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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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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坏了,我们当然都能理解这一点。如果我们能够保证他的安全,保证他母亲和他弟弟的安全,也许我们可以劝他开口。我希望刘易斯先生在这方面能够帮助我们。欢迎大家提建议。” 刘易斯胸有成竹。“法官大人,我们已经采取了初步措施,把他纳入我们的证人保护计划之中。” “刘易斯先生,这个我听说过,但我对详细内容还不了解。” “相当简单。我们把他家搬到另一个城市。我们负责提供新的身份证。我们给他母亲找个好工作,给他们找个好住处。既不是活动房也不是一个套间,而是一幢房子。我们保证让孩子们进好学校读书。预先已准备了一些现金。另外,我们会守在附近。” “洛夫女士,这建议听起来很诱人。”哈里说。 这确实诱人。眼下,斯韦一家无家可归。黛安在一家血汗工厂工作。他们在孟菲斯没有亲戚。 “他们现在不能马上动迁,”她说。“里基出不了医院。” “我们已经在波特兰找了一家儿童精神病医院,立即就可以接收他,”刘易斯解释说,“那是一家私立医院,不是像圣彼得医院那样的慈善医院,它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人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们跟他们说一声,他们就会收下他,当然,费用由我们支付。等他出院后,我们就把他们家搬到另一个城市去。” “把全家纳入这个保护计划需要多长时间?”哈里问。 “用不了一星期,”刘易斯答道,“沃伊尔斯局长已把它列为最优先考虑的事。文书工作需要几天时间,诸如新的汽车驾驶执照,社会安全序号,出生证,信用卡,等等。这家必须作出动迁的决定,母亲必须告诉我们她想去哪里安家。我们将从那儿接收。” “洛夫女士,你认为怎么样?”哈里问道。“斯韦太太会同意吗?” “我去和她谈谈。眼下她处在极大的压力之下。一个孩子昏迷不醒,另一个在狱中,昨夜一场大火,一切丧失殆尽,在半夜里逃亡的主意恐怕难以接受,至少现在是这样。” “但是你会试试?” “我试试看。” “你认为她明天能出庭吗?我想和她谈谈。” “我要问问医生。” “好,休会。诸位,明天中午再见。” 法警把马克交给两个穿便衣的孟菲斯警察,他们领他穿过边门来到停车处。他们离开以后,法警爬上二楼的楼梯,冲进一间空休息室。空无一人,除了斯利克·莫勒之外。 他们并肩站在小便池前,看着乱涂乱抹的厕所文学。 “就我们两人吗?”那法警问道。 “对。出什么事了?”斯利克拉开裤子拉链,双手插腰。“快说。” “孩子不肯说话,所以他又回监狱了,藐视法庭罪。” “他知道些什么?” “我敢说,他什么都知道,相当明显。他说他和克利福德一起在汽车里,他们谈这说那的。当哈里逼迫他回答新奥尔良方面想知道的情况时,那孩子使用第五条修正案。顽固的小杂种。” “但是他知道吗?” “噢,肯定知道。但是他不肯说。法官叫他明天中午再回来,看看在监狱里呆一夜是否会使他回心转意。” 斯利克拉上拉链,离开小便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一百美元纸币,递给法警。 “你不是从我这儿听说的。”法警说。 “你信不过我,是吗?” “当然信得过。”鼹鼠莫勒从来都守口如瓶,滴水不漏。 莫勒在少年法庭大楼周围的不同地点安置了三个摄影师。对那些例行程序,他比警察还要熟悉。他推测他们会利用装货码头附近的边门带着孩子迅速撤离。他们正是这样做的。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那辆没有标志牌的汽车跟前时,一个满脸倦容的胖女人从一辆停在那儿的货车中跳出来,用她的尼康相机对着他们直摁快门。警察们朝她大喊大叫,设法把孩子藏到他们身后,但已经太晚了。他们急忙把他拥到汽车旁,把他推到后座上。 真棒,马克心里想。还不到下午二点,这一天已经发生了一连串事情,他们家的活动房屋被烧,他在医院被捕,他在监狱里的新家,罗斯福法官的审讯,现在,又有一个该死的摄影师偷拍了他的照片,无疑又是一则头版新闻。 当汽车轮胎发出尖厉的声音疾驰而去时,他低低地陷在后座里。他的肚子隐隐作痛,倒不是因为饥饿,而是恐惧所致。他又孤零零一个人了。 拉里·特鲁曼严阵以待,在等电话,以便带着一群搜寻尸体的猎犬立即投入行动。在过去的八个月里,他们对挖掘尸体这行当已经相当熟练了,但就是从来没有找到过任何尸体。 福尔特里格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的重心,搔着下巴。他眼睛里现出恍惚的神色,他望着下面街道上的小汽车,但却视而不见。有时候,苦思冥想使他大伤脑筋。“想想看,由于某种原因,如果那孩子不说,如果芬克在听证会上捅了个不尴不尬的漏子,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说我们就到大陪审团那儿去,给那个孩子和他的律师发张传票,把他们弄到这儿来。那孩子现在一定吓坏了,他现在仍然在孟菲斯。当他不得不来这儿时,他会吓死的。” “你为什么要向他的律师发传票?” “吓吓她,纯粹是骚扰,把他俩给震动震动。我们今天把传票拿到手,先封起来,直到明天下午晚些时候,等到一切都快结束,准备度周末时,我们再把传票交给孩子和他的律师。传票要求他们星期一上午十点出现在大陪审团面前。因为是周末,什么工作都停了,所有的律师都出城度周末去了,他们便没有机会跑到法庭去要求撤销传票。他们将非常害怕,星期一上午不敢不在这儿露面,在我们的地盘上,沃利。就在这儿的大厅里,在我们的大楼里。” “如果那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办?” 罗伊沮丧地摇摇头。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这样的谈话已不下十次了。“我认为他知道,毫无疑问。” “可能。也许孩子现在正在讲呢。” “很可能。” 一个秘书通过内线电话短促尖声地通报,说芬克先生正等在一号线上。福尔特里格走到写字台前,抓起话筒。“喂!” “罗伊,听证会结束了。”芬克报告说。听起来他好像如释重负,也显得很疲惫。 福尔特里格揿下扬声器电话开关,坐到椅子上。沃利的小屁股架在写字台的一角。“沃利在我这儿,汤姆。告诉我们情况怎么样。” “没有什么结果。那孩子又回监狱去了。他不肯说,因此,法官判他藐视法庭罪。” “他不肯说?什么意思?” “他不肯说。法官采用了直接询问和盘问的方法,那孩子承认在汽车里,并和克利福德谈过话。但是,当法官问到有关博伊特和马尔丹诺的问题时,那孩子使用第五条修正案。” “第五条修正案!” “是的。他不肯动摇。他说监狱毕竟不太糟,反正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但是他知道,是不是,汤姆?这小瘪三知道。” “噢,毫无疑问,克利福德什么都告诉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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