主之贵,要忍泪克欲磨志,这才能担负起天降大任啊!”永琰说:“学生知道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不光是劳其筋骨,还要孤苦其心志,老师,学生是否可以这样领会?”朱珪点点头道:“否则,人主何以称孤道寡?” 王杰正在军机处当值,乾隆走了进来。王杰急忙站起接驾说:“皇上。”乾隆说:“起来吧。”乾隆表情凝重地说:“王杰,是否还有人为了当考官而大使银子?”王杰说:“还有。”乾隆说:“可这监考是个苦差事,又担着干系,为何有人要花钱谋这个差事呢?”王杰说:“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想必自有原因,和春种秋收是一个道理。”乾隆想了想说:“这样吧,朕现在就全权委托于你,想法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不能乱了科举。你不是想给我过寿吗?按朕意为我朝选拔出人才,这是最好的寿礼……”王杰说:“臣明白。” 朱珪回到家,在书房里沉吟着白天的事。王杰说:“朱大人你看,皇上这便宜行事是何意思,应该如何而行?”朱珪想了想说:“想必皇上从其他渠道也接到了科举舞弊的密报,所以坐不住了。”王杰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朱珪说:“我看此事还是宜捂不宜揭。别的不说,如果查出大规模的舞弊案来,皇上盛怒之下取消此次科举,那些悬梁刺股的举子不是白白又耽误了三年吗?”王杰说:“难道就由着那些鼠辈横行?”朱珪说:“那也不会。这样吧,我们先摸出科举舞弊的关键所在,然后再对症下药。你看如何?” 朱珪乔装成一介布衣,与青莲一同走在街道上。青莲一身男装,打扮成举子的样子。 乾隆正在上书房看书,永琰走了进来。永琰说:“父皇。”乾隆说:“你不在书房读书,有什么事找我?”永琰说:“孩儿正是听说一些有关读书人的传闻,所以才来见父皇。”乾隆目光停留在毛笔尖上。乾隆说:“怎么不说了?”永被说:“孩儿听说,只要打点好了主考官,在卷子上作好记号,便可以金榜高中……”水淡观察着乾隆的表情,乾隆却专心致志地看着毛笔尖。永琰说:“父皇……”乾隆说:“你去读书吧,外边的传言,不足为信。” 王杰正在军机处看卷宗,朱珪来了。王杰说:“怎么样朱大人,科举舞弊的关键之处可否探听出来?”朱珪摇摇头说:“还没有。”王杰说:“依大人看……”朱珪说:“依我看,那些人不惜大把的银子要谋个主考官,总得要把本捞回来。羊毛自然要出在羊身上。”王杰说:“考场中只有考生,这考生必然就是他们眼里的肥羊。”朱珪说:“老弟说得是。所以我推测,这些赃官只要在阅卷时对给他们行贿的考生高抬贵手,便可以捞回血本来。”王杰说:“可卷子上写有考生姓名的卷首是密封的,他们如何知道哪张卷子属于行贿者?”朱珪说:“关键就在这里,他们必然有事先约定好了的暗号。” 王杰说:“如此说来,只要打乱他们的事先约定……”朱珪说:“老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这个主意,临阵换将。眼下各道考官都已知道自己将去哪里监考,那些赃官必定已与自己辖区那些想钻空子的考生约好暗号。我们只要临时将那些考官对调,就势必让他们手忙脚乱,空欢喜一场。”王杰说:“大人此计甚妙。”朱珪说:“不过,直隶考场,最好还是让吴省兰去。”王杰说:“就因为丰绅殷德?”朱珪说:“不,是为了皇上。”王杰说:“我自有安排。” 王杰与杨凤倚在酒馆对饮。王杰说:“上次喝酒我答应老弟要帮你的忙,眼下到兑现的时候了。”杨凤倚说:“此话怎么讲?”王杰说:“你不是一心想做直隶道的主考吗?我能叫你如愿。”杨凤倚说:“此话当真?”王杰说:“三日之内,必定应验。”杨凤倚说:“明说吧,老兄想让我怎么报答?”王杰说:“我只是看不惯那吴省兰气焰熏天的嘴脸,至于报答,只要你恪尽职守,也就算是报答了。”杨凤倚笑了。 杨凤倚与柳中和坐在柳府院子里。杨凤倚说:“风向变了,直隶道的监考是我,不是他吴省兰了。”柳中和说:“那就更好了。怎么样杨公,这个机会不能放过吧?”杨凤倚说:“每人关节五千两怎么样?”柳中和说:“杨公就是心软,若是我,还不要他一万两!”杨凤倚说:“为人不可太贪。”柳中和说:“好吧,五千就五千。”杨凤倚说:“你记住了,这一次的暗号是在答卷第二页第三行行尾滴一个墨点,只要看到这个暗号,我就会让他上榜。”柳中和说:“明白。”杨凤倚说:“要稳妥一些。”柳中和说:“知道,我又不是头一次做这等生意,还能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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