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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接定了老总的的位置。”他摇头。“女性越来越能干,实在是我们的威胁。”

  “接不接老总位置对我的意义并不重大。”她说:’‘反正都是工作,我不再介意职位的高低。”

  “哦?”他望着她。

  “是个惨痛的教训。”她摇头。“斯年很受不了我女强人的意识,这也是他离开的原因之一。”

  “还有个原因是为了朗尼?”他问。

  “你也知道?”她大为意外。

  “原本不知道是他,你刚才说朗尼是你受训时的老师,我才联想到。”他笑。

  “怎会有这样的联想?”她问。

  ’‘在纽约总公司听人讲的,”他淡淡地,“他们说。心高气傲的朗尼居然会对一个中国女孩子那么执著,而那中国女孩子是他的学生,来受训的。”

  “执着?”她摇头苦笑。“还是傻?”

  “或者每个人都有傻的一刻,痴的一阵。”柏奕说:“这是人生的必然阶段。”

  ‘’谁说不是呢?”她叹息。

  车停在大厦停车场,她带他上楼。

  “这些年来,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父母一定非常惊奇。”她笑。

  “惊奇?”

  ’‘他们以为我是抱独身主义OW她说。

  “你曾经这么想过吗?”他问。

  “没有,即使在最伤心、最低潮的时刻,”她肯定地,“我只想证明,爱情并不是女人的全部。”

  “有人这么说过吗?”他间。

  “至少很多人这么想,许多女人也这么认为、”她说。

  “那么,我来,岂不是大受欢迎?”他微笑。

  打开大门,她让他进去。

  “你马上可以看到。”她说。

  果然,两张带笑的慈祥的面孔迎在那儿,非常热诚的欢迎,非常衷心地喜爱。

  “欢迎你来,柏奕。”母亲说。

  “你会使我们的餐桌上更加热闹。”父亲说。

  慧心向他使个眼色,微笑着。

  然后父母吩咐女佣开饭,预备这、预备那,简直忙得下可开交,但也乐极了。

  “是不是?你看他们多开心、多热烈。”慧心说。

  “我好像是个王子。”柏奕笑。“真过意不去,令伯父、伯母这么忙。”

  “相信他们喜欢这样忙法。”她说。

  “这么说,以后我可以常来?也可以多令他们高ww

  “你以为啦!”她白她一眼。“可是他们高兴并没有用,是不是?”

  “当然,你也欢迎我的,是吗月他说。

  “我家的大门会为所有的朋友而开。”她说。

  “所有的朋友?”他反问。

  “是的,”她摇摇头,“以前我大闭关自守。我知道错了,我要改过。”

  “为什么六年后的今天,才想到要改?”他问。

  她想一想,望着他笑了。

  “也许因为你的出现,这答复你满意吗?”她笑。

  也许因为柏奕到过蕙心。的家,所以,再次见面的时候,蕙心觉得她和柏奕之间竟多了一份亲切感,仿佛巳是很熟的朋友一样。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斯年和她的感情那样深、那样浓、那样——刻骨铭心,但他们却不能在一起,这是无缘。

  能不能试着不再想斯年,不再牵挂这个人,行吗?斯年和斯年的一切都已是过去了,再也不会复返,她这样念念不忘,又有什么帮助呢?

  该像朗尼说的,再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或者说——找人代替斯年在她心中的地仕——上帝,有这么一个人吗?感情能代替吗,她——她又岂能真正忘记斯年?

  柏奕坐在她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很有耐心地望着她。

  “刚才你一直这么凝神沉思,我实在看不出你是在想公事?或是私事?你脸上的神情是那样深沉O”柏奕说:“蕙心,我不了解你。”

  “我甚至不了解自己。”她微笑。

  这话她曾对一个人说过,是不是?

  多久前的事了?唉!斯年。

  “你比我想像中更深奥。”他摇头。“我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真正了解你?”

  “我不知道。”她说:“你——也不一定要认识我,或者了解我。”

  “我已认定了,就是你。”他肯定地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下定的决心。”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对一个陌生的人怎能有那么大的信’b,难道一定会会得来?”她说。

  “你们?”他抓到她的语病。“还有他,斯年?”

  她不出声,她巳下意识地把柏奕和斯年放在一起比较了,是不是?

  “我知道我们一定合得来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感觉。”他说

  “就算合得来——你可知道,我已经心如止水?”她问。

  “我知道,这叫作——历尽沧桑,对不对?”他信心十足。“可是我有信心、有把握能打动你心中的止水,我自认我的条件和诚意都不差。”

  “我喜欢有目标的人。”她点点头。

  男孩子、男士们有自信,的确给人很好的印象,至少有安全感。

  “今天是周末,可容我安排节目?”他凝神望着她。

  “哦——三点钟我要去送朗尼回美国,而且,晚上,我想陪妈妈去教堂参加圣经班。”她说。

  “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不认真地。

  她想一想,摇摇头。

  “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我说真话l”她说:“约好了妈妈,总不能失信,至于朗尼——你可愿一起去送他?”

  “不了,”他考虑一下,“我和他不熟,陪你去送他,怕他误会我在示威。”

  “朗尼不是这种人,而且——我和他之间巳是纯友谊,像师生、像兄妹,从来都是。”她笑。“至少在我这方面从来都是。”

  “明天呢?”他不死心地。

  “明天——好吧!你有什么好的安排个’她透一口气。实在不须拒绝他的,不是说要再寻幸福吗?

  “公司长期租了一艘小游艇,除了拍广告,一些客户偶尔借用之外让它停在码头很可惜,”他说:“反正天气闷,出海逛逛很不错。”

  “听来是很好,”她说,“只我们俩?”

  柏奕的眉毛上扬,好一阵子才摇摇头。

  “我们可以请费烈他们一起去。”他说。

  “好,由我去联络他们。”她说。

  他凝望着她足足有一分钟。

  “对我这样没信心?”他笑。

  “不是。”她想也不想地否认了。“我绝对相信你,我说过,我相信自己的朋友。只是——我很怕单独面对任何一个人,我本身很沉默,我希望人多会热闹些,否则到时会把你闷坏。”

  “我宁愿被闷坏。”他半开玩笑。

  “以后有机会问你。”她说:“这次——我实在想和老朋友们聚聚。”

  “一言为定。”他爽朗地。“你约朋友,其他的一切由我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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