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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牙疼,老爸,老妈硬是拖我去看牙医。

  我不肯,天知道我最讨厌的医生就是牙科大夫。他曾拿着一种类似小型电钻的鬼机器在牙上磨磨的,还要用一只针管扎进牙龈里,注射一些据说是麻醉药的东西,在口腔里舞弄了许久才拔起一颗牙血淋淋的。

  戴了口罩的牙科大夫,从他的双眼,我看得见他得意的表情。

  我最恨牙医,偏偏嘴又馋。

  我又哭又叫的,死不肯让他靠近我。治疗椅有点倾斜度,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他不断的靠近我,我一脚踢出。

  长大了一点后,我又去看牙医。

  据老妈说,那牙科大夫很怕看到我。

  天知道我当时踢到他什么地方,让他这么惧怕我……或者说是怨恨我。

  现在想起,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对那牙科大夫很抱歉。

  我凶吗?答案是否定的。我只是太冲动,一时无法冷静的考虑后果,以至于造成许多的遗憾。

  我的任性就在于放肆自己冲动,只是我的生命时常是一个不圆满的梦。

  我叫杜秋凉,听起来就有点凄凉的味道。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就是那个秋。

  取这名字可不是我老爸有学问,我家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家庭。

  叫秋凉的原因是因为我阿姊唤春暖。老爸胡乱凑了个不算是对子的对子。

  春暖花开
  秋凉如水

  什么对联!牛头不对马嘴的……大概是对自己名字的不满,连带的也迁怒到其他吧。

  老爸是有点爱好中国文学的一个人,可惜小时候家里经济不允许,连小学都只念到五年级。

  也许考上中文系的我对老爸是一种安慰,也算是老天对老爸的一种间接补偿。

  两只纸鸢拖着长长的尾巴,乘着风似乎要往日落方向飞去,追逐彩云与晚霞。

  我站在八楼的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天空,突然希望自己是个神射手,双箭齐发,就让他们自由飞去吧。

  在C大最适合从事什么样的休闲活动?

  如果有人这样问我,我会指着那一片有着美丽晚霞的天空,说:“看哪!C大最适合放风筝了!”

  从此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高中生涯真正结束在六月中的一场毕业典礼。

  放掉手中的粉蓝色气球,阳光明媚,那粉粉的蓝逐渐离我远去。我看了看操场上的人,有的人还依恋不舍得不肯放掉手中丝绳,紧紧的抓着,似乎以为这样便可以挽住时光。

  三年前,曾经一起抬着头,呆呆憨憨的走进校门。三年后,我们依然抬着头痴愣的望着天,只不过,这次是要离去了。

  什么也带不走!也许只是多得了些历练与沧桑。

  岁月不曾老去,他只是一年比一年更寡情了世人。冷漠的迎新,冷漠的送旧,同样的戏码,几千年来多少的溺桥折柳,多少的月台相送,到如今,犹如风吹过水面,除了涟漪,还能留下些什么?

  七月大考一过,大伙各自做鸟兽散,更别谈感情不感情了。

  大家各奔东西,我则负极南下。南部的阳光太炙人,害得我这只北部鸭七昏八素的,起初不太适应。

  中文系的女生在C大是颇吃香的。时常有外系邀请游玩。起初,入境随俗,也就跟着去狂欢,没有拒绝。几次下来,也实在是烦了,便不再答应。迎新的活动一箩筐,搞来稿去真看不出哪里好玩,我既不懂交际,又不会跳舞,想当壁花又没本钱,想想不如窝在寝室睡大头觉好。

  老爸来了一通电话,我刚睡醒,脑袋瓜子还昏昏沉沉的,我说我很好,老爸还不大信。

  “吃饭了没?”老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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