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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七年三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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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庚子朔,以董毡为进奉使,廓州刺史李叱纳钦为胜州团练使。 辛丑,赐文彦博燕于琼林苑,上制诗以赐之。 刘昌祚乞于米脂寨中路置堡。枢密院言:“米脂寨去绥德差远,然自收复以来,虽有贼马钞略,不为深患。兰州贼马近遭伤阻,恐怀愤激,若兴役之际,万一举众奔冲,小失枝梧,增长贼气。”诏刘昌祚候地界了日,别降指挥。 癸未,诏知延州刘昌祚罚铜十斤,坐擅牒本将改刺蕃落兵也。 甲辰,赐司农少卿廉正臣、董诜紫章服。正臣自言:“先提点在京仓场,首尾六年,收出剩粮三十四万石、草二百五十九万束。”故奨之。 乙巳,诏详定重修编敕所删定官、刑部侍郎崔台符,中书舍人王震各迁一官;前删定官知制诰熊本,宝文阁待制李承之、李定,赐银、绢百,以书成也。(要见初重修时。熙宁九年十二月二日,元丰元年十一月十八日,又三年五月十三日,又十五日,又八月九日,又五年十月十二日,又十二月十五日,又六年九月一日,当考。艺文志:元丰编敕令格式、赦书德音、申明共八十一卷,元丰七年,崔台符等修。刑法志云:初议修敕必先置局,诏中外言法之不便与约束之未尽者议集,然后更定,所言可采而行者,赏录其人。书成,诏中书、枢密院及刑法司律官俾参订可否以闻。始,咸平敕成,别为仪制令一卷。天圣中,取咸平仪制令约束之在敕者五百余条,悉附令后,号曰附令。庆历、嘉祐皆因之。熙宁敕虽更定为多,然其体制莫辨。至元丰,修敕详定官请对,上问敕、令、格、式体制如何,对曰:“以重轻分之。”上曰:“非也。禁于已然之谓敕,禁于未然之谓令,设于此以待彼之至之谓格,设于此使彼效之之谓式。修书者要当知此,有典有则,贻厥子孙。今之敕、令、格、式,则典则也。若其书备具,政府总之,有司守之,斯无事矣。”于是凡入杖、笞、徒、流、死,自名例以下至断狱凡十有二门,丽刑名轻重者皆为敕;自品官以下至断狱凡三十五门,约束禁止者皆为令;命官之赏等十有七,吏、庶人之赏等七十有七,又有倍、全、分、厘之级凡五卷,有等级高下者皆为格;奏表、帐籍、关牒、符檄之类凡五卷,有体制模楷者皆为式;始分敕、令、格、式为四。熙宁敕十有七卷、附令三卷;元丰敕十有三卷、令五十卷。熙宁敕、令视嘉祐条则有减,元丰敕、令视熙宁条则有增,而格、式不与焉。二敕有申明各一卷。天下土俗不同,事各有异,故敕、令、格、式外,有一路、一州、一县、一司、一务敕式,又别立省、曹、寺、监、库、务等敕凡若干条。每进拟,有抵牾重复,上皆签改,使刊正,然后行之,防范于是曲尽矣。上谕安焘敕、令、格、式,已见二年六月一十四日。) 自嘉祐六年,始命开封府诸县盗贼囊橐之家立重法,后稍及曹、濮、澶、滑等州。熙宁中,诸郡或请行者,朝廷从之,因著为令。至元丰,更定其法,于是河北、京东、淮南、福建等路用重法,郡县浸益广矣。凡劫盗罪当死者,籍其家赀以赏告人,妻子编置千里。遇赦若灾伤减等者,配远恶处。罪当徒、流者,配岭表;流罪会降者,配三千里,籍其家赀之半为赏,妻子递降等有差。应编配者,虽会赦,不移不释。