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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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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敢对老夫如此说话?嗯!你们知道老夫的名号,定然来头不小。” “别管来头,你最好乖乖回到宝庆府,明天再上路。” “呸!管起我独脚色魔夏侯仲来了,真是笑话。” “平时,姑奶奶不管你,今日非管不可。” “你太大言了,老女人。” “你的来意我明白,是为着前面那英俊小伙子,是吗?” “老夫猎物,你明白就成。” “你要动了他一毫一发,准备死就是。” “老夫要取他的心肝下酒,你们也得死!”老色魔怒叫,大袖一抖,鬼爪出现。 “要动手?哼?大概是不想活了。”大姐泰然地说。 “你两人口气不小,有何所恃?” 大姐冷笑一声,忽然拉开衣领,现出右胸。 褐衣内,现出绯色绸衫,高耸的胸前,现出一只用金线绣成的小凤儿,展翼抬首,栩栩如生。 独脚色魔吃了一惊,脸色大变,垂下左手,速退五尺,睁大鬼眼,绿芒暴射,气结地说:“两位是……” “不必问,只须问自己是否退回宝庆。”大姐掩上衣襟,声音极冷。 “夫人劳驾……”老色魔仍在问。 “在前面等候。” “那小伙子……” “他是夫人的佳客,你死下这条心。” 老色魔慢慢转身,仍扭头说:“冲着夫人金面,老夫放过他,请代向夫人致意。夏侯仲向她问安好。”说完,向来路走去。 两老妇直待他走远,才轻轻一笑,转身上路,足下忽然加快。 独脚色魔夏侯仲,在江湖名号极为响亮,无恶不作,凶淫恶毒,恶名满天下,白道群豪对他恨之切骨。可是他出没无常,行踪飘忽,有时敢公然露面,可知定然手下够硬朗,没人敢向他下手,但是竟在湖南官道中,被一头小金凤吓得打退堂鼓,此岂不可怪哉! 祝中原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懵然无知的仍向前赶路。 十里长亭在望,亭中有不少人影,或坐或立,衣着鲜明华丽,甚是触目。 丽日高空,秋风微凉,林野间秋色已浓,不时有阵阵落叶飘落襟袖上,此种凉秋天气赶路,实是太好了。 他眉宇间隐现忧郁,浪费了半月时间,得不到父亲的半点讯息,一无所成,想起前途茫茫,他怎能不忧郁? 距十里长亭已经只有十来丈,亭中的人全都站起来了,有两个书生徐徐走下台阶,朝路中举步。 老远的,祝中原已经看清了亭中的人。 西头石凳旁,站着一个俊逸出尘,玉面朱唇的少年书生,真俊!弯弯的柳眉,没有半点头巾味,头戴四方平顶巾,身着玉色绢袍,黑边大袖流苏,同色黑垂带,镶花蓝色厚底靴,中等身材。站在那儿恍若临风玉树,清秀潇洒的风度,超尘拔俗。他那一对钻石般光亮的眸子,真能令女孩子神魂颠倒。 书生的左右,站着同样俊美的书童,身材稍矮些,像一对善才童子,一捧书匣,一捧长剑。 更外侧,是两名身材雄伟的青年大汉,仆役短打扮,捧着食盒琴囊。这两个人,才真有男子汉气概,剑眉入鬓,五官端正,玉面朱唇,神态爽朗。 亭口也有两名书生,一般儿打扮,一般儿高矮,一个眉清目秀,嫩颊口嵌着一张猩红小嘴,与亭中的书生并不逊色多少。 另一个却大为不同,简直像煞一个女子,粉面桃腮,樱桃小口旁,竟嵌有两个恰到好处的笑涡儿,笑起来加上那一弧编贝皓齿,讨厌极了!哪像个男子汉?面上稚容未脱,分明是个老毛孩子,但身材已有五尺五六了。他那双深潭般的大眼睛,似正对人诉说他的心事,一流一盼,都包含了许多细腻的表情。 “咦!天下间灵秀之气,都被他们占尽了。”中原在心中喝采,人走近便向众人露出笑容。 亭口的两名书生走在路中,眼光炯炯的向祝中原打量。一个下等人的褐衫,掩不住他那绝世的风华,在俊逸中隐现英风,器宇超人一等,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玉脸晶凝,似乎稍欠血色。 祝中原按规矩向右让,望着两人投过一瞥赞美的目光,微笑着想从旁越过。 右面是那最美的大孩子,他顽皮地一笑,酒涡儿绽起,十分迷人。“唰”的一声,他袖口中伸出一把描金沉香扇,向左一伸.侧跨两步,将去路拦住了,脸在笑,眼睛在笑,但红艳艳的小嘴噘起老高。 不知是他的折扇香,抑或是衣熏了香,反正这左近香气触鼻,不知是啥香,香得有些邪门。 祝中原一怔,止住脚步,心说:“嗯!又是拦路的,这条路真不好走。” 俏书生噗嗤一笑,仍噘着小口,说:“怎么?不服气是吗?”声音好甜,像黄莺儿在唱。 祝中原一怔,心说:“咦!真是找麻烦的哩!唔!此小娃娃笑的邪门,酒涡儿好深。” 但他也笑了,点头为礼说:“公子爷,小可不敢,请问有何见教?” 俏书生忽然粉颊发烧,泛上了红霞,收了折扇退后一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同伴瞟了一眼。 只见另一书生也冲向他粲然一笑,方转向祝中原说:“尊驾行色匆匆,小生有事动问。” “公子爷请明示,小可洗耳恭听。”中原极有风度地说。 “尊驾从何处来?” “武岗州,小地方。” “往何处去?” “武昌府。” “尊驾作何生意?” “小可至武昌投亲,自小务农。” “你这模样会是田舍郎?见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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