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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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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签的退学书。”思朗摇头。“你别理我,我是扶不起的阿斗。” “也不至于每天都喝酒唱歌吧?” “你也许看不惯这种生活,但如今年青一代却个个如此。”思朗说。 “快乐吗?” “无所谓快不快乐。大家一起嘻哈一阵,日子容易过嘛。”思朗说。 “你并不属于他们那一群。” “我是个中间人。”思朗笑起来。“可以站在好与坏,灵与欲,善与恶之间的中间人。哪一边吸引力大些,我就倾向哪边多些。” “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目前你只是矛盾。” “你把我想得太好。你一点也不怪我在雷子樵面前讲你和傅尧?” “当然会不大高兴,”思曼想一想说:“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是——讲的人是你,你在我心中分量重些,就算怪你,你还是妹妹,又不能改变。也就算了。” “你这种人太善良,”思朗说:“好在你际遇好,也没让你碰到什么坏人,否则你就吃大亏了。” “也未必。我并不蠢,我选择适合自己走的道路。” “看,我们扯到哪里去了,”思朗笑。“真想赶快出现一个男人强烈吸引我,免得我总在暗恋子樵。” “你什么都敢说。”思曼摇头。“子樵本身——其实很复杂,我并不真了解。我们姐妹象傻了一般还让来让去,人家——可能另有主张。” “什么意思?”思朗不解。“他回香港不是因为你?他对你不是一往情深?” “这都是你说的。”思曼淡淡的。“告诉你件事,我将离开香港3个月。”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公司将派我去英国受训,傅尧告诉我的。”思曼淡淡的。“我正在考虑接不接受。” “我不参加任何意见。”思朗高举双手。“你自己决定,费事以后怪我。” “小心眼儿。”思曼笑。“我已决定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放弃。” “雷子樵呢?” “我还没有告诉他,这不重要。决定该由我自己作。” “傅尧这么做是不是另有深意?”思朗问。 “与他有什么关系?董事会决定的。”思曼看了她一眼。“而且——我觉得属于自己的世界不应该只限于这么小,所以决定去。” “即使子樵反对。” “他不会反对,他不是那种人。”思曼笑了。“如果他不高兴,顶多把他自己扔在小舟上,任海水把他带到任何地方。” “看来还是你了解他。” “不了解。”思曼在这一点上固执。“人家是泛舟,他不是,他躺在舟上随遇而安。” “不是吧!”思朗摇头。“去几次他那儿,他都很专心的工作,设计一些广告。” “我从来没见过他工作。” “他大概想让你看见他除了工作之外的另一面。” “他做得很成功。”思曼笑。“思朗,我们俩不会再为这个人而有意见了吧?” “不会了。”思朗吸一口气。“想见他时我会去,不会再跟你捉迷藏。” “这不是很好吗?”思曼说:“我们永远是姐妹。” “姐妹是否也永远避免不了争吃苹果?”思朗笑。 “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份,我不贪心。”思曼拍拍她的手。“只是,目前我还不知道哪份属于我。 “如果我要抢属于你的那份呢?” “我不会放手。”思曼肯定的说。 那么——对子樵,她还没有认定,是吗? “我放心了。”思朗笑起来。“至少,抢走了雷子樵我不会内疚。” “说得对。”思曼吸一口气。“是不是以后可以正常些?是否可以不再给我压力?” “我曾经给你压力?”思朗叫。 “别低估了自己。”思曼笑。 “你很会鼓励人,姐姐。”思朗由衷的。 “我讲的是真话。” “人走进牛角尖自己很难走出来。” “兄弟姐妹的用处和是在这时助你一臂之力。”思曼笑。 “你何止助我一臂之力?”思朗诚心说:“你令我不致出丑于人前。” “感情的事有什么可丑的?”思曼不以为然。“喜欢就是喜欢了,正大光明的嘛。” 十 子樵知道思曼去英国的消息也只不过扬一扬眉,定定的看了她一阵而已。 他居然没有参加任何意见。 “只三个月。”思曼反而有些汕汕然。 他对她并不那么紧张?或是思朗早已告诉他,他有心理准备?他不出声,她猜不出? “对我工作上来说,该是很好的事。”她又说。很仔细的留意着他脸上的神情 他还是望着她,立心做个旁观者。 “怎么不说话?”她忍不住问。 “你想要我说什么?”他反问。 “至少——一点意见。”她兑。 “事前来问才是意见。事后——说什么都多余,你已经决定去了。” “你不赞成?” “我没这么说。”他摇摇头。“最主要的是你已决定。” “或许——我比较主观和自我。”她想一想。 “其它的不是,只在这件事上。”他说。 “英国——欧洲是我向注已久的地方。”她说。也只不过想缓和一下气氛。 “别抱太高希望,那些古老、暮气沉沉的建筑物,人或事会令你失望。” “我不担心失望,因为那不是我的地方,我还可以回来。”她说得很好。 “人有退路是很好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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