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史书 > 续资治通鉴长编 | 上页 下页 |
元祐二年七月(3) |
|
丁卯,雨,罢集英殿宴。 戊辰,辽使辞。 吕公著于便殿复论责韩维事。是日,内批付公著曰:“卿适奏改韩维词头,欲作何意?”公著即具奏。乃诏中书省,韩维诰词宜作均劳逸意。舍人苏辙实为之。 诏熙河兰会路钤辖苗履速起发赴任。(御集七月十九日。) 天章阁待制、知襄州吴雍卒。 庚午,兵部言:“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使司奏:自开拓本路及诸路用兵以来,敢勇效力,因立战功,补授甲头至三班院差使者甚众。欲依军将、殿侍、大将、三班差使法,许授换弓箭手人员比类拟定合换职名。”从之。 置河中府、龙门县、韩城县钱监三。 降授正议大夫、知相州崔台符卒。 辛未,正议大夫、守门下侍郎韩维为资政殿大学士、知邓州。(新、旧录并书御史论维多除用亲属,故罢,独不载御史姓名。按:论维多除用亲属,有吕陶章疏可考,然当时罢维乃专坐口陈范百禄过恶而不具文字。吕公著家传载吕大防家所藏御札并曾肇奏议,载其事甚详,不知旧录何故都不取,而新录又因之。) 左司员外郎王觌为侍御史,侍御史杜纯为右司郎中。御史中丞胡宗愈言纯颇僻深刻无学术,进不由科第,用法徇私,乞罢其侍御史。执政力为纯辨,而中旨令与觌更任。宗愈又言纯谄附韩绛,乃出知相州。(纯知相州在二十八日,今并书之。执政为纯辨,据宗愈传。) 朝奉大夫、直龙图阁、知河中府叶康直知秦州。(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初自陕西运副除直龙、知秦州,曾肇缴还;十二月六日,苏辙再缴;今年二月二十八日,罢之;六月二十八日,改除小龙、河中;今改授秦州。) 枢密院以边事未息,合要康定、庆历以来河东、陕西用兵典故,请借仁宗朝实录,候边事息日送还秘书省。从之。(新无。) 壬申,诏还坤成节臣僚所进金酒器。 复鄚州鄚县。 是日,手诏付吕公著等,令于文臣中择有才行风力,兼知边事,堪大用者三五人,具姓名亲书实封进入。公著即上奏曰:“臣未准诏旨以前,固尝思虑筹度,近侍之中,卓然能当大事者,亦未易得,今且于短中取长,略具数人:观文殿学士孙固和厚有守,曾任枢长及边帅,然才识有所不至;吏部尚书苏颂资性平和,谙练典故,然人格不至高;户部尚书李常好贤乐善,处事平允,然风力不甚强;吏部侍郎孙觉学术行义,众所推服,然临事或不肤敏;又户部侍郎赵瞻和厚晓边事,天章阁待制顾临忠义倜傥,亦好讲求边事,然进用未久,或可渐次擢任;又御史中丞胡宗愈素有直声,然前日弹杜纯一事,颇为乖缪,疑为小人所误,乞更观察。”又言:“今三省职事,与旧日中书一般,中书宰相、参政本以四员为额,若未得人,三省权不添人,及枢密院且令安焘、范纯仁久任。焘在枢府日久,颇为习熟;纯仁蒙陛下不次拔擢至此,兼晓边事。虽焘屡有人言,纯仁尝自求退罢,宜各令安职,亦未至阙事。”(按:手诏问有才行风力,兼知边事,堪大用者,范纯仁亦被此诏,盖当时遍问执政,不但吕公著也。公著家传有所荐人姓名,因备载之,仍具言“付公著等”,庶不失事实。纯仁所荐既无姓名,更不别出。公著家传载此奏或加删削,盖私有所避也。臣焘得别本于汪应辰,今附注在后,仍稍增入。吕公著奏:“臣今月二十三日准御批,令臣于文臣中择有才行风力,并知边事,堪大用之人三五人者。臣未准圣旨以前,亦尝思虑筹度,除今日已大用人外,其余两制以上及前执政,并未见卓然有远识,骨鲠能当大事,可充柱石之任者。其谙晓边事臣僚,尤更难得,今且于短中取长,略具数人:观文殿学士孙固在先朝任知枢密院事,亦曾历河北边任,和厚有守,然才识有所不至;吏部尚书苏颂资性平和,谙练古今典故,然人格不至高;户部尚书李常好贤乐善,处事平允,然风力不甚强;吏部侍郎孙觉学术行义,为众所推,然临事或不至肤敏,觉见任侍郎,或乞日近且进为吏部尚书;户部侍郎赵瞻和厚习吏事,本是关中人,颇晓边事,然进用未久,伏乞更观后效,若户部尚书有阙,或且试用;天章阁待制顾临忠义倜傥,有报国之大志,亦好讲求边事,然进用未久,且乞圣虑记录,更试其才;御史中丞胡宗愈自来众皆称其劲挺有学识,然前日弹杜纯一事,颇为乖缪,疑为小人所误,乞更且观察。右更乞圣慈详酌。七月二十四日。”贴黄称:“勘会见今三省职事,与旧日中书一般,中书宰相、参政本以四员为额,今来若不得人,三省权不添人,及枢密院且令安焘、范纯仁久任。安焘虽人望不美,然在密院亦颇用心习熟;范纯仁累任西边,陛下自庶僚擢至辅弼,宜且安职,亦未至阙事。