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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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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仅一二十岁,家母隐修时,你还未出世呢,报什么仇?” “你少废话,叫她出来便知底细了。” 法邦直仰天狂笑,笑完说:“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人,也配指名叫阵?少做清秋大梦,在下便打发你滚蛋。” “哼!你……” 法邦直突然直冲而上,大喝一声,一掌抽出,好一记奇快绝伦的“鬼王拨扇”,掌风及体。 崔长青向下挫,退了一步怪叫:“好啊!你小子要动手?” 一面叫,一面拉开门户,摆出凶猛狠恶的姿态,像一头暴虎。 法邦直一掌落空,颇感意外,先是一怔,接着笑道:“看不出你这浑小子,反应居然不慢呢,再接我一招试试。” 声落招到,“金豹露爪”疾抓而至,走中宫排空直入,急如星火。 崔长青刚起手上盘接招,法邦直招式已变,爪收腿出,鸳鸯连环腿发似奔雷。 崔长青身退疾闪,但仍慢了一步,避开了第一脚,却被接踵而至的第二脚端中左胯。 “哎……”他怪叫,连退了三步几乎摔倒。 法邦直如影附形追到,伸手急扣他的右肘曲池。 他向后倒,百忙中伸腿奇袭斜拌。 “砰嘭!”两人全倒了。 法邦直一蹦而起,凶猛地扑出。 他奋身左滚,对方一扑落空。 两人重新爬起,在怒吼声中,拳来脚往缠成一团,拳掌带着肉声噼啦响,两人都是皮粗肉厚禁得起打击的人,好一场硬碰硬的凶猛肉搏,动魄惊心。 四周围上了不少小童,叱喝着助威。远远地,有些男女神态自若地向他们眺望,似乎无意前来干涉。 “砰啦!”暴响声震耳,两人一拳换一掌,人影乍分向外飘退。 法邦直左腿一软,几乎跌倒,真火上冒,怒叫道:“好小子,你真不含糊,非给你三分颜色涂脸不可,打!” 喝声中,一闪即至,用上了真才真学,一掌劈出,“吴刚伐桂”招式平常,但用上了内家真力,传出了隐隐风雷声。 “噗!”掌劈在崔长青的左臂上,力道千钧。 “哎……”崔长青叫,掩臂疾退,似乎左臂提不起来了。 法邦直跟进叫:“愣小子,再接一掌!” 崔长青扭身避招,大喝一声,出其不意一脚扫在法邦直的左胯上。 “砰!”法邦直跌出丈外。 崔长青飞扑而上,像一头怒豹,左手勾住了法邦直的咽喉,右手锁住了对方的右手。 法邦直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突然浑身发僵。 崔长青挟着人一跃而起,奔进入村右的树林,大叫道:“叫缥缈仙子来打交道,不许追来。” 事出意外,先前袖手遥观的人来不及应变。双方交手时,法邦直一直就占上风,因此没有人上前,一个愣小子何用劳师动众?等到崔长青认为时机已至,出其不意擒人,局势已无法控制了。 在一处山沟的草丛中,崔长青用牛筋索将法邦直捆好,笑道:“老兄,委屈些,你就在此地过一夜,希望野狼不要拿你当点心。” “你想怎样?”法邦直泄气地问。 “想怎样?想缥缈仙子前来救你,在下好向她讨债,你不反对吧?” “你别想,她不会来的,我不是……” “你不是法兴元的儿子。” “你……你知道?” “当然知道。缥缈仙子已是年届古稀的老太婆,而你还不足二十岁。如果你说是她的孙子,在下或许会相信,可惜你一开始就错了。” “在下被你擒来,便可证实你是法婆婆的仇家,她不可能离村前来救我,你必须进村去送死。” “呵呵!她会来的,虽则你不是她的亲人,在下自有妙计,让她远离巢穴出来打交道。” “你少做梦。” 崔长青大笑,笑完说:“你放心,在下从不做梦。你已经透露口风,在下已经知道虚实了,谢谢。” 声落,点了法邦直的睡穴,用草将人掩上,然后从容不迫地着手准备,在附近半里内,安设了一些小巧玩意,方悄然离开现场。 村四周并没建有防兽栅,却有不少巧妙的兽阱。这一带山区,猛兽是熊和豹,再就是狼,并不足威胁村人的安全。每一户人家,最少也养有两头凶猛的猎夫,不论人兽,接近至两百步外便可被猎犬发现,接近谈何容易?江湖人以虎骨虎血虎粪所制的辟犬药物,对真正的猎犬并不发生多少作用,反而会引起更猛烈的狂吠,一头猎犬发现猛兽,会向主人示警;两头猎犬则会向猛兽进攻。 搜山的人出发了,崔长青留下的包裹,正好作为猎犬的嗅物。共有三组人人山穷搜,声势颇为浩大。 猎犬带了搜山的人,在山上穷兜圈子,一无所获,直到黄昏将临,仍然劳而无功。 法邦直被救回来了,猎犬到底比人要强得多。 二更天,两头黑色巨犬接近了村东三里的山沟峡谷,后面跟着一个黑影,人与犬一阵急走,进入峡谷。 在一处二岔山口,猎犬乱窜片刻,然后向左面的山峡走。 黑影发出一声暗啸,猎犬急急回头。 黑影在右面的山峡口伏地搜查片刻,冷笑道:“果然不错,这附近洒了不少椒末,难怪猎犬无法追踪,这人是有备而来,但你逃不掉的。” 黑影手点拐杖,腰带上佩着剑,身材中等,黑劲装黑包头,正是隐修二十余年,不再在江湖走动的魔道巨魁缥缈仙子褚翠华,目下她已是年届古稀的老太婆了。 她徐徐深入,两头猎犬在她前面十余步奔窜、嗅动、巡走。蓦地里,一声狂吠,一头猎犬被一根坠木所压住,腰脊已被压断。 老太婆一怔,不再走山脚,向右急跃改走山坡。 只走了百十步,唯一的猎犬突然摔倒向下滚,哀嗥声惊心动魄。 老太婆火起,咬牙道:“这恶贼安装了强弩,我要活剥了你。” 两头猎犬都死了,黑夜中在荒山野岭搜一个人,不啻是在大海里捞针,谈何容易? 直搜至三更尽,老太婆不得不自承失败,盛怒地往回走,恨恨地自语:“老身回村里等你,你会来送死的。” 回程该是安全的,但老太婆仍然小心翼翼以杖探路而行,直至距村里余走东西小径,她方除去戒心,大踏步向村口赶。 路两侧怪石嶙峋,杂树散布。正走间,突觉右脚一紧,还来不及转念,路左枝叶摇摇,她被倒吊而起,向路左猛拉。 身在半空,正想躬身弄断套住脚跟的套索,另一株大树上,已凌空扑来一个快速人影,一把抱住了她,脑门挨了一击,蓦尔昏厥,两人同被吊在空中。 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倚坐在一座大石下,气门穴被制,双肩并也被制,身上剑已失踪,百宝囊也不见了,手腕上以布裹住的九音金铃也易了主。对面,席地坐着高大的崔长青。 她大吃一惊,阴沟里翻船,栽得好惨。 “你是谁?”她恨声问。 “我叫崔长青,绰号叫黑衫客。” “咱们有何仇怨?” “没有。” “没有?你是想击败老身,以扬名立万?”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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