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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七年三月(2)


  甲寅,福建路转运副使王子京言:“点检福泉漳州、兴化军卖盐价不同,欲乞均定。”诏户部:如不碍见卖额盐,即依所奏。

  乙卯,江淮等路发运副使、朝奉大夫蒋之奇,都水监丞、承务郎陈佑甫,各迁两官,余减磨勘年,循资有差。以上批“闻所开龟山运河,于漕运往来免风涛百里沈溺之患,彼方上下人情莫不忻快,其本建言及董役成者,令司勋第赏以闻”故也。(开龟山河,在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神宗宝训议河渠篇:七年,江、淮发运副使蒋之奇请凿泗州龟山左肋至洪泽五十七里为新河,以避长淮之险。二月,以成功闻。之奇奏计至京,绘图来上,上问曰:“龟山亦故道耶?”之奇对曰:“凿山为渠,非故河也。方凿河时,获钱十四,其文皆‘开通’,识者以为开河必通之兆,犹李泌之凿砥柱,获戟,文有‘平陆’,为平陆之应也。”上喜,遂下诏曰:“所开龟山河,于漕运往来免风涛百里沈溺之患,其始建言及董役成者,令司勋第赏以闻。”乃以之奇直龙图阁,进秩二等,余迁官、减磨勘年,循资有差。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开河,七年二月十六日迁两官。之奇除直龙图阁,升发运使,在哲宗即位后,本传可考,宝训误也。河渠志第二卷:龟山运河,熙宁中,皮公弼议浚许元所开新河,自淮阴属于洪泽,四十九里,以避长淮之险,诏从之。发运使罗拯议凿龟山河,属于洪泽,公弼力沮之。上察公弼沮坏事功,尤欲用拯议。元丰六年,会发运副使蒋之奇奏计京师,建言:“上有清汴,下有洪泽,而风浪之险止百里长淮,迩岁沈毁漂失公私之载,何可胜计!自诸道转输经湖、江数千里之远,而覆败于百里之近,良可惜也。”上乃遣都水监丞陈佑甫经度。之奇议欲上自龟山蛇浦,下属洪泽,凿为复河,取淮为源,不置堰闸。佑甫以其言奏,因复陈工费浩大,上曰:“工费虽大,然为利亦博矣。”佑甫曰:“异时淮中岁失船百七十艘,若捐数年所损之费,足以济役事。”上曰:“捐费尚小,如人命何!”诏遣之奇、佑甫董役事,起十二州丁夫十万三千有奇,于正月戊辰始事,二月乙未奏功。河亘五十七里有奇,漕运往来无风涛覆溺之患。上遣中贵人劳赐有差,诏建言成功之人第赏以闻,命之奇撰记,刻石于龟山。)

  赐权发遣熙州兼管勾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赵济银、绢六百,降敕奨谕,以应副军期趣办也。

  礼部言:“诚州奏:乞于中路要便之地建二寺,大步山欲以静化,古融城欲以怀化为额,乞岁度僧二人。”从之。

  浮图寨监押、殿直晁立贷死,免除名,勒停,追两官冲替。坐令十将续连杀投降秃头寨主王杰也。

  监察御史蹇序辰、翟思并守殿中侍御史。

  丙辰,户部言:“提举京东路常平等事燕若古乞州、县积欠钱斛对移令、佐催督。看详欲下提举常平司具可以权对移职位、姓名,申部关吏部。”从之。

  诏:“广南西路诸州召募土人隶雄略、澄海,其例物依寄招例支七千外,更增钱:邕州住营者,每名五千,余各三千。具数关牒见寄招路照会关牒。”

  中书舍人兼侍讲蔡卞奏:“待罪从官,久无补报,举士应诏,又非其才。伏望罢臣职任,除一在外差遣。”诏不许。(此据御集。要见卞举何人,或见朱本。)

  丁巳,大燕集英殿。中燕,皇子延安郡王初侍立于前,宰臣王珪率百僚廷贺,宣答曰:“皇家庆事,与卿等同,深为欣怿。”及珪等升殿,上又谕王珪等复前,分班再拜称谢就坐。久之,乃退。王年未当出合,上特令侍燕,以见群臣。(哲宗熙宁九年十二月生,此年九岁也。旧纪书:丁巳,燕群臣集英殿,延安郡王立侍于御坐之侧,宰臣王珪率百官廷贺。及升殿,上命与王相见。久之,王乃退。新纪但书侍侧廷贺。)

  己未,手诏:“熙河一路开创未久,凡百用度,锱铢较计,尚未易供亿。其缘防城器具,虽为麄恶之物,极塞所直,自亦不少。若于御贼施用,未是要急,诚为枉费。可下经略安抚制置司,于已颁百步守城法内,据紧急名件,随宜裁定闻奏,毋致阙御贼之用。”

