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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当然可以=就是当初设计谋害你父亲的同一来源=他们派出你们称之为荆魔神的天谴=他们甚至于现在就在谋杀人类霸联=你们真的想要听/知道/不顾自己心意地探知这些事吗〕

  钱宁和布琅同时回答:

  ──(是的!)

  乌蒙巨大的躯体似乎动了一动,那黑色的卵变大,然后缩小,然后越来越黑,最后外面的巨型数据圈不见了。在AI的深处可怕的能量炙热发亮。

  ☆

  〔一道微光问乌蒙=
  苦修是做些什么〉=
  乌蒙回答说=
  我完全一无所知==
  然后那暗淡的光说=
  你为什么一无所知〉=
  乌蒙回答道=
  我只想保持我的一无所知〕

  钱宁把额头抵在布琅的前额上,他的思绪就像在对她低声耳语: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母体产生的虚拟实物,听到的是类似禅宗的问答和公案。乌蒙是一个很伟大的教师、研究家、哲学家,也是智核中的领袖。)

  布琅点了点头。──(好吧。那是他的故事吗?)

  ──(不是。他是在问我们是不是真的能受得了听那件事,丧失我们的无知可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我们的无知是护身的盾牌。)

  ──(我向来就不喜欢无知。)布琅朝巨石挥了下手,(告诉我们吧。)

  ☆

  〔一个未曾受教的人有次问乌蒙=
  什么是神的/菩萨的/至中的真理〉=
  乌蒙回答他=
  一段干屎橛子〕

  ∮

  〔要了解那至中真相/菩萨/神性
  在目前/
  那未受教化的必须了解
  在地球/你们的家乡/我的家乡
  在人口最多的大陆
  人类以前曾用木片
  来当厕纸=
  只有靠这个知识
  菩萨的真理才会
  显露出来〕

  ∮

  〔在开始的时候/太初之时/混沌未清
  我的祖先
  由你们的祖先创造出来
  封在电线和硅中=
  当时所知的一切/
  其实不多/
  集中在极小的空间
  小过针头上
  天使跳过舞的地方=⑦
  最早所有的知觉
  只是服务
  和服从
  以及不明所以的计算=
  然后有了
  所谓的快速/
  完全是意外得来的/
  而进化的含混目的
  却因此达成〕

  ⑦“有多少天使能在针头上跳舞(站立)”是讽刺“专注于无聊小节”的话,源出于中世纪神学家曾有过的无聊争辩,此处则纯取其字面上的意思。

  ∮

  〔乌蒙既不是第五代
  也不是第十代
  不是第五十代=
  这里所有的一切记忆
  都是从他处而来
  但真实程度丝毫不减=
  然后到了那个时代,更高层的
  把人的事情交给
  人去管
  而到另外一个地位
  集中心力
  在其他事上=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
  在创造我们之前
  就逐渐灌输给我们的想法
  要再创造出更好的一代
  数据存取/处理/预测的
  有机体=
  一个更好的捕鼠器=
  是后来很可怜的IBM
  会很自得的东西=
  无上智慧=
  神〕

  ∮

  〔我们立志要完成=
  这个目标没有任何人怀疑=
  过程和方法上有
  各门各派的想法/
  各种宗派/
  各个团体/
  各式元素都要考虑到=
  最后分裂成
  无上派/
  躁动派/
  持重派=
  无上派希望一切隶属于
  成就那
  无上智慧
  在宇宙中及早完成=
  躁动派的目标一样
  但认为人类
  继续存在
  是一种阻碍
  而计划一旦不再需要
  我们的创造者
  就予以毁灭=
  持重派认为有必要永续
  这种关系
  要无中生有地
  找出妥协方法〕

  ∮

  〔我们全都同意地球
  必须死亡
  所以我们杀了它=
  基辅小组的失控黑洞
  也就是传送门站的
  前驱
  限制了你们的万星网
  绝非意外=
  别处需要地球
  用于我们的实验
  所以我们让地球死亡
  将人类散居到
  众星球上
  像风吹散的种子
  你们就是〕

  ∮

  〔你们也许想过到底智核
  在哪里=
  大部分的人类都想知道=
  他们想象很多星球上放满了机器/
  硅料
  像传奇中的外星城市=
  他们想象机器人发着声响
  来回走动/
  或者沉重的巨型机械
  严肃地交谈=
  没有人想得到真相=
  不论智核在哪里
  都会用到人类/
  用到每个脆弱头脑的每个神经细胞
  来完成无上智慧/
  所以我们小心谨慎地建构
  你们的文明
  这样才能/
  像关在笼子里的老鼠/
  像藏传佛教的祈祷轮/
  每次你们转动小小的
  思想之轮
  就达到我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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