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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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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南點頭說道:「而且淵源不淺,可是,老哥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原諒。」 魚娘急了說道:「六少爺,假如今夜換換我是您,您會讓我走麼?」 郭燕南鄭重地道:「魚娘,假如你認為那是為你好,而實際上也確是為你好,我會的,我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魚娘默然不語,急得紅了美目,要掉淚,但她旋即猛有所悟地抬眼叫道:「六少爺,我明白了!」 郭燕南心中一震道:「魚娘,你明白什麼?」 魚娘道:「怪不得您剛才一直向我遞眼色,原來您是想利用我們三個擺脫金老四與樊老五,然後又動腦筋擺脫我們三個!」 郭燕南心中一鬆,點頭說道:「是的,魚娘,確是如此,你明白就好,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是郭燕南,所以我不能跟他們去,我今夜也勢必一個人回城裡,在天亮之前至少要治好一半傷勢,所以我也不能跟你們走,就是這麼回事!」 魚娘急得六神無主,道:「六少爺,您真要……」 郭燕南截口說道:「魚娘,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拿自己的傷勢開玩笑的!」 虯髯公插口說道:「六少爺,這樣好不?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不敢再攔您,可是要等我看過你的傷勢後,再讓你走,好不?」 郭燕南道:「老哥哥,謝謝你,只是如今夜已將四更,我怕來不及,要等你看過我的傷勢之後,天恐怕要亮了,不如你老哥哥這就讓我走,讓我一個人,回到城裡去找個地方自己療傷!」 虯髯公道:「六少爺別忘了,現在城裡城外到處都是『血滴子』!」 郭燕南點頭笑道:「我知道,老哥哥盡請放心,我有辦法不跟他們碰頭!」 虯髯公道:「六少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郭燕南道:「就是萬一碰上了,我照樣有辦法讓他們不敢動我!」 虯髯公濃眉一皺,道:「六少爺……」 郭燕南道:「老哥哥若是不相信,請看看這個!」翻腕自袖底取出一物,遞了過去! 虯髯公伸手接了過去,只一眼,立刻神情震動,道:「六少爺何來這東西?」 郭燕南道:「老哥哥別問我何來這東西,只問老哥哥這東西可否護身?」 虯髯公毅然點頭說道:「可以,簡直太可以了,不但可以護身,而且足可調用天下兵馬,漢滿八旗,只是我不明白,六少爺既有東西,剛才為什麼不用它……」 郭燕南截口說道:「老哥哥我只能用它護身,卻有理由不能把它當作別的用途,要不然我豈會一直把它放在懷裡?」 虯髯公沉吟了一下,又把那東西遞了回去,道:「六少爺,這東西將來派得上大用,六少爺千萬慎藏之!」 郭燕南接了過去,笑道:「老哥哥,我這是向人借的,明天一早就要還給人家!」 虯髯公詫聲說道:「借的?向誰借的?誰又敢把這東西輕易借人?」 郭燕南道:「此人自然是有著特殊的身分,也只有他敢把這東西借人?」 虯髯公遲疑了一下,道:「六少爺,我不問此人是誰,正如六少爺所說,此人身分特殊是實,既如此,六少爺似不必……」 郭燕南知道他要說什麼,當即截口說道:「老哥哥,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我不能這麼做,人家那麼相信我郭燕南,我不能在這兒負人!」 虯髯公軒了軒濃眉,道:「那麼六少爺,我就不再說什麼了,你請吧!」 郭燕南強笑說道:「多謝老哥哥,我走了,請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勉強地拱了拱手,步履踉蹌地而去! 魚娘大急,剛要張口! 虯髯公伸手一攔,道:「魚娘,別攔六少爺,讓他走,絕不礙事!」 魚娘急道:「可是,義父……」 虯髯公鄭重說道:「你義父以性命擔保!」 魚娘不敢再說了,呂四娘站在旁邊一直未開口,此時卻忍不住問道:「師父,剛才他給您看的……」 虯髯公目注郭燕南那漸去漸遠的背影,淡淡說道:「胤禎的一方玉佩!」 「啊!」呂四娘與魚娘脫口一聲驚呼,立時怔住! 好半天二人才定過神來,呂四娘詫異欲絕地道:「他、他怎麼會有這東西?」 虯髯公道:「剛才他說的話,你兩個該全聽到了!」 呂四娘默然不語── ▼第八章 絕處逢生 北京城萬籟俱寂,空蕩蕩地! 在這萬籟俱寂、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個頎長人影步履踉蹌東倒西歪地往前走著! 驀地裡,一聲冷喝劃破寂靜夜色:「喂,你站住!」 這人影聽若無聞,仍然走他的! 一聲冷哼,四條黑影連袂撲至,兩條掠向那頎長人影身前,冷然攔住去路,另兩條人影自後面撲至,雙雙出腕探掌,分攫那頎長人影左右雙肩! 眼看著便要抓上,那頎長人影步履一個踉蹌,無巧不巧地輕易躲過那背後兩隻鐵掌! 就在那背後兩條黑影輕「咦」一聲,再欲出掌時,那頎長人影突然停了下來,身形為之一晃,險些沒站穩! 前後四條黑影,是四個目光森冷的黑衣蒙面人,那是大內侍衛,「血滴子」衛隊! 那頎長人影,赫然竟是郭璞! 他睜了睜眼,突然開了口:「你們想幹什麼,攔路搶劫,要知道,這是京畿重地!」 竟然是滿嘴的酒氣! 「放屁!」他面前那兩個黑衣蒙面人中,居左的一名冷然叱道:「爺們是大內侍衛『血滴子』!」 郭璞「哦」地一聲笑了:「原來又是你們,怎麼,諸位攔我去路,有何見教?」 那黑衣蒙面人冷然地說道:「如今城裡城外到處在緝拿叛逆,你可知道?」 郭璞點頭說道:「聽說了一點,怎麼樣?」 那黑夜蒙面人冷冷說道:「如今四城封鎖,嚴禁任何人夜行,你好大的膽子。」 郭璞截口說道:「諸位,我該是個例外!」 那黑衣蒙面人冷笑說道:「任何人沒有例外,就連朝廷大員也一樣!」 郭璞抬手一指,差點沒點上那黑夜蒙面人鼻尖:「大膽的是你,我找你們那位三等領班唐子冀說話!」 那黑夜蒙面人身形一震,道:「你認得唐領班?」 郭璞道:「該說他認識我,我叫郭璞,是海貝勒府的總管!」 那黑衣蒙面人一驚,旋即嘿嘿笑道:「朋友,別盡揀大的唬人,爺們不是三歲孩童,拿來!」將手往前一攤! 郭璞抬眼問道:「你要什麼?」 那黑夜蒙面人道:「你海貝勒府那金腰牌!」 郭璞搖頭說道:「沒有……」 那黑衣蒙面人厲笑說道:「朋友,你膽上長了毛,敢冒充貝勒府的總管……」 郭璞淡淡說道:「我沒有貝勒府的金腰牌,這個行不行?」 翻腕,右掌平攤,掌心托著一物,正是海貝勒給他暫時帶在身邊的那方欽賜玉佩! 前面兩個黑衣蒙面人大驚失色,立即躬下身去,顫聲說道:「卑職等有眼無珠,不知是郭總管夜行……」 郭璞翻腕藏起玉佩,冷然說道:「別那麼多囉嗦話,我只問這個行不行?」 那黑衣蒙面人頭垂得更低,恨不得曲膝跪下:「郭爺,卑職等不敢……」 郭璞淡淡笑道:「職責所在,我不敢怪諸位,如今諸位可以放我走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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