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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那你等等。”包仁杰说,“你的照相机带来没有?”

  秦帆说:“带着,在包包里。”

  “先照相,”包仁杰说,“照清楚,然后扒开看看。这不过是以防万一,我想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于是鲍威拿来手电筒,照着那块瓷砖,秦帆从不同角度拍照了。然后他蹲着抠了几下,将那块瓷砖抠掉,里面果然不一般。秦帆说:“看!”包仁杰、鲍威等躬身一看,都吃惊:里面塞着一个黑色塑料薄膜裹着的小包。

  “别动!”包仁杰说,“先拍照,再拿出来看看,小心点。”于是秦帆又拍照了,然后轻轻取出那薄膜小包放在地下,拍照后再将小包打开。在场的几个人见了都有不禁“啊!”地发出惊讶声,里面竟是两张银行卡!秦帆将它们放在黑色薄膜上又拍了照,并对那瓷砖后面藏卡的浅洞也拍照了。

  “这就奇怪了!”包仁杰说,“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呢?我们是不是再找找,看看这房子里还有什么秘密没有?”于是几个人把各个房间、各个角落都有找遍了,没再发现什么。

  “好了,”包仁杰说,“来,我们都坐下想想,分析分析,这银行卡是哪里来的。”他们都坐在客厅里,喝着热茶,吃着糕点,说着各种看法。最后一致认为,这银行卡应该是这套房子以前的房主的。

  “那就很有疑问了。”包仁杰说,“以前的房主是谁?有哪些人住过这套房子?为什么将这东西藏在墙里?又为什么没有拿走?还有,这卡里有没有钱,有多少钱?也许是没用的卡。”

  秦帆说:“不会是没用的卡。既然那么秘密的藏着,一定是钱。至于为什么没拿走,可能是放久了,搬家时忘了,或者是钱太多了,记不清有多少存折多少卡,也记不清藏在什么地方。本来存款要求实名制,到银行一查就知道卡是谁的。可藏在墙里的卡不会用实名,只能查到钱有多少。”

  “嗯,”包仁杰说,“有道理,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房子以前哪些人住过?”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大清楚。只有秦帆说好像覃副省长在秀川当市长时住过,还有没有别人住过不清楚,市政府行管处应该知道,也可问问祁市长和宇文书记,他们在秀川工作的时间比较长。

  “好吧。”包仁杰说,“这件事暂时保密,明天上班以后,秦帆约公安局赵恒山局长一起去银行查查这卡的情况,现在我们几个人将这卡封存好。”

  于是他们依然用那黑色塑料薄膜将卡包好,外面又裹上一张某月某日的旧报纸,并用不干胶缠好,放在一个有锁的抽屉里。锁好后钥匙由秦帆带走,第二天来取出查验后存放在纪委的保险柜里。包仁杰让他们都记住那张包卡的旧报纸日期和版面,并要秦帆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秦帆他们走后,包仁杰还想,这房子里竟有这样的秘密,真太意外了!然而他绝对想不到,这套房子还有令他更意外的、与他生死攸关的惊天秘密。

  第二天一早,秦帆邀公安局长赵恒山一起来到包仁杰的住处,再次对那包着银行卡里的报纸小包拍照了,然后打开小包看了看两张银行卡。包仁杰说:“这事暂时保密,公安和纪委配合查查,看看这银行卡是谁的,为什么藏在墙里。恒山知不知道这套房子哪些人住过?”

  赵恒山说:“我来秀川工作的时间不长,又不安心,不关心这类事,所以不大清楚。好像覃埴当市长时在这里住过,但是不是住这套房子还不大清楚。”

  “好,”包仁杰说,“你们去银行查查,看这卡是谁的,里面有多少钱。然后,你们都到纪委来。”

  包仁杰早早地来到纪委自己的办公室,对文件、报纸等稍作整理。当宇文珍一上班,相互打过招呼,便告诉她昨晚的发现。宇文珍听了十分吃惊,说:“有这样的事?!”

