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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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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即将获释,去巴尔的摩的过渡教习所,真是好消息。我想在那做些生意,我肯定可以帮你找到一份工作。 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你要挺住。你比以前更坚强了,而且已经做好了全身心重新投入生活的准备。不要泄气。 我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你。等你到了巴尔的摩,我会很乐意花些时间来陪你,带你到处逛逛,好吗? 我保证今后会及时给你回信。急切地盼望着收到你的回音。 爱你的艾尔 他们决定让艾尔是在匆忙中写的信,所以忘了签名。他们在信上打上了各种记号,一改再改,仔细斟酌,认真程度甚至超过了拟订一份条约。定稿用一张新奥尔良的索尼斯塔皇家饭店的信笺打印出来,装进一个厚厚的淡褐色信封中。信封沿底部暗中布着光学线路,右下角有一处看上去好像是破了,在运送途中打了结的地方,装了一台针头大小的微型发射机。发射机启动后可以将信号发送至一百码的地方,时间长达三天。 既然艾尔是在去坦帕的旅行途中,信封上就盖了坦帕的邮戳,时间是写信的当天。这一切都是由二楼证件处的一组怪人在不到半个小时里完成的。 下午四点,一辆绿色的面包车停在艾伦·莱克住宅门前的路边。莱克的家在乔治敦的一个漂亮的住宅区,位于绿树成阴的第三十四大街上。住宅的大门上贴着一张本区管道工程公司的广告。四名管道修理工下了车,开始从车上卸下工具和设备。 只有一位邻居注意到这些人的到来。几分钟后,她就兴味索然地回到了电视机前。莱克在加利福尼亚,身边有特工处的特工人员跟着,但他的住宅还没有受到二十四小时的监视,至少特工处还没有这么干。不过,这种监视很快就会有了。 他们的计策是来疏通住宅前小草坪下的下水道,这样他们就可以不用进屋,即使有特工处的特工人员顺便来访,也不会惊扰他们。 但是有两名管道工的确用自备的钥匙开门进了屋子。另一辆面包车停在屋前,检查进展情况,从第二辆面包车上下来的两名管道工也进了屋子。至此,一个像样的四人搜查小组形成了。 屋子里,四名特工人员开始进行枯燥乏味的搜查。他们仔细地搜寻每一个房间,明处暗处都不放过。 第二辆面包车开走了,又一辆车从另一个方向驶来。像许多维修车那样,它停在了人行道上。车上又下来四名管道修理工,加入到疏通管道的队伍中,其中两人最后也潜进了屋子。天黑后,前院下水道上方安装了一盏聚光灯,灯光照进了屋子,里边的灯光就不为人注意了。最后来的四个人留在了外边。为了不让自己冻着,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说笑笑。左邻右舍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 六个小时后,管道倒是畅通无阻了,可是屋子里却毫无进展。 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也没有一个在劳教所服刑的名叫里基的人寄来的信件,更没有找到什么照片。管道工们灭了灯,收拾好工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三十分,尼普顿海滩邮局刚一开门,一名叫巴尔的特工就匆匆走了进去,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在身。巴尔是一名开锁专家。昨天下午在兰利他花了五个小时研究邮局用的各种信箱。他有四把万能钥匙,他确信其中有一把可以打开44683信箱的门。如果打不开的话,他就不得不再锉一把钥匙,这需要六十秒钟左右,而且还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第三把钥匙打开了信箱,他把那只褐色的信封放进信箱。收信人是里基,没有姓。邮戳是坦帕市,时间是前天,由北阿拉丁转交。他还取走一份广告宣传品,锁上信箱门。他把宣传品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巴尔和另外两名特工人员坐在停车场上的一辆面包车里,一边吸着咖啡一边给每一位进邮局的顾客录像,耐心地等待着,他们距离那信箱有七十码远,手中的接收器从信封中接收到的信号发出微弱的嘟嘟声。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夹杂着中央情报局的便衣——穿着棕色短上衣的黑人女子、蓄胡须穿茄克的白种男子、身穿慢跑健身衫的白种女人、穿着牛仔服的黑人男子。他们都在监视着那只信箱,但是谁写的这封信,信要寄到哪儿去,他们却一无所知。他们的任务仅仅是发现租这只信箱的是谁。 午饭后,他们发现了他。 特雷弗在彼得烤菜馆吃午饭,但他只喝了两杯冰镇啤酒,下酒菜是一碗共享的盐水花生。一边吃喝一边在卡尔加里举行的狗拉雪橇比赛中输了五十块钱。回到办公室,他午睡了一小时。他那如雷的鼾声使得长期跟着他遭罪的秘书不得不关上他的门。实际上,她是用力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的,但那响声仍然没能吵醒他。 他徒步走向邮局,满脑子想着各种各样的帆船。这回他选择步行,因为他没有更好的事可干,而且他的脑袋也需要清醒清醒。 发现北阿拉丁信箱中整齐地斜躺着四封会给他带来财富的信件,他非常开心。他小心翼翼地把信放进身上穿的那件破旧的泡泡纱茄克衫的口袋中,正了正领结,轻松地向前走去。他相信很快又要有钱进账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读那些信。让他们三个难兄难弟去干那些肮脏的勾当。他可以让自己保持清白,只要来回送送信件,就可以拿到三分之一的钱。况且,如果斯派塞发觉他传递的邮件动过了,他会宰了他的。 七名特工人员注视着他一路溜达着回了办公室。 德维尔进来时,泰迪正在轮椅里打吨。约克已经回家了。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约克有老婆,泰迪没有。 德维尔正在汇报情况,不时翻看着手里几页潦草的笔记:“信于下午一点五十分被一个名叫特雷弗·卡森的当地律师从信箱中取走。我们跟踪他到了他在尼普顿海滩的律师事务所。他在那儿呆了八分钟。那是一家很小的事务所,只有一名律师和一名秘书,客户不多。卡森在海滩边的众多律师事务所中只是个二流律师,做些离婚和房地产方面的案子,都是些小生意。他四十八岁,至少离过两次婚,宾夕法尼亚人,在弗曼上的大学,后在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学习法律,十一年前因合并客户资金被吊销营业执照,后又重新拿回。” “好,好。”泰迪说。 “三点三十分,他离开了事务所,驾车一小时到达佛罗里达特朗博尔的联邦监狱。他随身带着那些信件。我们跟着他,但他进了监狱后信号就消失了。此后,我们收集了一些关于特朗博尔的信息。这是一所几乎不设防的监狱,通常被称为营地。没有墙,也没有栅栏。里面有千把犯人,危险性都很低。根据我们在华盛顿监狱管理局内部的情报来源,卡森总是去监狱。其他律师、其他人都没有他去得那么频繁。一个月前是每周一次,现在每周至少三次,有时四次。每次都是正经的律师客户会晤。” “他的客户是谁?” “不是里基。他是三位法官的律师。” “三位法官?” “对。” “三位正在服刑的法官?” “没错。他们自称为三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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