囊橐之家,劫盗死罪,情重者斩,余皆配远恶处,籍其家赀之半为赏。盗罪当徒、流者,配五百里,籍其家赀三之一为赏。窃盗三犯,杖配五百里或邻州。虽非重法之地,而囊橐重法之人,并以重法论。其知县、捕盗官皆用举者,或以武臣为县尉。盗发十人以上者,限内捕不获半,劾罪取旨。若复杀官吏,及累杀三人,焚舍屋百间,或群行于州县之内,劫掠于江海船栰之中,虽非重法之地,亦以重法论。(刑法志有此,不得其时,因编敕成附见,须细考之。) 大理寺丞郭槩言,就江宁府劾陈绎,三供罪状不尽,乞追摄。诏陈绎所未承罪,止以众证结案。 丁未,赐京西都转运司度僧牒百,修转般仓。后再给五十。 诏:“京东转运使吴居厚修举职事,致财用登饶,又未尝创有更革,止用朝廷旧令,必是推行自有检察勾考法度。宜令户部左曹下本官具事曲折,从本曹删修,下诸路遵行,庶课入继有登办者。”(实录但云删修以闻,今从御集。)居厚言:“窃谓聚人理财之义,既已见之于易,朝廷诏令所及,又复委曲详备,若推行灭裂,即耗散伪弊悉随而起。臣将命东州,承袭困窘,深恐速得罪戾,每依缘条法,试为检防,愚者之虑,无足收采。今奉朝命具析,敢不条上。臣谨将已行案卷及应干令、敕,照会增损,略叙施行次第为上下两策,或可以革一时之弊与夫久远施行,伏在详酌,谨随状上进。”(居厚进检察勾考事件两册,据崇宁二年八月三日诏旨增入。) 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言:“左侍禁杨嵩于河东共买马二百八十八匹,嵩初言河东路约买马八千匹。”诏提点刑狱司劾罪。(朱本以为事小,削去。) 戊申,诏:“散直旧两班人员,自并为一班后,未经裁定。可减指挥使一名,都知、副都知押班二人,于两次转员施行。” 诏诸路知州选在任官可为州学教授者,送国子监审察,令兼管。 知洺州、朝请大夫王荀龙,通判、奉议郎孟蕴,各降一官,坐差禁军防送也。 庚戌,手诏刘昌祚:“本路军气,自永乐不守以来,折索摧丧,非往日之比。近闻诸将互出,颇获贼级,军气小振,则豪勇异常之人,宜有旌别,将以气作之,使鼓率士心,乐于攻战。今赐卿锦线战袍、红线勒巾、金线乌梢弓、虎纹韔韔、银缠杆枪、朱漆圆排、金镀银装手刀各五十,宜择众与之人,量所宜赐之。” 诏诸军转员文字并送门下省,仍依枢密院例宿直。以门下省言“诸军转员及换前班除授差遣,或系临时恩例,若不送门下,因此为例,渐废本省职事”故也。 辛亥,诏支内藏库绢十万付环庆路。经略司言,赏功绢见止四千余疋故也。 壬子,降宣德郎、监察御史朱京为宣义郎、监兴国军盐酒税务。初,京言:“朝请郎董扬休前任沂州监司,体量以疾旷官冲替,法当与宫观,展磨勘一年。有司审验体量应格,考功言陈乞宫观,留台不许磨勘。扬休虽非陈乞,未有此例,御史台定当依本法与磨勘,而朝旨不行。朝议大夫致仕宋彦缘事故差任宫观,大略与扬休相类,王珪、蔡确由中书进拟与磨勘,改太常少卿。案:扬休年六十二,彦年六十九,皆未及七十,老疾虽同,长少则异。扬休已该磨勘,因差任宫观而所乞不行,彦则通理两任宫观留台月日,许与磨勘。臣窃意大臣进拟有爱憎之私,阴收其权,归怨于上,望别定夺改正。”中书门下言,京所奏与事实不同。诏京具析,而京言果不实,故责之。(京初有言,乃二月一日,今并入此。) 前汀州通判、奉议郎郭祥正勒停。坐权漳州,补僧道亨住持,不当受金,悔过还主,及违法差送接人,经赦也。 御史中丞黄履乞与侍御史张汝贤同荐御史。从之。 癸丑,分命辅臣祈雨。 手诏:“嗣王虽著品令,然自国初以来,未尝除授,故有司不能定其恩数。