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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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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笑了,兩人間的氣氛頓時為之輕鬆,其實,郭懷的目的也就在此,關山月知道:「謝謝哥哥。」 郭懷道:「兄弟,別心裡老掛著事,臉上看不見笑,這樣不好,這樣也不一樣,咱們肩負的不是別的事,是匡復大業,除了天時、地利之外,更要人和。」 關山月懂,道:「那我就敬遵哥哥令諭,哥哥只是把她姐妹倆帶來『南海』嗎?」 他也說起輕鬆的來了。 郭懷淡然道:「本來我只是把她姐妹當一家人……」 關山月道:「恐怕她姐妹意不在一家人,不會滿意。」 郭懷目光一凝:「兄弟,哥哥好心沒好報。」 關山月笑了:「我也是敬遵哥哥令諭,咱們兄弟間該有輕鬆時候。」 郭懷笑了笑道:「她姐妹視我如主,敬我如神,就算心裡有什麼想法,也從沒有顯露過,倒是兩位老人家……」 住口不言。 關山月問:「兩位老人家怎麼樣?」 郭懷道:「兩位老人家十分喜愛姐妹倆,而且經常訓示我……」 又住口不言。 關山月又問:「兩位老人家經常訓示哥哥什麼?」 郭懷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關山月道:「兩位老人家訓示得好,哥哥能不聽兩位老人家的?」 郭懷道:「我怎麼能不聽?又怎麼敢不聽!只是……」 再次住口不言。 關山月凝目三問:「只是什麼?只是因為哥哥心裡有別個?」 郭懷神情一震:「兄弟……」 關山月道:「那位絕代奇女子胡鳳棲!」 郭懷神情再震,道:「甘鳳英……」 關山月道:「甘鳳英沒有告訴我那麼多,她也未必知道。」 還真是! 郭懷道:「那是……」 關山月道:「是我見哥哥該提那位胡姑娘而不提。」 這是不是就有心病? 郭懷已經恢復了平靜:「倒不是我不提……」 關山月道:「恐怕不是因為那一劍,哥哥怨她至今。」 郭懷道:「而是因為她已是『玉貝勒』夫人了,沒有必要提,至於那一劍……」 關山月道:「如何?」 郭懷道:「我並不怨她……」 關山月道:「是麼?」 郭懷道:「我夜闖大內,她護主心切,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關山月道:「她護主心切,她是滿人?」 郭懷道:「她是漢人。」 關山月道:「漢族世胄,先朝遺民,她護誰的主?」 郭懷道:「兄弟,胡鳳棲她不同於一般……」 關山月道:「她怎麼不同於一般,又憑什麼不同於一般?」 郭懷道:「兄弟,是我沒有讓她知道我,對她隱藏得太多,因為我不能讓她知道我,不能對她有任何表示,必須隱藏。」 關山月沉默了一下,道:「哥哥,夠了,從你說的這些話裡,我已經聽出你對她的心了,哥哥,她已經是玉貝勒夫人了,她已經嫁入簪纓豪門,貴為夫人,享人間之極榮華,極富貴了。」 郭懷道:「兄弟,胡鳳棲不是這種人,為的也不是這。」 關山月道:「可是,她總已經嫁作他人婦,是『玉貝勒』夫人了!」 郭懷臉色忽一整,倏地長身而起…… ▼第四章 海威幫主 關山月跟著站起:「走?」 郭懷道:「咱們弟兄見了面了,相聚沒多久,話也沒多說,總不能就這麼分手了吧?」 關山月道:「哥哥是說……」 郭懷道:「總該上我那兒盤桓兩天,認識認識咱們自己人,也讓咱們自己人認識認識你。」 關山月有點猶豫,沒說話。 郭懷道:「怎麼?兄弟急著走?」 關山月道:「那倒不是,十年都等了,不急在這一、兩天。」 郭懷道:「那是生分?見外?」 關山月道:「哥哥說笑了。」 郭懷道:「總不至於怕讓誰看見,再來一回出首告密,讓滿虜把你當成叛逆一夥吧?」 關山月道:「咱倆是同門師兄弟,我本就是叛逆一夥,我藝出師父他老人家,連義父都是叛逆,也根本就是個叛逆,真說起來,我比哥哥你更是個叛逆。」 郭懷笑了,道:「這不結了麼?那你還有什麼理由?」 關山月道:「我是怕一旦見了霜、雪兩位,我會忍不住為她兩位說話。」 郭懷的笑容忽然一凝,但旋即又笑了,淡淡地笑:「兄弟,我保證,你見過她姐妹之後,不會為她姐妹說話!」 關山月有點詫異:「怎麼說?我見過她兩位之後,不會為她兩位說話?」 郭懷道:「不錯。」 關山月道:「哥哥還保證,為什麼?」 郭懷道:「兄弟去見過她姐妹之後就知道了。」 關山月還真有點好奇,也不相信郭懷的說法,除非歐陽霜、歐陽雪姐妹倆自己不願意。 像郭懷這樣兒的夫婿,打著燈籠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個,世間的女兒家那一個會不願意?依照郭懷的敘述,歐陽霜、歐陽雪姐妹也不可能不願意,再說「北京」雖不能待了,天下之大,那裡不能去?要是不願意,何必非跟郭懷這個叛逆上「南海」來? 關山月本來也沒有不願意上郭懷那兒去,也想認識認識那些位巾幗奇英鬚眉英豪,如今更多了份好奇,沒再說什麼,跟郭懷走了。 郭懷一頂大帽,一襲白衣,俊逸挺拔,瀟灑飄逸,關山月一身灰衣,身材頎長,英武沉穩,兩個人這樣的身材,這樣的人品,並肩同行,恐怕不招惹目光也難,好在郭懷帶路專走僻靜處,加以兩人都有高絕修為高絕身法,所以,即便是練家子裡的好手有所見,看見的也只是兩縷輕煙,知道是高手經過,卻看不見人。 不到盞茶工夫,郭懷帶著關山月到了一處海邊,這裡不是人家,不是碼頭,也不見沙灘,有的只是奇形怪狀的一大片礁石。 這一片礁石相當高大,一座座挺立如山峰,連綿數十丈,像是一段陡峭山巒,礁石烏黑,浪花雪白,浪打礁石,浪花一如飛雪,而且嘩嘩作響。 既到這兒來,像是要出海。 郭懷的住處,應該是在海上。 出海就得坐船,只是,怎麼不見有船? 郭懷帶關山月登上那片礁石,道:「兄弟,小心,有些礁石滑,有些礁石鋒利如刀。」 關山月道:「謝謝哥哥,我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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