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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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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豁然而開,開門的是個黑衣大漢,正是昨天那站在門外守衛的兩個北地豪雄中的一個。 他滿面詫異地望著蕭涵秋,道:「怎麼,蕭大俠又這麼早?」 蕭涵秋笑道:「我一夜沒睡,索爺起來了麼?」 那黑衣漢子笑道:「不知道,我這就給你瞧瞧去!」 蕭涵秋忙道:「不用了,讓我自己去吧!」 那黑衣大漢應了一聲,連忙側身讓路。 進了護國寺,蕭涵秋一個人背著手行向後院,剛到後院門口,只聽後院中響起個豪放話聲,道:「是長風麼?我正要找你,快進來!」 蕭涵秋含笑應道:「索爺,是我,蕭涵秋!」 說著,他跨進了後院門,只見索飛一個人正背著手站在青石小徑旁,一見來的是蕭涵秋,他大步迎了過來,詫聲道:「怎麼,老弟,是你!這麼早?」 蕭涵秋笑道:「索爺也不晚呢,不瞞索爺,我折騰了一夜!」 索飛「哦」地一聲笑道:「那巧極,敢情無獨有偶,我也折騰大半夜,眼看快五更了,所以乾脆不睡了!」 蕭涵秋道:「怎麼,索爺,莫非發生了什麼事兒?」 索飛點頭說道:「正是,為此我正要命長風去請你,無巧不巧你不請自來,真是巧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蕭涵秋道:「索爺,什麼事?」 「別忙,老弟!」索飛笑道:「我折騰了大半夜,豈能三言兩語就說明白?來,咱們兩個亭子裏坐坐去!」拉著蕭涵秋行向小亭。 亭中坐定,蕭涵秋首先問道:「怎麼,郭二俠跟霜姑娘還沒起來?」 索飛搖頭笑道:「都折騰了大半夜,他倆能睡,我就沒那個命!」 蕭涵秋笑了笑,道:「索爺,什麼事,說吧!」 索飛道:「老弟,先說你的!」 蕭涵秋道:「索爺怎知我有事兒。」 索飛笑道:「要不然,你折騰了一夜,不回客棧蒙頭大睡,反一大早跑到我這護國寺來幹什麼?」 蕭涵秋不禁失笑,道:「索爺,那翡翠扇墜兒有了解釋了!」 索飛精神一震,環目圓睜,急道:「怎麼個說法?」 蕭涵秋軒了軒眉,道:「索爺,不瞞你說,那翡翠扇墜兒是我送給甄玉霜姑娘的定情之物,可是她弄丟了,是在紀奉先府裏丟的!」 索飛一怔道:「怎麼,你昨晚去了紀奉先那兒?」 蕭涵秋點了點頭。 索飛一巴掌拍上他的肩頭,大笑說道:「好傢伙,原來你昨夜跳粉牆私會情人去了,怪不得折騰了一夜,便是折騰十夜也值得……」 蕭涵秋苦笑說道:「索爺,別開玩笑了,甄姑娘已將為人婦,那已經稱不得我的情人了!」 索飛呆了一呆,斂去笑容,滿面歉疚地道:「對不起,老弟,我忘了!」 蕭涵秋道:「索爺該知道,我不會介意的!」 索飛沒話找話地道:「老弟,見著她了麼?」 蕭涵秋點頭說道:「自然見著了,不然我怎知她把翡翠扇墜兒弄丟了。」 索飛一巴掌又拍上自己後腦袋,赧笑說道:「你瞧我有多糊塗,還有紀奉先呢?」 蕭涵秋道:「也見著了!」 索飛道:「老弟,以你看,小溫侯此人如何?」 蕭涵秋揚聲說道:「不愧宦海奇英,蓋世虎將,不但文武雙全,人品罕血,尤其那率真的豪邁令人心折,是個頂天立地大丈夫,玉霜妹得夫如此,是她的福分,我為她喜,為她賀!」 接著就把昨夜經過頗為詳盡地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索飛沉吟說道:「看來你老弟對他大有好感,可是我怎麼就瞧他不順眼?