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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公冶長思索了一下,才抬起頭道:「我們那位葛老夫子被擄之後,朱兄知不知道他們逼他服下去的,是一種什麼毒藥?」

  朱裕道:「據說叫什麼『定時丹』。因為只要控制了其中某一味藥的分量,便能決定它發作的時間。」

  公冶長微微一怔道:「據說——?」

  朱裕苦笑了一下道:「說來公冶兄也許不信,事實上小弟說的確是實話。這種定時丹,小弟不僅沒有使用過,甚至見都沒有見過。」

  時至今日,這頭金狼當然沒有說謊的理由。可是,這怎能叫人相信呢?

  公冶長一時幾乎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才好。

  朱裕道:「發明這種毒藥的人,是一位天狼長老,由於某種草藥來源稀少,目前已製成的藥丸,數量並不多。金狼長老中,只有一號至五號,才攜有這種毒藥。」

  「解藥也是一樣?」

  「是的。」

  「這樣說來,金四郎身上也有這種毒藥和解藥了?」

  「沒有。」

  公冶長不覺又是一怔道:「金四郎身上也沒有?」

  朱裕道:「金四郎並不是真正的金狼四號,正如潘大頭不是真正的一號金狼一樣,這是這次行動中臨時編的號。」

  「為了叫外人摸不清虛實?」

  「是的。」

  「金四郎實際是第幾號?」

  「十四號。」

  「潘大頭呢?」

  「八號。」

  「那麼,金四郎逼黑心老八服下去的毒藥,又是什麼地方來的?」

  「天狼長老酒肉和尚交給他的。」

  公冶長想了想,又道:「一號金狼,我們已經知道是金陵百變人魔柳如風,還有二號到五號,都是誰和誰?」

  朱裕搖頭。

  公冶長道:「未見不知道?」

  朱裕道:「嚴格地講起來,只有一號到五號,才是真正的金狼長老。五號以次,被喊作長老,只能算是一種美稱。金狼一號到五號,在組織中權勢極大,都是會主跟前的紅人,身份一向秘不公開,也可以說,只有會主和天狼七老,才知道他們幾人的底細。」

  「你們連天狼七老是何等樣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何以次一級的金狼前五號反而如此神秘?」

  「這裡面當然有原因。」

  「什麼原因?」

  「為了行事方便。」

  「因為天狼七老全是知名的老魔頭,想瞞人也瞞不住,而金狼一至五號,只要不說穿了,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已加入了天狼會?」

  「不錯。」

  「那麼,一號金狼柳如風的身份又為什麼要公開出來?」

  「因為姓柳的精于易容術,很少有人見過他的本來面目,大家知道的,等於只是柳如風這樣一個名字,公開出來,亦無妨害。」

  公冶長大失所望。

  他原意是想從朱裕口中,打聽出誰身上帶有解藥,相機用強奪取,現在發覺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是的,有解藥的人,不止一個,金狼一至五號,人人身上都有解藥。可是,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二號到五號金狼是誰,他又去哪裡找人下手?

  至於百變人魔柳如風,更是想也別想。

  這位人魔的易容術,在當今武林中稱獨步,除非他仁兄找上了你,否則就是迎面撞個滿懷,你也別想認出他仁兄來!

  朱裕輕輕歎口氣道:「小弟實在非常慚愧……」

  公冶長目光閃動,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擺手打斷朱裕的話,注視著朱裕道:「除了一號金狼,其餘的二至五號金狼有沒有發號施令之權?」

  「有。」

  「五號以下的金狼,人人均須聽從?」

  「是。」

  「好,那麼我就又要請教你朱見了:既然你們連二號到五號金狼是何等人都不知道,這種命令以什麼方法傳達?」「經過第三者憑花符,當面先亮刺青,後認手語。」「刺青都在什麼部位?」朱裕道:「前五號在上臂,五號以下在小腿上。」

  ▼第二十章 巧計擒奸細 笑語揭陰謀

  公冶長道:「哪一條腿?」

  朱裕道:「右腿。」

  「上臂呢?」

  「左上臂。」

  「是個什麼樣的圖案?」

  朱裕伸出右腿,同時輕輕提起一截褲管。

  圖案是一隻青狼。

  筆劃雖然簡單,入目卻是傳神之至。

  公冶長仔細端詳了片刻,抬頭又道:「手語又是怎麼個辨認法?」

  「一根指頭代表一號。」

  「如果有人露過了左上臂的青狼標記,再向你豎起三根指頭,那麼這個人就一定是第三號金狼長老?」

  「是的。」

  「不論此人外貌如何?」

  「是的。」

  「哪怕是個老太婆,你也不能懷疑。」

  「如果換了那姓柳的人,即使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都不稀奇。」

  「然後你們就必須無條件的遵從對方指示行事?」

  「是的。」

  「朱兄以前有沒有在這種情形下接過命令?」

  「只有一次。」

  「當時發令者是幾號金穗?」

  「二號。」

  「當時那位二號金狼,出現的是副什麼面目?」

  「一個老和尚。」

  「以後在天狼會總宮內,你有沒有遇見過面目相似之人?」

  「沒有。」

  公冶長點點頭,思索了片刻,忽然站起來道:「朱兄請安心靜養,等會我再來看你。」

  公冶長來到前院書齋時,血刀袁飛和雙戟溫侯薛長空兩人均已起床。

  他將那張字條拿給兩人看了,並問兩人有何意見。

  血刀袁飛輕輕哼了一聲,只是冷笑。

  薛長空卻幾乎跳了起來道:「他奶奶的,這開什麼玩笑,你公冶兄難道連這種借刀殺人之計也看不出來?」

  公冶長又轉向袁飛望去。

  袁飛仰臉冷冷地道:「你老兄高興怎麼做便怎麼做,遇上這一類事情,我袁飛從不替別人拿主意的。」

  薛長空搶著又道:「你從後院來,當然見過左天鬥兄了,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

  「跟他提過了。」

  「天鬥兄的意見怎麼樣?」

  「和你薛兄看法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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