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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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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姑娘,呼延奇是個不可得的好手,能不能賞個臉,讓我說個情……」 「您這是折我,也是為難我,人家還在外頭等著呢,讓我怎麼跟人家交代呀!」 「好辦,我來跟那位打個商量,順便也好見識見識八面威風,一身煞氣的大人物。」 話聲就這麼打住了。 代之而起的,是一陣由遠而近的雄健步履聲。 花三郎心念閃電轉動,他覺得這男人話聲很耳熟,可就一時想不起在那兒聽見過。 就在他心念轉動間,人已經從那個月形門裏出來。 是個身軀魁偉的中年壯漢,濃眉大眼,威儀逼人,穿一件黑袍,兩段袖口微捲,露出兩截筋肉堆起的小臂,透著豪放,還帶幾分瀟灑。 聽話聲,想不起來,看見人,花三郎可就馬上想起來了。 這不是在南宮玉那兒,曾有過一面之緣「內行廠」總教頭,劉瑾面前的大紅人「霸王」項剛麼! 蕭家的人無不恭謹躬身:「項爺!」 尤其是呼延奇,他更是單膝點地跪了下去。 項剛可是誰都沒看,一進來,那炯炯的兩眼便盯上了花三郎,猛一怔,脫口道:「閣下,是你啊。」 花三郎道:「北京城地方可真不大啊。」 「誰說的。」項剛定定神叫了起來。「我找你找得好苦,差點沒害我跑斷兩條腿,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你閣下,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知道,我上這兒來,也是為他們幫著找你。」 花三郎淡然道:「閣下是抓我,還是找我。」 「抓你?閣下,你看矮了項剛,項剛不是那種公報私仇,再說打不過人家就記仇,那還能算得男子漢。」 好話。 「那麼,閣下又為什麼找我?」 項剛苦笑:「我這是將功贖罪啊,不找著你,往後我還想登她的門兒,我可沒那個膽。」 「項霸王該有一顆虎膽。」 項剛一搖頭:「不行,碰上打虎的武松了。」 這位,豪邁,直爽得可愛。 劉瑾手下竟會有這種人,尤其是劉瑾面前的大紅人。 花三郎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 項剛接著說道:「這一趟我沒白跑,總算老天爺可憐我,閣下,跟我走一趟去吧。」 花三郎笑容微斂,道:「我能不能不去?」 項剛凝目道:「不去,為什麼?」 花三郎微微一笑道:「閣下以為,我跟那位南宮姑娘,是什麼樣的交情。」 項剛道:「這我不清楚,不過她能為你閣下跟我生氣,想見得交非泛泛。」 花三郎一笑搖頭:「閣下,你弄錯了,完全弄錯了,那天,我跟南宮姑娘是頭一回見面。」 「呃!」 「閣下不信?」 「我還真有點不信,我可以告訴你,我跟她交往不是一天了,除了她自己,恐怕就沒有第二個人比我更瞭解她了,她雖然寄身風塵,可卻是個孤傲高潔出污泥而不染的奇女子,她拿我當知己,但是卻不輕易讓我上她屋裏去,而你……」 「閣下,恕我打岔。」 「你說。」 「閣下以為很瞭解她?」 「當然!」 「可是聽閣下的話,顯見得閣下對她的瞭解還不夠。」 「這話怎麼說?」 「閣下,那位南宮姑娘,她是個孤傲高潔的奇女子,花某我也不是俗人一個,以她那麼個奇女子,讓我這麼個即便是初見面,但頗為不俗的朋友,在她屋裏待待,有何不可,閣下不該是俗人,又為什麼用這種世俗的眼光加以衡量。」 「這……」 花三郎一整臉色道:「閣下,花某生平不慣作虛言,你閣下應該相信我的話,沒有必要非讓我跟你往南宮姑娘那兒跑一趟不可。」 「可是……」項剛皺了兩道濃眉,「丈夫輕死重一諾,尤其我項某,生平從未對人失過信,我親口答應她,非為她找著你不可,我不能在她面前失信,尤其不願讓她把我當成口是心非,說說算的那種人。」 「總教習,但得問心無愧,又何在乎……」 「不,我在乎,換個任何人,對我怎麼看都行,可是唯獨她。我特別在乎她對我的看法,你閣下要是不跟我去一趟,她也許不會生我的氣,可是我自己就永遠不敢上她那兒去了。」 「總教習……」 「閣下,難不成你讓項剛求你。」 花三郎遲疑一下:「花某不敢,既是這一趟對總教習你這麼重要,我只好跟總教習跑上一趟了。」 項剛大喜,環目圓睜,濃眉雙軒:「閣下,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說走就走。」 「總教習可否稍候片刻,容我把這位朋友父女倆送回去,妥為安置之後……」 項剛截口道:「閣下的意思我明白,你可以讓他們父女倆自己回去,再有任何差錯,你可以唯我項剛是問。」 花三郎兩眼異采一閃,道:「有項霸王這句話,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裏先謝了。」 舉手一揖,然後轉望韓奎跟玲瓏:「韓大哥,你先跟玲瓏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去。」 韓奎當然點頭答應,可是玲瓏卻有點依依之色:「叔叔,您可快點來啊。」 花三郎含笑答道:「當然,只要能借到一雙翅膀,我就飛去。」 玲瓏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一笑,就跟朵開了的花兒似的。 項剛看在眼裏,忍不住脫口一聲:「好可人兒的小姑娘!」 玲瓏看了項剛一眼,沒說話。 韓奎忙道:「多謝總教習。」 「得了,別客氣了,項剛這雙照子還算亮,我羨慕你父女有他這種朋友,也羨慕他有你父女這種朋友,但願往後也能有我一份。」 韓奎道:「總教習太抬愛了。」 項剛轉望呼延奇身後:「來兩個人,送他們父女倆出去!」 兩名佩劍黑衣人恭謹答應,躬身面前,向著韓奎父女擺手道:「兩位請。」 韓奎轉望花三郎。 花三郎道:「韓大哥先回去吧!」 韓奎沒再說話,拉著玲瓏走了,兩名佩劍黑衣人忙跟了上去。 目送韓奎父女出去,項剛轉望花三郎:「容我把眼前事了一下……」 一頓揚聲道:「姑娘!」 那無限美好話聲立即應道:「總教習。」 「能賞我個面子麼?」 「總教習這是罵我,呼延奇,還不快謝過總教習。」 呼延奇始終雙膝跪在地上,聞言忙道:「謝總教習大恩!」 項剛又望花三郎:「閣下,高抬貴手麼?」 花三郎微微一笑道:「總教習,我敢不抬手麼?」 項剛笑了,手一擺,輕喝道:「起來。」 呼延奇再謝站起。 項剛接著道:「我不管你是為什麼擄人,從現在起,這檔子事兒了了,誰要是再找人家的麻煩,我就找誰說話。」 呼延奇低著頭忙道:「屬下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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