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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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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剛大步過來,探巨靈之掌,一把抓住了花三郎胳膊:「閣下,咱們走。」 他拉著花三郎,大踏步向外行去。 花三郎來的時候,走的是蕭府正門。 可是項剛拉著他,走的卻不是那條路,沒到前院左拐,穿過一個小院子,出了另一扇門,這扇門,面臨一條不算小的胡同,很清靜,難得看見幾個行人。 門口,兩個壯漢拉著三匹健騎。 兩個壯漢,都在三十多歲年紀,一身黑衣,一般地健壯威猛。 三匹健騎,一匹烏騅,兩匹棗騮。 花三郎無所不通,只一眼,他就看出,這兩個壯漢有一身好能耐,這三匹健騎,都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名駒。 項剛拉著花三郎出門,兩名壯漢恭謹躬身:「爺!」 項剛一指花三郎道:「這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找著了,花爺,見見。」 兩名壯漢四道銳利目光,向著花三郎投過深深一瞥,然後微躬身:「花爺!」 花三郎舉手答禮:「不敢當。」 項剛道:「這是我身邊的弟兄,魯俊、蓋明,還有兩個沒跟來。」 花三郎道:「只有總教習才配有這種虎豹弟兄。」 項剛笑道:「你誇獎,不過他們四個也真都是千中選一的,換個人還真帶不好他們……」 話停一頓,向著魯俊、蓋明道:「你們兩個共騎一匹回去,我跟這位花爺,上南宮姑娘那兒彎一趟去。」 魯俊恭應一聲:「您回不回去吃飯?」 項剛道:「說不定,別等我了。」 魯俊又答應一聲,跟蓋明向著項剛、花三郎一躬身,就勢雙雙騰身而起,躍上一匹棗騮,魯俊在前,蓋明在後,一抖韁,鐵蹄翻飛,一陣風似的捲出了胡同。 花三郎看在眼裏,忍不住喝了一聲:「好俊的騎術。」 項剛笑笑道:「上馬吧,烏騅是我的座騎,性子烈,到如今還沒見著有第二個能駕馭它,你騎這匹棗騮吧。」 話落,他要去拉烏騅。 花三郎伸手一攔:「閣下,你是捨不得,還是怕它傷人?」 項剛笑道:「項某是鍾愛這匹烏騅,可真要是碰上能駕馭它的,項某還不至於那麼小氣。」 「那麼容我試試這匹烏騅,真要是騎不了它,再換棗騮也不遲。」 項剛環目圓睜,深深看了花三郎一眼,咧嘴一笑擺手:「我原該想到,閣下是個好勝的人,請。」 花三郎笑了笑,他伸出了手,要去拉韁繩。 那匹烏騅還真怪,硬不讓拉,頭一揚,要躲。 花三郎帶笑輕喝:「老實點兒,比你還難駕馭的,我都讓它服服貼貼的。」 喝聲中,手臂突長,伸出去的手,一把抓住了轡頭。 烏騅驚怒,要猛再揚頭,卻沒揚起。 頭沒揚起要跳腳踢蹄,可是花三郎身子往上一冒,一飄,人已經坐在了鞍上,同時手也鬆了轡頭。 烏騅四蹄沒動,卻見它頭猛揚猛甩,不住嘶叫咆哮,一轉眼工夫,混身是濕,一身密亮的毛都濕了。 項剛環目中閃過異采:「好俊的千斤墜,閣下,留情一二。」 花三郎一笑伸手拉過了韁繩,順手拍了拍烏騅的脖子。 烏騅不嘶叫,不咆哮了,四蹄輕微跳動,鼻子裏不住噴氣。 項剛嘆道:「碰上真英雄了。閣下,你是第二個能騎它的人。」 花三郎道:「項霸王,聽說過天山十二龍馬麼?」 「聽說過,凡是愛馬的,沒有不知道的。」 花三郎道:「信不信任由閣下,天山十二龍馬,每一匹我都騎過,每一匹我都讓它服服貼貼的。」 