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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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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教师有点心血来潮,曾跟我们这票学生说。等你们以后毕业,想结婚的尽管结婚去,不必顾虑我,只别忘要寄喜帖过来。 她告诉我们,她不是没想过谈恋爱,她尚在进修,无法分心同时做好两件事,一切,都要等她学业上有个休息站后再说…… 不是我偏袒那位老师。在老师眼中,我也并非那种能与老师相处的十分融洽的学生,我是个容易忘情的人,尊师重道在我不再是学生时,很容易被我抛诸脑后,洗得一干二净。 纯粹的,我只是认为,对古代的妇女而言,婚姻是必然的人生关卡,但,时代早就不同,一个现代女性,不必再依赖家庭始能生存,她有绝对的生活自主权。大多数的人谈恋爱,不代表不谈恋爱的人就是异类。大多数的人走向婚姻与家庭的路,也不能说不结婚的人就是不正常。 既然爱情与婚姻早就不是一种必然,那么再拿它作为一种攻击的武器,这不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吗? 当然,我有如此的想法并不代表我就不憧憬爱情。 少女情怀总是诗,哪个少女不怀春? 再何况,我才一十有八。 但是,我质疑爱情。 高中时代,念的是省中,名义上是“男女和校”实际是——男女分班。 班上清一色是清汤挂面的丫头,没办法,规定不准烫发。本来,是高中生就该有高中生的样!这点我完全同意。 有此时同窗不肯“安分守己”硬是去弄个直不直,鬈有不太鬈的发型。教官见了,不肯通融要记警告,同窗又不甘因此留下人生上的“一大污点”,直与教官们争执所谓教学中的“自然法则”。 教官执法如山,那肯退让,说要杀鸡儆猴,“留发不留头”。乖乖!连大清律法都搬出来。 “我在想,想由心生”这句话的意思是否可解成一个人的外在气质发自他的内在思想? 不然,有次上军训课时,教官何以出此言? “象杜秋凉这样保有中国传统妇女美德的女人已经不多,你们要好好保护她。” 我差点晕倒,当我稀有动物不成? 可以想见全班一片哄堂大笑,从此同窗们所性直呼我古典美人。 美人一词我是担当不起的,这点,我一向有自知之明。 不过说说笑笑也就过去,有谁会当真? 至于古典?我想教官的意思是保守吧!这点我倒是没话说。毕竟,我的确是很节俭,看看那次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讫。我踢好几记无影脚的饮料贩卖机足可证明。 那些钱就当作是医药费吧!我假装释怀的抄起背包,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其实还是很心疼。 我是保守吧。 况且在班上,有要好异性朋友的也不过小猫两三只,可惜人群是盲目的,只要有人登高一呼,附和者只会增,不会减。 其实女教师所言,不无道理。高中学子,毕竟太嫩稚,不懂得社会险恶,竞相的往大染缸里跳。 要不,红男绿女是怎么来的? 青春的少男少女,我质疑的不是他们牵手拥抱的爱情,而是他们对爱情的定义的认知有多少?他们对彼此投注的真情真意又到什么样的程度? 不可否认,成人世界里所谓的爱也可能只是一场游戏,所以我怀疑爱情,在一个凡事讲究速食便利的时代。 我憧憬的爱,至少必须是真心,一生只爱一次的结情。 人只有一颗心不是吗? 分析我个性的那个人说,牡羊座是火象星座,平时看似温顺,然而脾气一旦压抑不住,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当时不以为然,瞧他说的煞有介事的,他一定忘了他知道世上有个杜秋凉也不过才一两个月。 我脾气之坏,我自己是清楚的。但也没那人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叫做“一发不可收拾”?我又不是火山,还爆发哩!真是措辞有欠妥当。 七月大考后,我到一家贸易公司当助理,说穿了就是当小妹,负责电话,泡咖啡,倒茶水……等等杂七杂八的工作,原本认为职业无贵贱之分,只要是凭自己劳力赚钱,当小妹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的棱角太多,不是刺伤别人就是扎伤自己。 我太纵容自己的任性,最后与顶头上司发生了严重的争执。我看不惯他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有次大为光火,我干脆指着他的鼻子,开列了数十项得罪我的罪名,把他说得脸上无光,无地自容,羞得要撞豆腐自杀,我也懒的阻止。 老实说,我也很怀疑自己如何有这样通天的能耐?老妈会知道。毕竟我们头上冠的是母女这何等血浓于水的亲属关系。 老妈听了,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底吗?你呀!坏起来的悍样可真是吓人哪!” 我真的有那样坏吗?我皱眉。 一段不该涌上来的记忆不断拍打着我的脑海。 那是我小时候一段不愉快的经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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