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獨孤紅 > 鐵血柔情淚 | 上页 下页
二六


  花三郎剛進前院就被攔住了。

  攔他的,是那位前院管事柳三影,帶著十幾個人。

  柳三影怕定了花三郎,一見是他,吃了一驚:「你怎麼又……」

  一句話還沒說完,花三郎抬手間,他跟五六個人都躺下了。

  花三郎停都沒停的直往裏闖,剛到後院門,那位後院管事柴立帶著十幾名佩劍黑衣人攔住去路。

  柴立雖然也是敗軍之將,但是他有一份桀傲,他不像柳三影那麼膽怯,他見著花三郎,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龍吟聲中,十幾名黑衣人的長劍都出了鞘。

  花三郎那放在眼裏,腳下停也沒停地走了過去。

  柴立沉喝道:「姓花的,你等一等。」

  花三郎像沒聽見。

  十幾柄長劍,帶著逼人的森寒,閃電似的捲了過來。

  花三郎赤手空拳,手無寸鐵,他抖出衣袖迎向十幾柄長劍,錚然聲中,十幾柄長劍離開了那些黑衣人的手,都被捲進了花三郎的衣袖裏。

  花三郎右手衣袖再展,左手曲指彈出凌厲指風,錚然連聲,十幾柄長劍全斷了,像一蓬煙火似的,帶著光華激射四散。

  柴立喝道:「姓花的,這可是你登門挑釁……」

  花三郎道:「就算是吧,我要見你們那位樓主。」

  「憑你不配。」

  「那我只好硬闖了,在沒見到你們樓主之前,我要把你們蕭宅鬧得天翻地覆,當然,你們要是有人能制住我,那自是另當別論。」

  話落,邁步,往裏便闖。

  柴立咬牙暴喝:「姓花的,你欺人太甚。」

  他閃身撲向花三郎,凝全力揚掌便要拍出。

  而就在這時候,花三郎的衣袖已拂在了他身上,他沒覺得有什麼疼痛,但只覺力道奇大的一股柔勁把他兜離了地,連滾帶翻摔在了丈餘外。

  他沒受一點傷,卻嚇得他坐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了。

  花三郎繼續往裏闖,剛轉過一條畫廊,一聲輕咳傳了過來:「老弟臺請停一步。」

  花三郎一下就知道是那位老夫子。

  果然,老夫子邁著方步走了過來,看著慢,其實相當快,十來丈長的畫廊,只見他沒邁兩步就到了近前,舉手一揖道:「老弟臺因何去而復返,莫非沒得到蕭府滿意的答覆麼?」

  像柳三影、柴立那種人,花三郎出手都有分寸,沒傷他們,對這位「以文會友」的「文廳」管事老夫子,花三郎自然更不便以武相向,他答了一禮道:「不瞞老夫子,在下是得到白玉樓樓主蕭姑娘的保證後離去的,但是蕭府的人不該出爾反爾,自食諾言,劫擄了在下的朋友。」

  老夫子一怔:「有這種事?不會吧。」

  花三郎道:「事實上確實有這種事。」

  老夫子道:「老弟臺,別的老朽不敢說,但是,在蕭家,只要是經過蕭姑娘答應的事,那甚至比蕭家主人親口答應的還管用,所以,以老朽看,劫擄老弟臺朋友的,不可能是蕭家的人。」

  花三郎道:「可是老夫子,花某思前想後,也絕不可能再有別的人會劫擄花某的朋友。」

  這句話剛說完,衣袂飄風聲響動,人影疾閃,剎時間周圍落下了幾十名佩劍黑衣人,為首的一男二女三個人,正是「武廳」管事錦袍胖子,跟他身邊那兩名嚇死人的中年壯婦。

  這幾十個人一落地,馬上就把花三郎跟老夫子圍在了中間。

  錦袍胖子冰冷道:「姓花的,這二次進我『蕭府』挑釁,可沒上回那麼便宜了。」

  花三郎聽若無聞,望著老夫子道:「老夫子請讓讓,免得稍時濺上一身血。」

  老夫子目光一凝:「老弟臺,你認定我不會出手麼?」

  花三郎笑笑道:「老夫子一向以文會友,而且對在下也頗為關愛,是不是?」

  老夫子兩道灰眉一軒道:「人生知己難求,罷,罷,衝著你這句話,老朽就是拼著受罰,也要置身事外。」

  轉身輕喝:「讓開!」

  圍在面前的一眾佩劍黑衣人,立即閃身讓出了一條路。

  老夫子向花三郎一拱手,邁著四方步踱了出去。

  一眾佩劍黑衣人立又補上了缺口。

  花三郎視若無睹,凝目望錦袍胖子:「是你殺我滅口,還是我破你毒功,使你『修羅門』絕學失傳,端在這一戰了。」

  錦袍胖子陰冷道:「姓花的,你在『天橋』有朋友,可也練了一身『天橋』的把式啊。」

  花三郎道:「你放心,這回我是會練一套給你看看的。」

  錦袍胖子臉色一沉,目閃綠芒,暴喝道:「殺!」

  錚然龍吟震耳,一眾佩劍黑衣人立即長劍出鞘,緩緩前遞,鋒利劍尖齊指花三郎。

  石破天驚,風雲色變的大戰,一觸即發。

  這大戰,一旦揭開了序幕,必然非見血不可。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兒,廣寒宮裏又降下了香素娥,而且還是那位。

  先聞幽香,繼見輕飄五彩衣袂,最後無限美好身影略一閃動,那位人兒她就站在了眼前。

  唯一不同的是,這回那張嬌靨,堆上了一層濃濃的寒霜:「奉我們樓主之命來問問你,我們樓主已作千金許諾,為什麼你這昂藏七尺軀言而無信。」

  花三郎雙眉微軒道:「姑娘問得好,可否代我轉請樓主查上一查,蕭府之中那位幹了綁票的勾當,擄去了我的朋友父女?」

  彩衣少女聞言一怔:「怎麼說,蕭府之中有人擄走了你的朋友?」

  「不錯,為此,樓主想必能夠見諒花某人再次闖進『蕭府』的苦衷。」

  「你看見『蕭府』的人擄走了你的朋友?」

  「這倒沒有。」

  「捉賊拿贓,那麼你憑什麼指我蕭府的人擄走了你的朋友。」

  「在下是當著那位朋友的面,跟『蕭府』催討規費的朋友發生了衝突,就在在下登蕭府代天橋朋友們請命的當兒,在下的朋友父女被人擄去,假如姑娘是在下,姑娘會以為是那一方的神聖幹的?」

  「這個……我家樓主既作許諾,一如我家老爺子親口答應,『蕭府』之中還沒有人敢故意違抗。」

  「事實上,花某也不會無端闖進『蕭府』吵鬧。」

  彩衣少女秀眉微剔,方待再說。

  突然一個無限美好的女子話聲傳送過來,這女子話聲不但美好、輕柔,而且像是來自四面八方,讓人無法捉摸它是從那個方向飄送過來,尤其,它雖然美好、輕柔,卻隱隱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即便是讓人死,也讓人不忍不聽她的,話聲,是這麼輕輕叫了一聲:「小黛!」

  彩衣少女立即轉過去躬下身:「婢子在。」

  「讓開。」

  「是!」

  答應聲中,彩衣少女嬌軀微閃,往旁邊退了三尺。

  「閣下,你的朋友真讓人擄走了?」

  當然,這是跟花三郎說話。

  花三郎聽得心中有種異樣感受,道:「芳駕,花某生平不慣作虛言。」

  「就是你在『蕭府』的這段時間內?」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