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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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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雀笑道:「蕭公子,如果有這個可能,你想不想試一試呢?」 「我也許會想……」蕭寒月神情肅然的說:「但我絕對不會採取擄去趙大夫的方法,趙大夫能不能配製出延年益壽的藥物,還未可知,但他的失蹤,卻已經傷害了無數的病人。文雀姑娘,如果你們肯交出趙大夫,人又安然無恙,我相……」 「你想的太天真了……」文雀神情冷峻的說:「而且反賓為主,蕭公子,我們不想和你為敵,但不是怕你,你只要離開金陵,或是堅持彼此為敵……」 「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但追查趙大夫的下落另有其人。」 「你是說應天府的總捕頭王守義……」 「官府力量強大,豈是民間可比,何況,應天府,只不過是其中的力量之一。」 「還有一位七王爺府中總教席張嵐,是嗎?」文雀冷然一笑,接道:「對他們的騷擾,我們已漸感不耐,他們如再胡鬧下去,可能會觸怒我們,激起殺機。你回去告訴那位趙姑娘,要她撤銷報案,不要再妄圖追查趙大夫的下落,只要她肯合作,一年半載,趙大夫即可安然歸去。正如你蕭公子所說,他只是一個與人無爭的名醫,不會有人故意害他,但如趙姑娘不聽勸告,一味的糾纏下去,我就不能擔保趙大夫還能平安無事了!」 趙百年的生死,對蕭寒月確然構成了很大的壓力、威脅。微微一呆,道:「你們究竟是甚麼人?難道一點也不怕王法麼?」 文雀笑一笑,道:「蕭公子是初次插手江湖中的事吧?」 蕭寒月道:「是……」 「那就難怪了……」文雀笑得一臉嬌媚,道:「我們的力量,神秘、龐大,不是張嵐和王守義可以想得到的。我們不願和官府作對,也不願和你為敵,但這要雙方都退讓一步才好……」 「我……我……不過是一介凡夫,何足道哉……」 文雀搖搖頭,道:「蕭兄,不要妄自菲薄,賤妾肯到這裏,就是在恭候大駕……」 蕭寒月心頭一震,接道:「等我?難道你們早知道我會到楊柳舫來?」 文雀道:「蕭公子,這有甚麼奇怪,你能設計出很多的陷阱,逼我們露出破綻,我們能預知你會到楊柳舫來,也不過是一種設計罷了!」 蕭寒月沉吟了一陣,笑道:「姑娘說得對,那位荷花姑娘,是你們佈下的餌?」 「她是一個真正的歌姬,希望你們不要遷怒到她的身上。」 初度捲入了江湖詭詐、鬥智中,蕭寒月開始有一點慌亂,但他究竟是具有絕高智慧的人,很快地的適應了這種變化,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我會全力保護她的安全,盡量不把她牽入漩渦。」 文雀道:「荷花不會知道甚麼,抓了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蕭公子保她無事,那是最好不過。現在,我們之間的事,也該作一個了斷了。」 蕭寒月道:「倒要請教姑娘,如何一個了斷法?」 文雀緩緩取出一疊銀票,擺在桌子上,道:「這裏是十張銀票,每張二萬兩,如果不太浪費,足夠你一家人花用不盡……」 蕭寒月接問道:「這是甚麼意思?」 文雀道:「帶上這些銀票,即刻動身,天下之大,又何必一定要留戀金陵?」 果然是早已有備而來,只是這等處置方法,倒是出了蕭寒月的意料之外。 「想不到啊!我蕭寒月的身價,竟然能值二十萬兩銀子。」 「如果蕭公子願意加入我們這個組合,賤妾願作引薦之人。」 「那對我又有些甚麼好處?」 文雀嫣然一笑,道:「除了這二十萬兩銀子之外,每月至少有千兩銀子的月俸……」 蕭寒月接道:「我有了二十萬兩銀子,又怎會在乎那區區千兩的月俸?」 文雀道:「說的也是,蕭兄還想要些甚麼呢?」 蕭寒月心中暗道:這丫頭在那組合之中,不知是甚麼身份?何不探探她的口風?心中念轉,口裏說道:「如果我要……」 他本來想說如果我要你呢?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望著文雀,漲得滿臉通紅。 文雀卻嫣然一笑道:「是不是想要我?」 「唐突佳人了……」 「不!」文雀理一下鬢邊散髮,道:「可以商量,但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就給你個肯定答覆。」 蕭寒月心中明白了,文雀也不是能夠作主的人,連她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要聽命於人。 「怎麼?姑娘連自己的事也不能作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我能作主,也該跟他們說一聲吧?」 掩飾得天衣無縫,蕭寒月被唬住了,暗道:難道擄去趙大夫的人,就是他的父母? 撿起桌上的銀票,放入蕭寒月的手中,文雀的神態中無限溫柔,臉上泛現出嬌媚的微笑,心中即暗暗忖思:勿怪武鳳見他之後,竟有些情難自禁,這個年輕人,確有與眾不同的動人之處…… 蕭寒月忽然把手中的銀票,放在桌子上,道:「文雀,我還沒有答應你,這些銀票我不能收。」 文雀沒有怒意,神情更見嬌媚的道:「蕭兄,我想事情不會太困難,以蕭兄的份量,再加上我婉言的解說,應該是可以成功……」 「文雀,我……」 文雀笑得如花盛放,說道:「我知道,二十萬兩銀子不放在你的心上,你這般重視我,我自會盡力爭取。蕭兄,我不相信世上真有一見鍾情那回事,想不到,竟然會叫我自己碰上了。」 糟了,蕭寒月心中大感不安,這本是一個策略,想不到竟然會真的引動了一個少女的情懷。 突然,關閉的木門,卻蓬然大開,王守義、張嵐先後行了進來。 文雀霍然站起,一臉柳媚花嬌的笑容,頓然罩上了一層寒霜,冷冷的說道:「站住,你們懂不懂規矩……」 王守義一揮手,接道:「算了,文雀姑娘,這種事,咱們看的多了……」 文雀舉動很沉著,緩緩伸出手去,拿起桌上的銀票,收入懷中,回頭望著蕭寒月溫柔一笑,說道:「公子請自斟自飲,莫要掃了酒興。」 人卻緩緩離位,蓮步姍姍迎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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