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西德尼·谢尔顿 > 众神的风车 | 上页 下页
三十六


  彼德森顺势抚弄她裸露的胳膊。

  电梯门开,彼德森扶玛丽出来。

  “没人告诉你地面不平?”

  “我一定找人把地面抹平。”奥拉夫保证道。

  他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摸出钥匙,打开房门。他们进入房间,里面光线幽暗。

  “好黑呀。”玛丽说。

  彼德森把她揽进怀,“我喜欢黑暗,您呢?”

  她喜欢黑暗吗?她说不真切。

  “你太美了,你知道吗?”

  “谢谢。你也是个美男子。”

  他把她扶到长沙发上,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凑上来吻住她的双唇,一只手伸向大腿。

  “你干啥?”

  “轻松一下,亲爱的,感觉真舒服。”

  感觉真的不错。他手的动作轻,就像爱德华的一样。

  “他是个了不起的医生。”玛丽说。

  “肯定的。”他趴到她身上。

  “啊,是的。只要有人动手术,就请爱德华。”

  她仰身躺在沙发上,一只温软的手撩开衣襟,伸进去抚摸她的身体,爱德华的手,玛丽闭上眼。他的嘴唇顺着身体朝下吻去。温软的唇,轻柔的舌。爱德华的舌头也是这样的轻柔温软,太适意了。别停下。

  “太舒服了,亲爱的,”她说,“来呀,来呀。”

  “马上,马上。”他的声音急促粗哑,倏忽变得刺耳。根本不是爱德华的嗓音。

  玛丽猛睁开眼,面前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她惊叫道:“不!住手!”

  她从他身下滚出来,翻到地板上,挣扎着站起来。

  奥拉夫·彼德森目瞪口呆:“怎么……”

  “不!”

  她睁大眼睛扫视房间:“对不起,”她慌乱地说,“我犯了一个错误,你别以为我……”

  她扭头朝门口跑去。“等等!至少让我送您回家。”

  她跑了。

  大街上空无一人,玛丽踉跄而行。冷风迎面吹来。她内心为莫大的耻辱占据。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荒唐行为,也不能原谅自己。她降低了身份,且方式又是如此愚蠢透顶。她在华盛顿半数以上的外交界人士的众目睽睽下喝得酩酊大醉,还跑到一个生人家里,差点被诱奸。只要天一亮,她将成为华盛顿所有搬弄是非的无聊小报的众矢之的。

  三个参加A国使馆宴会的人,把这场笑话告诉了本·科恩。科恩浏览华盛顿、纽约的全部报纸,想了解这事是如何被渲染的。然而他大失所望,报纸只字未提,有人枪毙了这条新闻。枪毙这条新闻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科恩坐在报社称之为办公室的那间小屋里,沉思良久,决定给伊恩·维利尔斯挂电话。

  “喂,请问维利尔斯先生在吗?”

  “在。请问您是谁?”

  “本·科恩。”

  “请稍候。”接电话的女人很快回来说:“实在对不起,科恩先生。维利尔斯先生这阵子似乎外出了。”

  “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他?”

  “他好像全天都有约会。”

  “行啦。”他挂掉电话,又拨通另一家报社,找一位闲话栏目撰稿人。这个女撰稿人手眼通天,耳目众多,无论华盛顿发生了什么怪事,她都深知其详。

  “琳达,”科恩说,“干得怎样?”

  “你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金玉其外的社交界有没有令人喷饭的好戏?”

  “没有。死水一般沉寂。”

  他随口说道:“据说昨天夜晚,A国使馆发生了一桩稀奇事。”

  “真的?”女撰稿人的声音立即变得谨慎。

  “唔?难道你没有听说我们驻A国新大使的风流之举?”

  “没有。我得走了,催我接长话。”

  电话挂断了。

  本·科恩决定找在国务院工作的那位朋友帮忙,秘书转接了电话。“喂·艾尔弗雷德吗?”

  “本,有啥好吃的?”

  “好久不见,一同去吃午饭吧。”

  “好吧。你正在忙啥?”

  “见面告诉你。”

  “公平合理。我的日程安排很松,到水门会面怎样?”

  本·科恩略为犹豫:“最好去银泉的玛玛·瑞金纳酒店。”

  “那地方远了一点。”

  “远点才好。”

  “明白了。”

  “一点钟?”

  “行。”

  本·科恩在餐厅角落选了一张桌子刚坐下,他的客人艾尔弗雷德·沙特尔沃思就到了。

  “先生们,喝点什么?”餐厅侍者殷勤地问。

  沙特尔沃思点了马丁尼酒。

  “我不要。”本·科恩说。

  这位艾尔弗雷德·沙特尔沃思在国务院欧洲局供职。人到中年,面带菜色,几年前他因酒后开车受到处罚。本·科恩采访那起事件,沙特尔沃思的前程危在旦夕。科恩毅然撤去稿子从而搭救了他。为了感恩,沙特尔沃思便经常给科恩透露内情。

  “阿尔(艾尔弗雷德的昵称),求你帮个忙。”

  “讲吧,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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