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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第十四章

  我准备起身,哈里抓住我的手问:“你要干什么去?”

  “我想和她谈谈。”我说。

  “你真的要去?”

  “我当然要去。”我说。

  “或许可以让我或者洁希和她谈谈,”哈里说,“看看她是否想见你。”

  “我靠!哈里,”我说,“她是我老婆。”

  “不,她不是了,约翰,”哈里说,“她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和你说话。”

  “约翰,即使她愿意和你说话,你们两个也是完全的陌生人了。”洁希说,“不管你有多么不像接受这个现实,但你必须接受。”

  “我很接受现实。”我说。

  “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洁希说。

  “我没事,”我看着他们两个,“让我走吧,拜托,我没事的。”

  哈里和洁希相互看看,哈里放开了我的手。

  “谢谢。”我说道。

  “你要和她说什么呢?”哈里不放心地问。

  “我要谢谢她救了我的命。”我站起身说。

  这时候,她和另外两个同事正在餐厅里面一点的一张小桌子上,我蹒跚着走过去。他们三个正在聊天,不过我一过去就他们就不说话了。她背对着我,当她的同事注意到我的时候,她也转过身来。我看到了她的脸,站住了。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除了皮肤和眼睛不用说之外,她比卡西年轻,是一张卡西半个世纪以前的脸。但即使这样看,还是不一样。她比卡西要瘦,是CDF的基因改良技术调节的。卡西的头发总是又长又密,即使和她同龄主妇都把头发剪短了,她还是那样。我眼前的这个女人留着齐耳短发,最多只到衣领。

  这个发型让我很不习惯,她曾经是一头长发。自从我们都变成绿色以后,很长时间没有人吸引我了。但是这个发型我却毫无印象。

  “盯着人看是不礼貌的。”这个女人用卡西的声音说,“你不用开口了,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其实我是的,我心里说。

  “抱歉,我并不想打扰你。”我说。“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我。”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不记得,”他说,“相信我,我们没有一起训练过。”

  “你救了我,”我说道,“在珊瑚星。”

  她听到这个,微微抬起头,“我靠,”她说,“我确实认不出你。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脑袋的下面一半都不见了,希望我没有冒犯你,不过确实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我甚至都跟人打赌你活不了。”

  “有些事情让我必须活下去。”我说。

  “显然。”她说。

  “我是约翰·佩里,”我伸出手,“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简·萨根,”她说,握住我的手,我抓住她的手时间有点长,当我最终松手的时候,她有一点窘迫。

  “佩里下士,”她的一个同事通过脑伴对我说:“我们只是见缝插针地到这吃个饭,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就得回到船上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们以前还见过么?”我问简,没理她那个同事。

  “没有,”她态度有点冷淡,“你已经道过谢,我现在真的要吃饭了。”

  “我想给你传点东西,”我说,“一幅图片,用脑伴。”

  “算了,没什么必要。”简说。

  “就一幅图,”我说,“发完我就走了,求你了。”

  “那好吧,”她说,“快一点。”

  在我离开地球的时候,我带了一些家人和朋友的电子照片。当我的脑伴启动以后,我把它们都上传进内存里。我从相册里挑了一张特殊的图片传过去,然后看着她说:“你现在能认出我吗?”

  她突然启动,比一般的CDF要更敏捷,一把抓住我,将我摔倒附近的船舱壁上。我觉得我的一根新肋骨又断了。哈里和洁希站身要过来,被简的两个同事挡住了。

  “你他妈的是谁?”简咬牙切齿地问:“你想要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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