項剛環目暴睜,急道:「你都收伏了?」 花三郎一搖頭:「沒有,到現在那十二龍馬還在天山雪峰上奔騰馳騁。」 「你──」 「閣下,那十二龍馬號稱龍馬,其實是龍非馬,馬可收伏的供練騎,龍豈可畜養以供驅策,它們不屬於這個塵世,理應留它們在那高接天際的雪嶺上。」 項剛驚態一斂,嘆道:「閣下說得是,我對閣下又多認識了一層。」 話落,跨上棗騮,道:「我先走帶路了。」 策馬行去。 花三郎微一抖韁,烏騅立即跟了上去。 ▼第四章 惺惺相惜 鐵蹄輕快,沒多大工夫,到了兩扇朱門前,花三郎認得,這兒就是那位南宮姑娘的住處。 項剛卻過門不入,帶著花三郎繞進一條胡同,把頭頭一扇門,虛掩著,項剛這才翻身下馬,拉著棗騮,帶著花三郎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處是個小院子,停放著南宮玉那輛高篷馬車,項剛、花三郎就把馬拴在一棵老樹上。 靠裏一個月形門,項剛一聲:「這邊來。」帶著花三郎進了月形門。 過月形門,是個大院子,很幽靜、很雅緻一個大院子,有亭、臺、樓、榭,有四時花草,青石小徑,縵迴畫廓,讓人看在眼裏,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不知道怎麼回事,花三郎心裏除了舒服之外,還有點莫名其妙的緊張,他的手心裏都泛出了汗。 花三郎正這兒心念轉動,忽聽項剛扯著喉嚨大叫:「南宮在麼?客人來了。」 項剛剛嚷兩聲,靠東一座小樓裏飛也似的跑出個人來,是個身穿青衣的美姑娘。 花三郎一眼就認出,那是南宮玉的侍婢之一小青。 小青本來飛也似的往外跑,一見項剛身邊站著花三郎,猛然剎住了奔勢,怔住了。 項剛笑道:「傻姑娘,通報去呀!」 小青定過了神,扭頭又飛也似的奔進那座小樓裏。 項剛笑望花三郎:「別勞動人家玉趾了,咱們往前迎迎吧。」 說完話,他邁步往小樓走了過去。 花三郎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這才跟了上去。 兩個人剛走沒兩步,小樓裏一前二後迎出三個人來,正是南宮玉跟她的侍婢小紅、小青。 庭院裏,盛開的四時花朵夠美,夠動人,可是南宮玉一出現在庭院裏,她的絕代風華,立即使得這些奼紫嫣紅的花兒暗然失色。 不知道怎麼回事,花三郎只覺自己的心頭,怦地猛跳了一下。 遠遠地看南宮玉,蛾眉淡掃,脂粉未施,清麗出塵。 走近了,南宮玉她顯然是經過一番修飾後才出來迎客的,走近才看出,她嬌靨上施了一層極其輕淡的脂粉,這輕淡的脂粉,掩不住她的天香國色,同時,可也沒掩住她那微帶憔悴的容顏。 玉人底事憔悴,是病酒,還是悲秋。 那雙深邃的眸子裏,不像以前那麼清澈,似乎籠罩了一層薄薄輕霧,輕霧中閃過一絲輕微的激動,很快的消失了,泛自香唇邊的,是淡淡的笑意:「真出人意料之外,恕我迎迓來遲。」 項剛道:「怎麼樣,幸未辱命吧?」 「總教習,」南宮玉輕輕掃了項剛一眼:「我可沒有託您尋人啊?」 項剛道:「我是說好不容易,總算讓我把他找到了。」 「不管怎麼說,到我這兒是客,兩位請裏頭坐吧。」 項剛道:「我不坐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晚半晌再來,把人交給你了,你們聊聊吧!」 他沒等任何人說話,扭頭大步走了。 南宮玉微微一怔,香唇啟動,欲言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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