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孔萨利克 > 黑品官 | 上页 下页 |
九九 |
|
“我要给孙泉夫打电话,”他说道,“孙泉夫是个大专家。他发展了他自己的医学,这点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他还在作进一步的研究。他隐匿在阿姆斯特丹,为14K的‘龙城’的人看病。我要他到慕尼黑来,来救我。”闵驹现在竟然笑了,就好像他得到了一条令人愉快的消息一样。“我要开始与这个将军战斗!各种包围都会突破的,战争会教育我们。敌人同样有弱点!洪门白鬈发,我感谢你的真诚。你是能帮助其他兄弟的真正兄弟。” 第二天拉特诺夫又与宁林一道动身去一些饭馆,这次是去上巴伐利亚湖区的一些饭店。像宁林所说的那样,这次巡回收款很顺利。老饭们不动声色地接待了这个金黄色头发的德国人,按规矩交了他们的保护费。在听宁林发出警告时,看不出他们有一点激动。宁林说:“不要让气流运动!”这等于说:谁叫警察,就叫他死!他们像所有的人一样在心里自问:家族派一个德国人来当特派员,这怎么可能呢?只有一次在希姆湖畔的一个小地方,宁林不得不亲自出马,因为北京烤鸭店的老板让他的一个服务员转告说他外出了。 宁林冷静地容忍了这个口信。他走近厨房,厨师长正站在烤肉机前翻烤切成小片的肉。 “那么说彭伟凡外出了?”他问道,“这个顽固的家伙,你知道彭伟凡藏在哪里?不知道?你摇头?你的脑袋冻僵了?应该给你脑袋化冻!” 他闪电般地抓住厨师长的头,将头接到烤肉机上已烤得冒烟的肉块中问。厨师长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他蹬着脚,将头从宁林手中挣脱,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他的脸像被烤过一样,面容或许永远毁了。 “彭伟凡到普里恩去了!”他叫道,同时将一块湿毛巾按到他被烫伤的脸上。“更多的我不知道。他把妻子和孩子们也带走了。” “他将钱放在哪儿?”宁林用柔和的声调问道。恐惧又向拉特诺夫袭来。 “在他的寓所,楼上。” 宁林很快瞥了拉特诺夫一眼。这是一种冰冷的目光。 “我们上楼去。” 寓所布置得很漂亮,完全是德国式的。内有一个书架、一套转角长沙发、一张铺有高级台布的桌子、一台电视机和收音机柜、一个银白色的吊灯。宁林目标明确地走进卧室,扯开床上的床垫,从床垫护套下拿出两个信封。他得胜般地让拉特诺夫看。 “总是老花招。所有的人都自以为别人都是笨蛋,只有自己聪明!如果有什么是永恒的话,那就是愚蠢!”他将两个信封丢给拉特诺夫。“点一点,有多少!” 拉特诺夫一张张地点两个信封里装的钞票。“正好17000马克!” “份额不错。” “宁林,不行,这是他应交数额的四倍。” “彭伟凡原来是不该走的,因为他知道我要来。他再也不会这样干了。他今天已经得到了一个教训,而每个教训都是要交学费的。绝对不存在免费。你记住:找到的钱就拿走。” 当晚拉特诺夫在他的日记本中记道: 走访:17家饭馆。 收入:81000马克, 其中17000马克是北京烤鸭店的特殊支付款。 重伤一人。 其他没有特殊情况。 他将记下的内容看过一遍后,朝这一页啐了一口唾沫。这时他心想: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没有特殊情况!没有死人,只有一张永远变形的脸。 他将日记本向墙上一扔。这是一个胆小鬼的实录。 五天后,孔泉夫求见弗赖堡博士。门诊护士没在诊室打电话,而是亲自跑过来。她非常激动。 “博士先生!”她叫道,“又有一个人来看病。他想找您谈谈。”她将一张名片递给弗赖堡。“他甚至还是个教授。” “您对这种事要习惯,洛特欣。”弗赖堡将名片放到桌上。“这是个开头。慕尼黑所有的侨民很快就会到我们的门诊室来。我同意这个教授先生的请求。他叫什么?孙泉夫。” 孙泉夫走进诊疗室,他微微鞠躬致意。弗赖堡博士从容地接待了他。 “我很荣幸,可以找一个如此著名的同行进行咨询。”孙泉夫谦卑地说道。他讲的是含有荷兰味的德语。 “您也是医生,教授?”弗赖堡没有理会“著名的”几个字,尽管这很迎合他的虚荣心。 “是的,我曾上过医科大学,后来在大学医学系任教。现在我住在阿姆斯特丹。” “您是内科医生?” “我是自然医学研究所所长。” 弗赖堡请教授就坐,孙泉夫坐下。他是自然医学的医师,弗赖堡带着他所特有的嘲笑的神态想道,他是用蛇浆和干蜘蛛治病的教授。拉特诺夫把他打发到我这里来了!你等着吧,亲爱的朋友,我很快就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你。 “我从阿姆斯特丹过来,为的是给您的病员闵驹治疗。”孙泉夫将头稍稍垂下。“请您原谅,我在这种情况下插了进来。可是这是闵先生的愿望。” “每个病人都可以自由选择他所相信的医生。您想了解一下到目前为止的检查结果吗?应该先告诉您:闵驹得了不宜动手术的胰腺癌。我马上给您看几张X光片。闵驹先生不能冉进行治疗。剩下的只有采用保守的疗法:化疗和疼痛时给予镇痛。” “也就是说闵先生的癌症到了晚期……” |
虚阁网(Xuges.com)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