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公信(51)_刘峰

五一

　　“想先休息一段再说？我还期待和你并肩作战呢。不过，有其他更好的工作选择就别做记者了。妈的，记者不是人做的工作，一日三餐都成了奢侈品。不说了，我先吃饭了。”

　　想到邝西丁这么辛苦地赶过去，段飞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想起个事，不知道有没有用，王为民老婆的娘家在距离你现在的小镇不远的贾营村，那里还有她弟弟一家和她80多岁的父亲苏建坤。我上次见到了她弟弟一家，却没有见到她父亲，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王为民的新地址，但是他们知道也不会说出来的，上次我是从她弟弟的小女儿那里打听到的。”

　　“行，我去看看，都到这个地方了，不差那么点距离。跑新闻跑新闻，新闻都是跑出来的。唉，记者就是个'跑'命……老板，结账……对了，王为民老婆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你在路边找个三轮车，到贾营村找苏小静家就行了。苏小静是他女儿。对了，你去的时候，给小姑娘买点好吃的。”

　　“好的。”邝西丁喝了口汤，“我这就去了，可惜了这些菜，我点了两个菜，才吃了一点。浪费了。”

　　“吃完再去，不晚。”段飞忙说。

　　“算了，早去早回。”

　　徐柠下午下班比平时早到家了半个小时。徐柠是个爱逛街的人，平时总要去途经的服装专卖店里逛逛，或者去附近的菜市场买点新鲜蔬菜。

　　段飞抬头看了看徐柠说：“今天回来得早啊。”

　　“嗯，今天一下班就赶了回来。”徐柠边换拖鞋边问，“中午你怎么吃的？”

　　“随便吃的。”

　　徐柠知道段飞所谓的随便吃的东西大多是方便面，穿好拖鞋边往厨房走边问：“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段飞心里一暖，忙说：“现在还不饿。一会儿再做吧，你先歇歇。”

　　徐柠笑笑，“真的不饿？”

　　“不饿。”段飞挪了挪位置，让徐柠坐到自己身边。

　　“我们什么时间能搬过去？”

　　“新房里的甲醛超标，已经做了一些净化处理，估计下周就能搬过去住了。”

　　“那就好。想想还有什么家具没买？”

　　“都差不多了。”

　　“对了，明天'巴黎春天'的张万要找你签合同了，你要不要现在给李瑞乾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段飞犹豫了一下问：“打电话问什么呢？他知道咱们合作拍广告的事吗？”

　　“知道，当时张万介绍的时候就说了出来。”

　　“哦。”

　　“你就问问这事能成吗。”

　　“还是算了。”段飞说，“这事对咱们来说是大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件小事。”

　　“你是在找借口！”徐柠撅起了嘴，“我知道你们之间隔着一道墙。不过，从和他打交道这一段来看，李瑞乾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尤其是在买房子这件事情上，是真心实意地帮咱们。你说是不是？”

　　“嗯。”段飞点点头。

　　“所以，”徐柠若有所思地说，“咱们有时间的话，请人家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还是应该的。李瑞乾，还有你那老情人单琳，再叫上张韶华，你看行吗？”

　　上次在一起吃饭，段飞已经感到很不自在了，没想到徐柠还提议吃饭，段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算了，回头再说吧。”

　　徐柠闪现出失望的眼神。

　　段飞忙转移话题：“咱们合计一下都要请哪些人参加咱们的婚礼。”

　　第二天上午，段飞正在超市里转悠的时候接到了邝西丁的电话，“我已出北京西站。”

　　“怎么样了，昨天有收获吗？”

　　“没有。这次他内弟一家估计是真的不知道王为民的去处。不过，从他们那里我知道了王为民的老家住处，我立刻赶过去，发现他老家的人对王为民很陌生。主要是王为民家搬到城里后很少和老家的人联系。他旁院的一个弟弟倒是给了我一个电话，说是王为民的，打过去也是欠费停机。”

　　“可能是以前的电话号码了。”

　　“这个事情我们会一直追查到底的。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去报社赶稿子，有事再联系。”

　　“好的，你忙吧。”段飞刚挂断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了，“段先生你好。”

　　是“巴黎春天”的老总张万。

　　“你好，张总。”

　　“我们想把段先生请过来，一起谈谈合作的细节。”

　　“行。你说什么时间？”

　　“今天上午怎么样？”

　　段飞思考了一下说：“行，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段飞出现在张万的办公室里。一个30多岁留着披肩长发的男子用力地握住段飞的手，“幸会，幸会，我是张万，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若不是周围豪华的办公设备衬托，段飞还以为是进入了远古时代，张万高高的个子和自己不相上下，深深的眼窝，卷卷的长发，身上穿的不知道是什么款式的衣服。如果说艺术家都比较喜欢张扬个性的话，那么眼前的张万，的确具备了当艺术家的条件。

　　张万的办公室很宽大，并没有像段飞想象中的那样和影楼挨在一起，而是位于市郊一幢环境优美的别墅里。

　　“我首先是个画家，然后才是商人。”张万并不隐藏自己的身份，领段飞参观了办公室隔壁的画室。画室和办公室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办公室里是豪华的现代装饰，画室是纯朴的田园风格，所有的桌椅，包括那个足有三张大床拼凑在一起那么大的画桌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画室的中间摆放着不算太大的假山，有泉水涌出。“这些石头是我一块一块从泰山背回来的，堆积在一起也就成了山。其实只要心中有山，一块石头足够了。”张万介绍道。

　　“张总是山水画家吧？”段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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