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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薛長空一怔道:「會有這種事?」

  公冶長道:「那麼,第二次呢?」

  左天鬥道:「第三次見面,是在一座破廟裡,那次柳如風也在場。我走進去時,柳如風正在跟一名身材窈窕,膚色白皙的黃衣女子談話——」

  「這黃衣女子也戴了面具?」

  「是的。」

  「結果這黃衣女子竟又自稱她就是天狼會主?」

  「不錯!」

  薛長空忽然搖頭道:「就算真有這種事,我也絕不相信!」

  左天鬥苦笑了一下道:「我已經說過了,這種事情如果說出來,一定很難令人相信。別說你薛兄不相信,就是我左某人,又何嘗不是疑雲重重?」

  公冶長想了想,道:「這件事你有沒有問過柳如風?」

  「當然問過。」

  「柳如風怎麼說?」

  「柳如風笑而不答,只說將來總有一天我會明白。」

  公冶長道:「其他的金狼是否也見過這種情形?」

  「見過的人不多。」

  「為什麼?」

  「因為會中一般命令,均由柳如風下達,只有前五號金狼,才會受到會主直接指揮,才有機會經常見到這位神秘的會主。」

  薛長空眼皮眨個不停,這時忽然一拍膝蓋道:「我曉得這是什麼原因了!」

  公冶長一哦道:「你曉得了什麼?」

  薛長空道:「這一定是柳如風從中耍的花樣!」

  公冶長道:「這跟柳如風有何關係?」

  薛長空道:「柳如風的易容術,已達神化之境,他自己能在頃刻之間,以各種面目出現,當然他也能幫他們這位會主,由文士變成老婆子,再由老婆子變為年經的女郎。」

  左天鬥搖頭道:「薛兄這種想法,小弟不以為然。」

  薛長空道:「哦?」

  左天鬥道:「因為薛兄忽略了這件事的關鍵所在。」

  薛長空道:「哦?」

  左天鬥道:「小弟說得很明白,這位會主三次出現,都戴了金面具,根本沒有易容的必要。小弟說他第一次是『文士』,第二次是『老婆子』,第三次是『年輕女子』,正是如薛兄所說,是由對方身材,衣著,舉止,以及聲音上判定的。柳如風的易容術無論如何高明,也絕不能將一個人全身上上下下整個改變為另一種人。」

  公冶長又想了想,道:「那麼,依左兄看來,左兄認為所謂天狼會主,實際上會不會是由三人共用的一個名義?」

  「我想不會。」

  「何以見得?」

  「第一,事實上無此需要。即使由三人分掌大權,實際必仍以其中一人為主,兩人為副。若是如此,另兩人盡可稱之為副會主,而不必共同僭用會主名義,以致混淆不清。第二,三人分治,對外如只稱一人,即不能共居一處,或共同出現。如三人分居三處,一時聯絡欠當,必然會鬧出兩位會主於兩地同時發出不同命令的笑話,相信一個正常的領導人物,決不會如此兒戲。」

  眾人一齊點頭,顯然都認為左天鬥這種剖析頗合情理。

  公冶長歎了口氣道:「這就叫人有點想不透了。」

  左天鬥道:「我要你們特別留意這位會主,便是這個意思。因為,這位神秘的天狼會主,早晚必然會來到蜈蚣鎮,你們實在應該有個準備。」

  龍劍公冶長抬頭問道:「左兄,你如今打算去哪裡?」

  左天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起身走去胡三爺面前,雙拳一抱,語音沉重地道:「三爺,我對不起您,以後希望您多保重。至於那三尊玉美人,左某人一定會在短時間內設法完壁歸趙,請三爺勿念!」

  說完這幾句話,這位魔鞭便在眾人目送之下,轉身走出了大廳。

  左天鬥走了,大廳中又回復一片沉寂。

  也不知過去多久,才由薛長空以一聲輕咳打破了緘默,這位雙戟溫侯緩緩掃了高大爺等人一眼,最後望著公冶長道:「我們這些人裡面,有沒有誰比較清楚,血觀音胡八姑那女人的一身武功究竟厲害到什麼地方?」

  薛長空望著的人,雖然是公冶長,但從語氣聽來,他顯然並沒有指望公冶長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血觀音胡八姑是十多年前的江湖女煞星,那時他們這批年輕殺手,包括公冶長在內,一個個全是尚在師門習藝的大孩子,當然不會十分清楚血觀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薛長空想請教的人,其實是高大爺和胡三爺幾位七雄老兄弟。

  胡三爺望著高大爺,顯然覺得這問題由後者來回答比較適當。

  高大爺今夜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如今若不是形勢逼得他非開口不可,他顯然還沒有說話的意思。

  「關於這女人的一身武功,老夫也只是聽人傳說——」

  高大爺的語音很艱澀,這表示他並不十分樂意在目前這種氣氛下來述說這段故事。

  「據說,這女人年輕時,曾得異人傳授,練成一種攝心大法,能在對敵之際,以一道眼神,或一聲輕笑淆亂對手心智,使對手于不知不覺間暴露空門——」

  薛長空忽然岔口問道:「這女人如今多大年紀?」

  高大爺道:「細細推算起來,至少也該四十出頭了。」

  薛長空道:「姿色如何?」

  高大爺搖搖頭道:「你老弟的這個問題,恐怕誰也回答不了。」

  薛長空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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