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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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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五龍」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說道:「先生醫好過多少疑難雜症?」 書生呂毅抬眼答道:「這個我從未詳細估計過,不過,月餘以來,應該不下十餘個了!」 宮寒冰遲疑了一下,又道:「先生治癒的那些疑難雜症,是否一經診斷便能看出病因何在,屬於何症?」 書生呂毅訝然凝注,不答反問,道:「宮大俠此……」 宮寒冰「哦」地一聲,解釋說道:「先生總宮寒冰直言,小師妹與宮寒冰師兄弟,為家師窮搜天下,延請名醫不下數十位,雖經多年診斷,卻無一人能看出家師所患何症,起因如何,所以,所以……」赧然微笑住口。 書生呂毅聰明人,這話他懂。淡淡一笑,道:「呂毅也不敢先誇海口,只是經呂毅所治療的那多位奇難怪症患者,都是一經診斷便看出病因,否則何以對症下藥,著手回春?」 宮寒冰星目凝注,微笑點頭,有點窘迫說道:「是誠宮寒冰愚昧,非敢心存懷疑,實是心急家師久病不癒,口未擇言,唐突之處,還請先生諒解。」 書生呂毅剛說了聲:「豈敢!」 宮寒冰臉色一轉肅穆,鄭重又道:「先生高超醫道已是名傳遐邇,眾口成頌,奉若神明,宮寒冰不敢以尋常醫者視之,但望先生能一經診斷,立判病因,對症下藥,施展仁術,只要能著手成春,醫好家師久年沉痾,大恩不敢言謝,聽憑先生開口,宮寒冰師兄妹必當竭盡所有報謝,傾家蕩產在所不惜。」 真摯誠懇,好不感人! 書生呂毅暗暗點頭,遂也正色說道:「呂毅雖不願妄自菲薄,卻也不敢話說得太滿,一口承諾,只能說竭盡所能,不敢說包醫好。宮大俠與古姑娘諸位,也請莫期望過高,諸位明智,必能諒之,目前只求能治好老堡主,別的應該都是以後的問題。呂毅目的只在濟世救人,為來年考試積修善功,不在沽名釣利。」 同樣地真摯誠懇,同樣地感人至深,更多了那超人胸襟氣度、不凡抱負,與高潔心性。 古蘭美目異采閃漾,深深凝注。 宮寒冰投射過難以意會的一瞥。 「鐵腕墨龍」辛天風則悚然動容,神情激動,振臂大呼而起,鐵掌雙伸,一把抓住書生呂毅雞肋般雙腕,道:「先生,你血性男兒,可惜非我武林中人,無論你治好治不好家師的病,辛天風都要好好交交你這個朋友!」 書生呂毅連忙站起,感動之情形之於色,道:「辛二俠,一介落魄寒儒,自慚形穢,我怎敢高攀,只有受寵若驚……」 「呂老弟!」辛天風真個豪邁得緊,說來就來,立即改稱呼:「比比年齡,我可能癡長你幾歲,稱你一聲老弟,諒必不算太過,現在,別的少說,咱們瞧瞧家師去!」 拉起書生呂毅就往外走。 宮寒冰與古蘭隨著站起,宮寒冰更暢笑說道:「敢請先生把臂!」 話是這麼說,右掌卻飛快抓上書生呂毅左腕。 書生呂毅突然的輕呼,皺眉苦笑:「宮大俠,不是呂毅不識抬舉,實在雞肋難堪虎腕。」 宮寒冰似乎倏然醒悟,連忙收手,歉然赧笑:「請恕失態!」 辛天風搖頭失笑,道:「老弟,你這位讀書人委實文弱得可以。」 書生呂毅確也風趣,聳肩笑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棄文學武,今日也不會出醜了。」 由辛天風陪著當先行出大廳。 古蘭,她望著書生呂毅出廳之後,側轉螓首,看了宮寒冰一眼。 宮寒冰低聲說道:「蘭妹,為著師父老人家及目下的情勢,一切不得不小心些。」 古蘭淡淡說道:「大師兄試出了些什麼?」 宮寒冰赧笑道:「讀書人到底文弱,蘭妹諒必不會怪我。」 古蘭黛眉微揚道:「我怎敢!大師兄為的是我及全堡安危,要試就多試試,也許憑『古家堡』武學一兩次,不難以試出人家,我可不敢背上懵懂無知、引狼入室的罪嫌。」轉過嬌軀,向廳外行去。 宮寒冰玉般俊面脹得通紅,急道:「蘭妹,你這是……」飛步跟了上去。 顯見得,儘管「冷面玉龍」宮寒冰名震武林、奇才傲世,卻獨對自己這位小師妹容讓十分,莫可奈何。 出大廳右轉,過畫廊,越朱橋,穿重樓,到了後堡。 後堡庭院中,樓閣四五,翠瓦朱欄,精美雅緻。 古蘭、宮寒冰與辛天風,陪著書生呂毅踏過花間幽徑,逕直行向成眾星拱月般羅列諸樓最當中的一座。 到了這座閣樓門口,兩扇緊閉著的樓門竟突然自動向兩旁滑開,卻未見門內有一絲人影。 書生呂毅不由呆了一呆,訝然四顧。 古蘭等三人只報以微笑,誰都沒開口。 人家不說,當然他也不便多問,武林中諸多忌諱、隱密,「古家堡」為天下第一堡,自然更多,見怪雖怪,但讀書人知道那麼多做甚? 進入樓中,兩扇已滑開的樓門,又復自動合上。 書生呂毅更發現,這兩扇門的背面,色呈深黑,與外面截然不同,赫然是兩塊鋼板。 再看看,不但如此,就是四壁也都一樣。 這種裝設,稱得上銅牆鐵壁。 不請機關消息,別想進出。 把臥病的老堡主安置在這座樓中,的確是夠安全的。 這,不算什麼,更神奇的還在後頭! 屋,凡有樓梯直通樓上。 除人,張神案,一張八仙案,幾把太師椅外,別無長物,必然地,老堡主古嘯天住在樓上。 但,古蘭與宮寒冰、辛天風三人領著書生呂毅卻不走樓梯登樓,反而直向神案前面走去。 接著,怪事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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