  庚申,御崇政殿阅诸军转员,凡三日。

  诏刘昌祚:“闻夏人以谍妄传汉家欲城胡芦河,遂发河南北人马十分之九,集于练家流。宜明远斥候,知贼所向,清野城守,则为制贼上策。”上批诏尾云:“本路挠耕之兵,数出俘斩,殆以千数。羌人俗重酬报,今所聚人马,不见汉兵,势不空回,必于诸路钞略。诸路中本路且有瑕耲,必恐首撄贼锋,不可不厚为之备。”

  诏御史中丞杂压在六曹侍郎之上。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休息士马,更不出塞,止为守御之计,候今秋别听指挥。”

  枢密院言:“马军诸指挥及诸班直,以年出职及军功转补,今转员约至军使,各有剩数,迁补不行。”诏:“权置下名军使二百四十员:捧日、龙卫各四十,拱圣、骁骑各五十,云骑三十,骁胜三十。权置下名副兵马使九十员:拱圣、骁骑、云骑各三十。”

  知太原府吕惠卿言:“相度开麟、府、丰三州两不耕地,所收极厚,可助边计,乞推之陕西路。”诏陕西路经略司详酌施行。(七月十日丁未所书当考,此与彼相重,但经略异耳。吕惠卿家传有可删入者,今附此,须更详之。家传云:七年春,惠卿之任,至河阳以北,流移者负老携幼属于道,皆本路之民也。既至,思所以抚存如上意者,先以尤急者三事上闻。其一,自五年军兴,调夫与驴于民,夫一名官支雇钱一千、米一石,驴一头官支赁钱五百。而民间自太原至潞州至河外,一夫之费多至百千,驴之直多至十千,调驴三千头,至用钱四万贯,而官支才千余缗。其后有司复以为但至极边,未尝入界,追理所支。其二,河东于二税外,别有和籴、支移,劳弊与正税同,而灾伤无蠲减之法。自军兴,民尤以远输为病。其三,河东转运司每岁以斛斗十万石馈鄜延,民间之费几至倍蓰,乃能毕足,而计司不敢以为言,惠卿皆乞除之。于是流移之复业者相踵也。河东四路边面二千余里,兵七万人,旧制畸零交错,战守不分,其弊如陕西。惠卿团为十二将:二将以备北,一将在岚、石,一将在府州,而八将番戍河外。凡所以措置,一切用陕西之法。自师出无功之后,敌势益张,人心惴恐,并边退缩不复敢耕,而新疆葭芦、吴堡间号木瓜原者,膏腴特甚,皆昔西人恃以强国者。惠卿遣知石州赵宗本相视之,得地可耕者甚广。乃雇五县耕牛,发将兵护其外而耕之,旬日种地五百二十九顷。又耕麟、府、丰州地七百三十顷,弓箭手与民之无力者、与异时两不耕者九百六十顷,边民始复有稼穑之利,而秋成则以籴之官中,边计赖之以纾。惠卿乃上疏乞为营田,其略曰:“今葭芦、米脂里外良田不啻一二万顷。西人名之歇头仓,或曰真珠山,或曰七宝山,言其出禾粟多,而国中所资多出于此也。果能为之法,稍耕其地,则两路新寨养兵之费略已备具,而所资之内地者无几矣,况尽辟之乎?然而所以不敢耕者,前无捍卫,而贼马犹复出没于其间,而官中未有法以耕之故也。夫捍卫疆场,保护耕凿,莫若建堡寨。而论者徒惩永乐之败,而不究其所以败,因置而不敢议,此非计也。夫堡寨诚不可建,则凡新旧城寨皆不可守;诚可守,则曷为而不建之,以据其要冲,而令贼得出没于其间而不敢耕哉?今葭芦西南去米脂才一百二十里,若两路各建一寨,则每寨相去不过四五十里。又于其间置小堡铺,以相照望,则延州之义合、白草与石州之吴堡、克乌以南诸城寨,凡千余里之边面,皆为内地。其兵固可移之新寨,则建寨初虽当少益常戍,而所益不多矣,而辟其地利以赡军用,虽有资于内地,而所资不多矣。而河外三州荒闲之地,与昔之为西人所侵,及苏安靖请弃之以为两不耕者,臣皆为法以耕之。又及时就籴于河外,而使河内之民被文移者量出脚剩之宜,而革百年远输贵籴,以困公私之弊。一二年间,财力稍丰,则又通葭芦之道于麟州之神木,其通堡寨亦若葭芦、米脂之法,而横山膏腴之地皆为我有。使河西两路州军城寨相通,自足为一路。彼举国大入,则固守勿战,以避其锋;其散居或小入,则择利时出,以击其惰。纵未扑灭,彼无所归,不远遁沙漠,必请命画疆,则窥图之望绝,宾服之心固,而边境安矣。窃以诸将既不能为一举破敌之谋,以经画于前,比奉诏旨令臣相度措置,以为持久西边抗敌之计,宜无出于此。”于是具所以措置施行之法,条件以闻,而朝廷未暇为也。持久抗敌之计,实录系之七月十日。据八年正月二十七日所奏,则营田乃不如惠卿所言也。)