更乞详酌。”) 癸酉,皇城使、内侍押班、权管勾入内省押班公事冯宗道领惠州刺史。 诏除太仆寺官,三省、枢密院同取旨。以马政隶枢密院故也。 诏免死事之孤纳不应给俸钱。从户部请也。 乙亥,户部言河东路转运司奏,乞将折二大铜钱亦许依小铜钱例收税。从之。 丁丑,端明殿学士、光禄大夫、提举崇福宫范镇乞致仕,诏迁银青光禄大夫,仍前职致事。(实录云:“是时,凡得罪先朝者,悉相援以起。群奸引镇以助己,镇力拒之,卒不起,士论嘉之。”新录辨曰:“元祐之政,起老成以自辅,而镇以癃老力辞,非缘职事不合也。史臣之言如此,实为厚诬,今删去。”镇所以辞不起,已具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提举崇福宫时,新录要亦未详。) 诏陕西、河东诸路经略使勘会:“边防大计,贵在先虑。近者,夏人显肆傲慢,不修臣职,料其作过,必在今秋。累据前后探报看详,夏贼自中国远讨灵州已来,常有长驱报复之意。又自攻围金城不利之后,或有改图深入之谋。今来贼计狂狡,虽未知作过所向,若只如常岁犯边攻掠,则朝廷已降指挥,戒敕诸路沿边,过为备御去讫。万一肆其狂谋,不顾成败,并兵一路,豕突深入,即不委逐路合于甚处可以捍御,使不得奔冲;或放令稍入近里,即却合于甚处可以邀截,扼其归路,须藉帅臣预为讲画。仰各详前项事理,不可下司,密切检详前后机要图籍,有无曾经措画备御深入条画,及更切询访经历旧人,参较利害,从长议定捍御、邀截两策,各于甚处驻兵可保必胜,不致误事,疾速条具闻奏。其上件事理,止是朝廷今来先虑及此,预委诸路相度,贵有定策,万一仓卒之闲,不失御备。即不得张皇漏泄,却致境内居民先自惊疑不安。每有奏事,仍令机宜官亲自书写,不得少有漏露。”(旧录删取此诏甚略,今具载之。) 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奏:“除契勘得前后机要文字、法式、图籍内别无备御深入条画外,臣自领职以来,固已念虑及此,亦尝询访众议,虽无经历旧人,其闲形势利害粗可究见。缘本路内外,山谷重复,少有广川大野。前此屡经夏贼入寇,内熙宁三年贼马最盛,是时只是分兵攻围庆州沿边五七城寨,一面遣轻骑散行村落,搜求掳劫。其轻骑之散行者,亦曾一至庆州北距城四十里而去,盖未尝以全师直抵帅府。如将来入寇之数又倍于前,则猖狂进向,或至城下,亦无足怪。若谓敢踰越帅府,直趋内地,则理恐未然。盖贼既犯边,若不先以兵众守闭边寨,则岂敢不顾其后,而辄为长驱之计?既须先守边寨然后深入,即沿边次里不下十余城寨,所占贼兵无虑二十万,此外须别有余兵十万众,乃可直造帅府。臣自今年夏秋已来,便作贼兵攻围帅府之计。其沿边城寨,只令过为守备,诫以军法,虽有小利,无辄出兵;及近日以探报加急,已令清野避贼。此外先已选择将佐之可任战斗者,令团结战兵,排备休息,俟贼耗逼近,即欲渐次抽那,与帅府重兵相合,以观其变。纵使贼兵直至帅府,遂肆攻围,亦止可坚壁自固。盖彼贼远来,以众自恃,势大气锐,必利速战。我既众寡不敌,惟宜按兵不动,以顿其锋。彼既知重兵在内,不务速战,又既已清野,掠无所得而日有伤残,臣料彼贼岂不以归路自虞,恐未敢外舍诸寨,内置帅府,而遂移内地。万一彼贼尚有余力,既不顾己之成败,又不顾重兵在后,而尚更深入,则当临事审画,或出或处,或聚或散,或乘不意破其闲隙,或俟气衰制其归路,并系至时处决,非可预陈。臣实至愚,偶叨寄任,姑自罄竭,谓宜如此,固不敢自以为必是,惟上托朝廷威灵,或冀塞责而已。自余纤悉,臣已仰体圣筹,密切施行。” 文彦博奏:“中外臣僚上言,夏国受朝廷封册,恩礼极优,锡赉尤厚,而敢忘恩背德,辄行公牒传送疆吏,自绝于天,不修贡奉,天地所不容,神人所共怒,乞行天讨,以正其罪。欲乞降诏边帅,即出敕牓,以谕中外。若朝廷姑务息民,推天地之大德,曲示含容,抑群情之忿怒,不与丑羌计较,即乞明谕边臣,严加守备,静以待之,必取全胜。所有朝廷续遣大兵,且令分屯沿边州军,以备缓急边上勾抽。”(此据彦博集,自注云元祐二年,今附七月末,当考。) 范纯仁言:“臣早来与安焘商量,为遣中使分往陕西、河东抚谕帅臣,及做照管沿边知州,因带取索兵粮、器甲数目文字,及密行体量边防未尽、未便事件,适已进入。臣再思之,陛下遣使密谕诸帅以委托之重,今却令体量边事,恐非陛下专责帅臣之意。欲于逐人付身札子内,减去密切体量边事一节,只乞面令密行询采,回日以备访问。”(纯仁所言,即是此诏,然实录不书遣中使,当考。) |
虚阁网(Xuges.com)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