老弟,不是我背後批評人,我總覺得他這個人心智深沉,滑頭滑腦,為人行事,有點虛假!」 蕭涵秋笑了笑,道:「索爺見過他麼?」 索飛點頭說道:「見過是見過,只是沒跟他交談,那是有一次他在西山行獵,可巧我跟妹妹路過,瞧見了他,後來我也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事,由這些事,我覺得……」 蕭涵秋截口說道:「索爺,我建議,有機會不妨跟他親近親近!」 索飛搖頭說道:「很難,老弟,你知道,我要是第一次瞧那個人不順眼,我就永遠不想理他!」 蕭涵秋道:「索爺,恕我直言,那是索爺的偏見!」 索飛道:「也許是,可是也未必見得,老弟,你說你那翡翠扇墜兒,是甄姑娘在他那總督府中弄丟的?」 蕭涵秋點頭說道:「是的,索爺。」 索飛濃眉微皺,道:「那麼,它又怎會落在東西兩廠的總統領手裏?」 蕭涵秋苦笑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被下人們撿了去……」 索飛搖頭說道:「那正如甄姑娘所說,紀奉先既是個英雄人物,他府中又沒有多少人,下人們該是拾物不昧的,怎麼說拾到了東西也會呈交主人,而紀奉先又不是不知道那是甄姑娘的東西,因此怎麼說這東西也不該丟,更不該落入東西兩廠那位總統領手中!」 蕭涵秋道:「那麼,便是他總督府裏潛伏著東西兩廠的人!」 索飛道:「便是他府中真有東西兩廠的人,那也該是有意竊取,而非無意中拾得,你說對不對,老弟?」 蕭涵秋道:「何以見得,索爺?」 索飛道:「假如是拾到的,誰一定知道那東西有什麼用,那該是明知那東西有什麼用,然後才下手竊取的!」 蕭涵秋動容點頭,道:「索爺高明,是不錯!」 索飛道:「而據老弟說,知道這東西是你送給甄姑娘的人,卻只有甄姑娘本人,以及紀奉先兄妹兩個!」 蕭涵秋神情一震,道:「索爺是說……」 「老弟,別忙!」索飛擺手說道:「咱們剝繭抽絲,一步步來……」 話鋒微頓,接道:「老弟,據你所知,那東西兩廠的總統領,是男的還是女的?」 蕭涵秋道:「索爺何作此問?自然是男的!」 索飛道:「老弟,容我做一大膽假設,那偷竊翡翠扇墜兒之人,必是紀奉先兄妹兩人之一,我不敢指紀奉先可能就是那東西兩廠的總統領,但至少他兄妹兩人之中,該有一個跟那東西兩廠的總統領有關連……」 蕭涵秋雙眉方挑,索飛已又擺手說道:「老弟,你先別替他辯護,且靜靜聽我說完,我只是大膽的假設,有待細心的求證,而我這大膽的假設並不是無中生有,信口胡扯的,而是有根據的!」 蕭涵秋忍了一忍,道:「索爺請說。」 索飛道:「先說紀奉先本人,老弟,你說,他一身所學如何?」 蕭涵秋道:「索爺何多此一問?」 索飛道:「我自有用意,你且說說看!」 蕭涵秋揚眉說道:「一柄方天畫戟,一尊八寶銅劍,馬上馬下,萬人難敵!」 「好!」索飛猛一點頭,道:「老弟你且細數朝廷文武,除了紀奉先之外,有誰夠資格統領東西兩廠,又有誰能駕馭那些武林高手!」 蕭涵秋遲疑了一下,毅然說道:「索爺,我承認,他是最適當的人選!」 「夠了!」索飛點頭說道:「我再問老弟,紀奉先以一個總督,內調京畿,他如今在朝中做的是什麼官,幹的是什麼事兒?」 蕭涵秋道:「實際上說,他該是閒員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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