  辛酉,诏永安县:“河南府六陵勾当官,香火内品等,自来承例,远离陵寝将迎使客。自今一切禁止,非准朝命辄离陵所者,论如擅去官守法。”

  京东路转运司言:“盐场收杂钱不系本息数,乞岁支三百千,为本司公使。若别费用及数外取索,并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降原减。”从之。

  壬戌,手诏李宪:“昨奏鬼章送马十三匹,乞买写经纸事,纸可就赐之,而还其马。”

  诏太学外舍生周邦彦为试太学正,寄理县主簿、尉。邦彦献汴都赋,上以太学生献赋颂者以百数,独邦彦文彩可取,故擢之。邦彦,钱塘人也。

  同管勾京西保马吕公雅言:“保马馇瘠,已立备偿法,其充肥未有旌赏。欲乞保马生驹每匹给绢一疋,其充肥支银楪。仍乞借常平钱五万缗,均付诸州县出息,为银绢费。每岁孟夏之月,聚而牧放,可致蕃息。”从之,京东路准此。(五年五月五日,又九月十四日,又七年二月八日,又五月二十六日、二十九日。)

  京东路都转运使吴居厚言:“密州板桥镇东枕大海,四方商贾所聚,并无垣墙。乞调明年春夫厚筑高垣,以包民居,置关锁。其海滩浮居小屋,大半隐藏禁物盗贼,并令毁撤,仍委密州觉察。”从之。

  京西路转运判官沈希颜言:“本路酒税监官阙员及不职,乞不拘常制,奏差公干文武官。”户部言内外官司罢举,已著令。诏课利及万缗以上,依希颜所乞。(六月十五日可考。)

  诏京东、京西、淮南路转运司:“闻本路久不雨,可访名山灵祠,委长吏祈祷。”

  甲子,鄜延路第二将、西头供奉官张禧追一官勒停。初,经略司命禧以将下兵至开光寺护输税人乘,而禧擅以所部入米脂谷采木,贼马略输税户,杀人十四,禧失于应接。经略司劾罪上之,仍收禁禧。大理寺当禧罚铜五斤,请劾官吏不应禁禧罪。刘昌祚言:“禧故不禀本司处分,杀无罪十四人,有司议法不当,情恐将佐观望,以误边计。”故有是命。

  诏河东路经略司:“臣僚初奏斩获西贼一人,仍体量西贼入寇及城寨、使臣等应敌次第,并杀获人畜,烧荡邑居,诣实以闻。”(朱本以为事小削去,当考其故。四月七日丙子,朱本所增书,或即此事。)

  天章阁待制、提举仙源县景灵宫王居卿卒。居卿粗俗吏,特以言利至从官云。

  丙寅,广西安抚使走马承受薛元方乞买荆湖北路鼎、澧、潭郡等州土产良马,诏荆湖路转运司详度。

  诚州言:“右司员外郎孙览建议于新开路多星、收溪置二寨堡,已遣侍禁刘诏以兵往护役。”诏赐多星堡公使钱,岁百五十千;土丁月给钱,人三百。(毕仲游云云当其览使归时。)

  戊辰,诏:“河北瀛、定二州元丰五、六年及接今岁提举籴买封桩粮草司所籴粮,数以巨万,而散于诸处寄籴,缓急屯集大军,远近不相及。兼新仓殆为虚设,又兼籴处多无守具,若令渐运入新仓,则其费不赀,不若致商人自运为便。未知必须寄籴利害,宜下本司具析。”李南公、王子渊言:“寄籴法行之已久。如保州、广信安肃北平等军在定州之北,系极边要切储蓄之地,真定府、祁州、永宁军亦系次边,合行计置军储处,与都仓相去皆近便,缓急般取,克日可到。或容本司计置兑移,即可以并归都仓。瀛州都仓寄籴利害如此。今若使客人尽知官中必于都仓收籴,非得高价,未肯入中,则必为之增价。寄籴之利,不唯于都仓无所嫌,兼亦平准物价,使轻重之权不为兼并所制。”从之。(要见都仓凡几所,在甚州,自何年立,何年成。)

  己巳,知相州满中行言:“林虑县南修合涧河水,以济民用,功既及人;又有孟儿等村凿井取水十年,百八十尺不及泉,民以为劳而无功,宁远行汲水。以初奉朝旨,未敢罢。”诏罢之。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准转运司牒,阙钱支遣,遂急借里衣等钱;及相度诸州以五等户正丁买盐,已三申尚书省,不报。今边防军费阙绝,牒请同详定敷奏。”上批:“许彦先举止狂躁,辄以本职事妄移他司,肆为张皇,諠言阙乏,内摇士卒之心,外示弱羌蛮,有亏边备。虽已差替,可改为冲替、事理重。”(许彦先缘何已差替,当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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