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之战(60)

六〇

　　哈里，洁希和我在凤凰星的餐厅吃午餐，这是我伤后第一次走动，我想我们横穿了布伦尼曼实验室最远的两端，餐厅在飞船的另一边。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那有一个小小的厨房，以碎肉夹饼闻名全船。那个厨师以前有个汉堡包连锁店，这小地方塞满了人。不过当我们谈到幽灵军团的时候，我们都忘了汉堡包。

　　“我问乔纳和纽曼能不能发个消息到斯帕罗霍克号，但遭到了拒绝。”我说。

　　“意料之中。”哈里说，“就官方来说，你最多只能知道斯帕罗霍克号存在着，其他的比如它的成员、大小、武器装备和位置，你都不知道。在CDF的数据库里，如何你查找特种部队，或者幽灵军团，什么信息都没有。”

　　“所以你这家伙根本什么情报都没搞到。”洁希说。

　　“噢，我可没这么说。”哈里说道，笑了起来：“官方的我们不知道，可是我们知道很多非官方的信息。”

　　“这些非官方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洁希说。

　　“你不是知道么，”哈里说，“靠我非凡的人格魅力呀。”

　　“那你都发现了什么？”我问，咬了一口我的汉堡包，确实极其鲜美。

　　“首先要说明，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哈里说。

　　“也就是说，这可能比官方消息要更真实更准确。”我说。

　　“有可能。”哈里表示同意，“最大的新闻是，他们被称为‘幽灵军团’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知道这不是官方的命名，只是个绰号。我听到一个传言说，特种部队都是由死人组成的。”

　　“什么什么？”我说。洁希也从她的汉堡包上抬起头来。

　　“本质上并不是真正的死人。”哈里说，“他们不是起死回生的人。但是那里有许多人是已经应征CDF，但在七十五岁之前死掉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显然CDF并没有扔掉他们的DNA，而是用它制造幽灵军团。”

　　“他们怎么能这么干？”洁希问，“这根本不符合伦理。”

　　“为什么不能？”哈里说，“如果你申请加入CDF，你就渡让了一切权力，他们可以用任何办法来提高你的战斗力，而且你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按照这个契约，即使不符合伦理，也至少非常公平。”

　　“哼，但是，用我们的DNA造个新身体让我使用，和造个新身体却不归我管，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洁希说。

　　“差不多，差不多。”哈里说。

　　“我可不希望我的身体自己到处乱跑。”洁希说，“我认为CDF没有权利这么做。”

　　“哎，它们干的还不止这些。”哈里说，“你知道我们的新身体都经过了改良，显然，特种部队的身体改良得比我们还要强。在变成士兵以前，他们是加强过能力的实验室白老鼠。据说有些改进是根本性的，甚至看上去都不像人类了。”

　　“我的医生说，特种部队有他自己的治疗手段。”我说，“但即使是幻觉，营救我的人看起来还是非常像人类。”

　　“我们在斯帕罗霍克号上并没有看见什么变种人或者畸形人。”洁希说。

　　“但我们也不允许在船上随意走动。”哈里指出，“他们把我们关在一个地方，不允许接触别的任何东西。我们只看得见门洞和娱乐室。”

　　“人们在战斗中看见过特种部队。”洁希说。

　　“他们当然看见，”哈里说，“但这并不是说他们看见了全部。”

　　“亲爱的，你的妄想症又来了。”洁希说。

　　“即使不谈什么超级改良的特种部队，但是还有足够的证据，比如约翰看见他老婆。那不是真的卡西，只是什么人用了她的身体。”

　　“谁用的？”我说。

　　“呃，没人知道。”哈里说，“你老婆已经死了，所以他们不能把她的思想也放到那个身体里。或许他们放了一个预先制作好的人格放进特种部队士兵的身体里”

　　“或者有什么人把旧身体扔了，用了个新的。”我说。

　　洁希抖了一下，“约翰，你说得太恐怖了。”

　　“约翰，你还好么？”哈里说。

　　“什么？哦，我好好的。”我说。“只是刚才有一个念头，我老婆还活着。但这不可能。所以是有别的人在用她的身体。我情愿当时我真的是发生幻觉。”

　　我抬头看看哈里和洁希，他们俩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你们两个？”我说。

　　“太可怕了。”哈里说。

　　“什么？”我说。

　　“约翰，”洁希说，“她就像一个汉堡包，夹着别的东西。”

　　我在桌上扫了一眼，敲敲我的盘子。突然感到不寒而栗。

　　“放屁。”我说。

　　那就是她，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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