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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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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嘍!」青衫客道:「既非諸禪林的私產,憑什麼列為禁地,難道這風月林泉之勝,就只准你諸禪林寺僧觀賞不成?佛門弟子出家人,哪有這麼霸道不講理的?」 瘦小僧人被青衫客一頓搶白,弄得臉色陣紅陣白,好不窘迫尷尬,青衫客話完,他一整臉色,道:「『祝融峰』並非諸禪林私產,但其上卻有『南令』故居……」 青衫客淡淡說道:「有『南令』故居怎麼樣?」 瘦小僧人道:「諸禪林奉『南令』皇甫大俠令諭……」 青衫客雙眉微揚,道:「這麼說,是『南令』的意思。」 瘦小僧人點頭說道:「正是。」 青衫客淡淡一笑,道:「那麼我就非上去看看不可了。」 話落,便要舉步。 瘦小僧人跨前一步,沉聲說道:「施主勿令諸禪林為難。」 青衫客道:「我希望諸位也別難為我。」 瘦小僧人道:「貧僧無意恐嚇施主,佛門弟子出家人,也不顧在這淨地惹動干戈,倘施主執意要上,那無殊諸禪林之敞,諸禪林不再顧慮一切後果。」 青衫客雙眉揚起,目閃寒芒,道:「大和尚,我也有同樣的說法。」 瘦小僧人一聲佛號,道:「那麼施主請先示下稱呼?」 青衫客道:「我姓費,叫費慕人,『中尊』之後。」 瘦小僧人臉色大變,道:「那怪不得,施主更不能上『祝融』了。」 費慕人道:「說不得我只好試試了。」 飄然舉止,直向山門行去。 「阿彌陀佛。」瘦小僧人雙眉軒動,道:「為維護『南令』故居,出家人只好得罪了。」 單掌一遞,逕襲費慕人胸腹,出手快捷,力道雄深,頗見造詣,這和尚堪列武林一流好手。 費慕人揚眉說道:「大和尚,你也要原諒一二。」 左掌飛起一指,點向瘦小僧人掌心。 瘦小僧人一驚沉腕,費慕人灑脫邁步,已然由他身邊掠過,直奔並立山門的另二僧人。 那兩個中年僧人睹狀色變,沉喝一聲,各抖雙掌,一片威猛勁氣,直向費慕人捲到。 費慕人單掌一翻,硬迎了上去,砰然一聲大震,兩個中年僧人悶哼踉蹌暴退,費慕人大步一跨進了山門。 而適時,背後單掌挾勁氣,直襲死穴。 費慕人道:「大和尚,我不願傷人,但諸位最好別逼我。」 一提氣,身形突起掠起,直向上射去,這一著不但躲過背後一擊,而且輕易穿過了那另兩名僧人的阻攔。 剎時身後響起冷叱,顯然那三名僧人銜尾追來。 費慕人微微一笑,索性展開身法向上馳去。 他這一展開身法,立時引起了背後三僧的幾聲長嘯,而這幾聲長嘯也隨即引起了響徹空山的嘹亮鐘聲。 顯然,費慕人這一闖已驚動了附近諸禪林。 果然,在費慕人走完石板道,到達「上封寺」前那片大廣場之際,大廣場已站立著數十名僧人攔住去路。 這數十名僧人中,以一名年高老僧為首,其他俱皆中年僧人,一眼便知,無一不是高手,尤其那十個老和尚,個個內外雙修,功力精純。 費慕人停了步,背後三僧如飛趕到,老遠地便住步躬下身去,由瘦小僧人發話說道:「弟子等無能,未能阻攔來人……」 十名老僧中,一名鬚髮俱霜的枯瘦老僧擺了擺手。 瘦小僧人立即閉口退後。 隨即枯瘦僧犀利眼神直逼費慕人。 「小施主貴姓大名,怎麼稱呼?」 一字一句,恍若洪鐘,震耳撼心。 費慕人含笑說道:「有勞大和尚動問,我叫費慕人。」 