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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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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已對這兩種藥丸重新作過比較,證實他黃昏時服下去的,確是到處有售的通便丸,而非定時丹真正的解藥。 若不是受了兩姊妹的蠱惑,金十七郎會有這份膽量? 公冶長緩緩地起身走過去,伸手為左天鬥活開了穴道,又拿了一矚解藥,放在茶几上,輕輕歎了口氣道:「像天狼會這樣一個組織,你左兄是否值得為它效命賣死,我覺得你左兄實在應該重新好好的想一想。」 左天鬥低垂著頭,一語不發。 公冶長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至於高大爺和胡三爺這一邊,小弟可以向你左兄提出保證,過去的事,概作罷論,只要是你左兄願意……」 左天鬥仍然一聲不出,默默取過解藥服下,稍稍調息了片刻、這才抬頭平靜地道:「你公冶兄的意思,我完全明白。為了報答你公冶兄的一番盛情,我左某人的回答是:我的人不會留下,但我可以留下幾句話。」 大廳中頓呈一片寂靜,每個人都露出了傾聽的神氣。 左天鬥要說的話,雖然還沒有說出來,但人人心裡有數,左天鬥要說的這幾句話,在今天這種情勢之下,一定會比留下十個左天鬥,還要有價值得多! 左天鬥緩緩接下去道:「在天狼會中。一號金狼柳如風雖然是個危險的人物,但還不是最可怕的人物,以後你們實在應該特別注意另外的兩個人。」 公冶長道:「哪兩個?」 左天鬥道:「一個是天狼八老中的血觀音胡八姑。」 公冶長一怔道:「血觀音胡八姑?這個淫蕩狠毒的女魔頭,不是說早在五六年前,就已因走火入魔,得了半身不遂之症麼?」 左天鬥苦笑道:「那不過是那女魔頭逃避令師靈台老人的一種煙幕罷了。」 公冶長雙眉微蹙,神情登時凝重起來。 這個消息實在太出他意料之外了。 恩師去世之前,還說他機遇好,因為在他這一代,至少不會碰到像血觀音胡八姑那樣難以應付的女煞星。詎知恩師言猶在耳,如今消息傳出,那女煞星,竟然仍在人世安然無恙! 在恩師靈台老人都感頭疼的人物,該是怎樣難纏的一個角色,自是不問可知。 大廳中不分少長老幼,顯然人人都知道血觀音胡八姑是怎樣一個女人。這時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個個臉上都佈滿了驚駭疑懼之色。 只聽花六爺喃喃地道:「要是此說不假,關洛道上這段地盤,我們兄弟幾個,實在應讓出,至少我花六爺第一個……」 好在他語音低弱,誰也沒有聽清楚他這位花六爺說了些什麼。否則,單憑這幾句洩氣的話,人心士氣就不可收拾了。 公冶長勉強振作起精神,笑了笑,又道:「除了這女魔頭,還有一個人是誰?」 左天鬥道:「天狼會主!」 已能成為一幫之首,不消說當然是個可怕的人物。 但是,在這以前,大家似乎都忽略了這一點。 天狼會主,究系何人? 這原是大家第一個就該想到,而且應該追問的問題;可是,大家為了應付一批又一批的金狼和天狼,竟然都將這個重要的問題擱去一邊,好像那些金狼和天狼,就代表了天狼會,天狼會根本沒有什麼首領似的。 如今,經左天鬥一提,大家這才突然想了起來,薛長空搶在公冶長前面問道:「對了——天狼會主究竟是何許人?」 左天鬥道:「我說出來,諸位也許會不相信,天狼會屬員不下五百之眾,但清楚會主出身來歷的人,則只有三個。」 「哪三個?」 「一個是柳如風,一個是血觀音胡八姑,另一個是會主的貼身小僮。」 「你說是貼身小僮,不是小婢?」 「不是。」 「這麼說,會主是男人,應該是可以確定的事?」 「可以這樣說,但沒人敢予確定。」 「為什麼?」 「這一點正是我說你們今後應該特別留心這位天狼會主的原因。」 「哦?」 「左某人被編為五號金狼,在會中身份可說相當不低。但人會將近五年,先後也只見過這位會主三次。」 「左兄已然見過他,而且達三次之多,怎麼說不知道對方是怎樣一個人,甚至是男是女,都不能確定呢?」 左天鬥轉向公冶長苦笑了一下道:「公冶兄能不能憑想像,代小弟回答薛兄這問題?」 公冶長遲疑了片刻,道:「是不是因為你左兄每次晉見這位會主時,對方臉上都蒙了紗罩?」 左天鬥點頭道:「情形差不多正是如此。只不過他戴的不是紗罩,而是一種不透明的面具。」 「面具?」 「是的。一種在迎神賽會時,常常見到的那種金色面具。」 薛長空又搶著道:「不論是面具也好,紗罩也好,他逮去的,只是面孔部分,還有身材、衣著、舉止呢?難道憑了這些,你左兄還無法揣摩對方是怎麼一副形象?」 左天鬥長長歎了口氣,道:「已然你薛兄問起這些,我就只好說得詳細一點了。」 他像回憶似的,稍稍停頓了一下,才接下去道:「我第一次會見這位天狼會主時,他戴的是一副文士面具,而他的衣著和談吐,也處處表現了一名文士應有的儒雅和氣質……」 薛長空忍不住插口道:「第二次呢?難道第二次竟變了樣?」 左天鬥道:「第二次,我奉召去一家客棧接受差遣,接見我的人,是一個老婆子,這老婆子也戴著一副金色面具。見面後,我問她會主何在,你猜這老婆子怎麼回答?」 「她怎麼回答?」 「她說她就是會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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