近除宗晖嗣濮王,宜下御史台、閤门参定以闻。”(二月十四日。) 又手诏:“京东、京西两路保甲领于提举司,近已专置官提举,都保内所养马则保民相干,理难两属。令霍翔、吕公雅并兼保甲。” 诏付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本路自用师以来,岁费浩大,朝廷前后应副虽已不赀,而边籴杂须尚未充羡。近擘画令于京东徐州铸到折二大钱二十万缗,计为四十万贯之用,欲岁运致往陕府下卸,以佐经费。未知有无钱币轻多之弊,可速具奏。”纯粹言: 本路见有新旧铜铁钱九监,铸折二大钱约一百万贯,计小钱二百万贯。自来以本路经费浩大,惟患鼓铸不广,今若岁以徐州所铸钱四十万贯运致到本路,只是增得本路铁钱监岁额十分之二,即未至有钱币轻多之害。 虽然,臣窃有所议,辄因圣问,愿陈其略。臣自未军兴之时参领漕计,至于今日。方此财用艰窘,乃蒙朝廷岁以见钱四十万贯运至本路,以佐经费,而以问臣,在臣计得以自幸。然而臣若但以本路得钱为利,而不为朝廷久远之谋,则不忠甚矣,非臣所敢为也。谨条列如后: 一,契勘本路沿边诸处,久来难得见钱。逐处岁计,除以本路课利所入应副支费外,其所少之数,并是于永兴商、虢、华、陕等州钱监收积,及于近里诸处雇脚般运前去,其所用脚钱,糜费极多。且如自陕府般铁钱一万贯至秦州,计用脚钱二千六百九十余贯。今若自徐州鼓铸钱津运到陕府下卸,臣即不见其得徐州元铸铁钱每一万贯计用本钱若干,并沿路水陆脚费又若干,及搭入自陕府至边上所费脚钱数目,即一万贯之内除本路脚钱销费外,纽算边上所得实钱计若干,窃虑枉有糜费。若以本司言之,则所备固多,若为朝廷计之,即恐不惟轻用国力,兼虑经由之地,上下劳费,卒无已时。伏乞圣慈更赐详酌,付有司会较施行。 一,臣前自公府掾谪知徐州滕县,与利国监相邻,访闻本监虽是出铁,而铁性犷脆,惟宜制作兵仗,即未知鼓铸钱实又复何如。葢陕西诸监所用铁,若性稍犷脆,即难于磨漉,多致破缺;若性稍稠浊,即金汁易凝,流注不快,钱上字样率多昬晦,与私铸滥钱夹杂难别,为害不细。兼臣契勘陕西折二大铁钱二十万贯,计用铁三百六十万斤、木炭六百万斤。窃计徐州所用铁钱料例,与此不远,亦未知本处所产铁炭每岁足与不足二十万贯所用之数。此虽臣私忧过计,亦乞朝廷会较施行。 一,臣以谓飞运钱币之术,莫如走役商贾,最为简便。臣窃见东南诸路岁以见钱上供,不知其几百万,水陆津运,劳费不少。既运致到京,每蒙朝廷以公据召人于陕西入便,却于内库请出,亦费行遣。又窃见关陕以西至沿边诸路,颇有东南商贾,内如永兴军、凤翔府数处尤多。自来患在卖到见钱别无回货,今若严立关防符验,于陕西近里及沿边诸路召人入纳,赍给符验,直赴本贯州县就便请领,即公私为利莫如此比。借如恐沿边诸路所入不多,若只于永兴军、凤翔府等处入便数十万贯,必可取足。如此,则不劳公私,便可飞运得他路见钱数十万贯在关陕以西,比之就徐州本铸钱糜费远脚,耗折过半,仍只到陕省下卸,委似省便。臣愚管见如此,更乞朝廷会较施行。 又臣伏详诏旨,只是询问有无钱币轻多之害,而臣于圣问之外,辄陈烦说,紊黩天听,罪在不赦。然念事君之义,知无不言,惟乞圣慈深赐矜察。(纯粹奏此,乃三月十四日,今附本月日。叶梦得云三百万缗,葢误也,已具注六年九月六日。纯粹八年四月十二日自右司出漕京东,九月二日又奏此事,可并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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