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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怎么会加入这种组织?”劳罕尔说,“一个精神病,下一次选举时他将证明是一头蠢驴。两三年前他还是布鲁克林区的一名黑人斗士。”

  布鲁克林,丹尼尔想两三年前,马可斯基在哪儿呢?他没说,但是他想这是很明显的,劳孚尔读过它们。

  “显然,你喜欢谈拉比,你的搭档喜欢谈另一个,你们应该彼此协调,我还听说他喜欢耶蒙利泰人,总是想雇佣他们,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Yemenites种族主义者。去,拜访他一下,让他注意一下那该死的公寓——二十万美元,美国人将会花掉我们额外的人力和物力,去让他注意和询问这家伙是否和他的同伙参与了屠杀。”

  劳孚尔低下头,将报纸揉成一团,抽烟,不再言语。丹尼尔站了一会,希望这位上级对于自己刚才的请求给予明确的答复:去还是留?

  “还有别的事吗,副警务官?”

  劳孚尔看了他一眼,假装很奇怪:“没事,可以走了,做你的事吧。”

  他回到办公室,与埃维·克汉通话,叫他马上返回大本营,当克汉二十分钟后到达时,丹尼尔告诉了他劳孚尔的决定。

  “劳孚尔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年轻人嚷道,“通过近期对马可斯基的观察,我觉得他是一个变态狂——他越来越神经质,总是看着自己的肩膀,敲着头和大腿,对着纸牌发楞。今天早上他到一所学校去,但到了校门口又不肯进去,却在那里检查大门。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心事。”

  “什么学校?”

  “一所宗教公学——杜克马,在瑞豪沃·本·则威。”

  米奇和本尼的学校。丹尼尔可以想象马可斯基高大的身影在杜克马校门口踱来踱去的情形。

  “没有,他们在普斯特泽·亨顿,靠近米西·阿姆,在回家的时候他总是把他们扔在那里,而他自己则溜到杜克马。”

  “除了查看他还做过其它事吗?”

  埃维摇头:“就只是看,但是我告诉你,在他老婆喊他时,他显得心惊肉跳。他总是一个人行动、我从未看见他和拉比在一起。昨天他很早就离开了,回到家,整整呆了一天,什么事也没干。也许他得了感冒或别的什么,但是我没有深究。我们知道他虐待自己的女儿。”埃维厌恶地摇着头,“他去听各种颓废音乐会,总是待到很晚才回来。”

  他漂亮的脸蛋兴奋得发光,带着一种捕获的快感,一种探索的快乐。这个小伙子干得很好,丹尼尔想。

  “丹尼尔,”埃维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接近他吗?”

  “没有。”

  “他有什么嗜好吗?”

  “我不知道。”丹尼尔想象着马可斯基那笨拙的身躯爬过铁链,金属链在他巨大的重量下哗哗作响,小孩们在地上玩耍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正在逐渐接近的恶魔。这些小孩有着圆圆的粉红色的可爱的小脸,黑色的卷发,微黑的皮肤……他的想象越来越远,他的拳头也摄得越来越紧。

  “你的新安排,”他告诉埃维,“是与东方人接头,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大侦探此时正绕着旧城区到处转,搜查停车场和咖啡厅、到黑暗中的鹅卵石路以及有着拱门的街道上转悠,到皮条客和下层人中问有谁曾见过菲特玛或朱莉娅。

  “他要我干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丹尼尔说,这是一种官腔——他和劳孚尔都很熟悉。

  埃维噘着嘴显得很生气,不过很快他就耸耸肩不再介意,露出自牙齿,蓝色的眼睛里闪现出狡黠。

  “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不要依赖他,约瑟精力充沛。”

  “哦,我知道,我又不是女孩子,我跟得上。”

  “祝你快乐。”丹尼尔说。

  猜测着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情绪,克汉有很好的直觉,但他还需要更多的磨炼。“高兴一点。”临别了丹尼尔补充了一句。

  埃维没有离去,反而走得更近。

  “我要干的事可不能让我太忙”“你对这个安排不满意吗?”

  “不,丹尼。”埃维微笑着,声音听起来极不自然,这是第一次他用这么亲眼的名字称呼丹尼尔,而不是用马克。

  “可怕的安排,一个真正的美缺。我说,丹尼,我需要有大量的精力,去干点别的。”他握紧手,满怀希望地等待着。

  “不,”丹尼尔说,“这个命令是上头吩咐的。”

  “事情是,”埃维笑得更欢了,“有一件事需要我投入一点时间。在沃尔逊我遇上了一个女孩,富有,漂亮,父母在南非,她到了希伯伦,住在一间很大的别墅里,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谁知道,也许我真的爱上她了。”

  “埃维,想不到你小子交上桃花运了。”丹尼尔打趣说。

  “真的爱上她了,”埃维重复说,“看望我的小甜心不是罪过,是吗?玩网球和在游泳池里游泳也不是?爱的追求也不是罪过,是吗?”

  “不,”丹尼尔微笑着说,“那根本不是罪过。”

  埃维看了一下表:“事实上,由于帕克的允许,现在我可以马上跑去,和她共进午餐,在阳台上喝冰茶。”他笑了,“阳台上是一个很好的视点。”

  “我相信是这样的。”

  “午餐没有罪过吧?”

  “去吧,”丹尼尔说,“吃完后叫上约瑟。”

  埃维挥舞着手,欢呼着,离开了。

  等门一关上,丹尼尔马上与东方人通话。由于下雨,联系状况很糟糕,他们只好大声说话,直到丹尼尔将电话告诉了他。一会,这个大人物打电话来了,那儿有阿拉伯音乐、盘子的叮当声,一种浑厚的声音。

  “你在哪儿,约瑟?”

  “午夜咖啡馆,正对着达马斯库的大门,很多双眼睛都望着我的黑眼睛。有事吗?”

  “最近不好吗?”

  “太糟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每个人看起来都应该滚蛋,他们相信报纸上所刊登的,丹尼——所有的犹太复国主义都是垃圾,我听到一些人们准备罢工以示抗议,你应该看看现在人们是怎样看我们的。这是老板的电话——我让他取咖啡去了。等一下,我和保安说几句,他们都在监视呢,你能告诉纳哈姆,让他送更多的原装的铁索吗,要很好的尺寸。”

  “好主意,告诉你,克汉在两小时后将与你联系。他现在由你指挥,让他多于一点。”

  “这个小伙子于了什么?”

  “我们撤下了他,劳孚尔的命令。”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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