枯瘦雙眉微軒,道:「原來是費小施主,小施主不管你是何來意,也不問你有無傷人,此時回頭還得及,老衲做主,絕不難為小施主。」 費慕人笑道:「多謝大和尚,好意本當領受,無如……」 瘦小僧人突然說道:「稟住持,這位小施主自稱『中尊』後人,特來尋訪呼延……」 十名老僧臉色俱變,枯瘦老僧目中寒芒閃射,道:「小施主,此話當真。」 費慕人淡淡說道:「大和尚,一字不差。」 枯瘦老僧霜眉一陣軒動,道:「當年事,出家人不便置喙,費小施主請速回頭,莫等老衲等出手相迎,言盡於此,小施主快請吧。」 費慕人雙眉陡挑,道:「當年事如何?『東邪』身受毒苦,已知『南令』為人,大和尚等卻靜坐深山,仍一味對奸陰之徒加以維護,何妨派個人下山找厲大俠問問,當年害人的是『南令』還是『中尊』,如今我懶得多說,非見呼延前輩不可,請讓開登峰路。」 十名老僧勃然色變,枯瘦老僧更雙目寒芒暴射,沉喝說道:「九、十兩位師弟,為我驅此狂徒。」 話聲一落,十名老僧中兩頭各掠出一人,一句話沒說,雙雙騰身飛撲,四隻大袖挾帶如山勁氣,當頭向費慕人擊下。 費慕人揚眉長笑,道:「好一群不明事理的出家人,既是你等出手相逼,就怪不得我手下過重了,二位留神。」 雙掌揚起,一翻外抖,硬迎了上去。 只聽砰然兩聲大震,兩名老僧悶哼衝起,身形連翻向兩旁落去,費慕人卻是連晃都未晃一下。 驚呼四起,兩條人影掠起,接住了兩名老僧,那是另兩名老僧,他兩位挾住那被震傷的兩個就地坐下,探懷取藥納入那兩個老僧口中。 這裏,枯瘦老僧臉色劇變,神態嚇人,顫聲高誦佛號:「阿彌陀佛,佛祖恕弟子……」 雙目猛睜,一揮手,率同五名老僧閃身撲來。 費慕人目閃煞威,方要出手,驀地── 一個冰冷話聲自「祝融」絕峰劃空傳下:「和尚們住手,讓他上來。」 六名老僧硬生生剎住身形,一起向「祝融」絕峰躬下身形,枯瘦老僧揚聲說道:「老衲遵命。」 轉身向著費慕人說道:「費小施主請。」 費慕人淡然一笑,道:「多謝大和尚。」 舉步向「祝融」絕峰行去。 ▼第四十七章 在登「祝融絕峰」道上,有一塊巨巖,巨巖上陰刻「望月」二字,在那「望月」二字之旁,另有一行出自「金剛指」力所寫的字跡,字跡入石三分,整齊如刀刻,寫的是: 武林同道,均至此止步,中尊,東邪,西魔,北旗則不在此例。 南令皇甫林 顯然,這是「南令」皇甫林不欲俗客打擾,所留的字。 也的確,皇甫林是有意把祝融絕峰列為禁地。 費慕人冷冷一笑,騰身掠起,直上「祝融」極巔。 登山極巔舉目望,只見「赤帝祠」一殿兩間,眼地廿四、風面、雷池、獅子巖,俱在眼前。 在那十面古樸,石屋鐵瓦,護「飛來鐘」的石屋後,有座廟,那就是「新嶽廟」,「新嶽廟」右,有座寺,那就是「大善寺」。 在這一廟一寺中間,孤倚於「祝融峰」的極巔處,有座油漆剝落,門窗緊閉,但卻飛簷狼牙,朱欄碧瓦,極其精緻的小樓,而如今在這座小樓前的數丈處地上,背樓而外地盤坐著一個身材瘦小,臉色慘白,長眉細目的白衣老人。 他,雙目寒芒如電,逼視費慕人不言不動。 那眼神,使得費慕人微微一懍,連忙整衣上前恭謹施下禮去,道:「晚輩費慕人見過前輩。」 「西魔」呼延海開了口,臉上沒有表情,話聲冰冷逼人。 「你就是費雲飛的兒子?」 費慕人道:「是的,前輩。」 「西魔」呼延海道:「你怎知我在『南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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