  “以前哪些人住过这套房子?”包仁杰问。

  宇文珍说:“那套房子覃埴住过,覃埴走了以后便没人住,好像做过招待室,招待比较重要的客人。详细情况要问问行管处。”接着,包仁杰去问了祁水田,祁水田也这么回答,并对墙根藏卡非常诧异,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当即,他打电话叫来行管处处长司徒宏。

  司徒宏说:“

  我接手行管工作时,正是覃市长调走搬家的时候,那套房子腾出后,因位置、环境较好,我们配些设备和服务员,做过两年招待室,招待过巡视的上级干部和有投资意向的老板。不久,一些大宾馆条件更好,更现代化,就不用招待室了。但也没有分配给谁,就用来做新调来的干部的过渡屋子,有时同住了几个单身干部,一有合适的住房,他们就搬出去。近两年住宅建设发展较快,房源充足,不需要过渡,那套房子就空着。现在包书记来了,正好用上。”

  “嗯。”包仁杰点头说,“那房子里还有些公家的东西,你派人搬去,用在需要的地方。”

  司徒宏说:“有用的东西早搬出来了,剩下的破烂谁还要?您就当垃圾处理掉吧。”

  包仁杰说:“那你还是去看看,清理一下,那套房子,也就是那栋楼吧,是什么时候建的?谁经手建的?”

  司徒宏说:“好,我去看看。那栋楼是前任老处长退休前建的,当时刚打好楼基,覃市长调来了。据说覃市长去看了后对楼盘的设计,住宅结构等提了修改意见,说设计落后了。鉴于他很关心那栋楼,就有人说笑话那是市长楼。怎么?那楼有问题?”

  “啊,没有。”包仁杰说,“市领导让我住在那套房子里,房子又归你管,借这个机会和你聊聊。这样吧,今天中午你去那套房子里看看,凡公家有用的东西都搬去,别浪费了。”

  司徒宏走后,祁水田对包仁杰说:“这可是个大问题,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你安排得好,要保密,涉及省里的领导,要特别慎重,你们就秘密调查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好。”包仁杰答应着离开市长办公室。

  快十点了,秦帆和赵恒山才从银行回来。包仁杰,宇文珍和他们一起关在包仁杰的办公室密谈。

  “这银行不像话,”秦帆说,“他们八点半上班,快九点才开门,查这两张卡半天查不清楚。说时间久了,有些资料找不到,只查到存款人的姓名和金额。但那姓名令人失望,是不认识的人,金额总计75万!”

  “啊?”包仁杰和宇文珍都吃惊,“75万?”

  赵恒山说:“这两张卡,一张40万,一张35万,存款日期前后相距32天,办卡的时间是1997年三月和四月,看那个时候谁住在那房子里。还有,这卡是当时就藏在墙里呢,还是后来藏进去的?恐怕要请懂建筑的专家对那个藏卡洞研究一下。”

  “我想想,啊?”宇文珍说,几个人都静静地等着她,“这个时间——覃埴是1996年调来当市长的,第二年,1997年的下半年就调走了。时间这么短,是包括覃埴在内的所有人都很意外的。覃埴在秀川工作期间住过那套房子,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住在里面,得问问行管处的负责人。“

  包仁杰说:“那得问问行管处退休的老处长,现在的负责人不清楚。待会儿小秦跑一趟去找找老处长,问问清楚。好,再说说那个存款人的姓名,是不认识的?”

  “是的。”秦帆说,“两张卡的主人是同一人,叫‘山聃’。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我们秀川也没有姓山的,肯定是假名字。”

  “听说这套房子做过招待室和单身干部的过渡住房,那住招待室的单身干部中有没有叫山聃的?”包仁杰问。

  “那就不知道了。”几个人都摇摇头,说可以查查那时的名单,但恐怕查不清楚。再说,临时或短期住过的人怎么会在那里暗藏银行卡呢?

  “嗯。”包仁杰说,“眼下事多,这事情就说到这里。就我们这几人知道,严格保密!小秦去找找行管处的老处长,恒山邀一位懂建筑的行家一起去查看一下那个藏卡洞。然后,我们还要研究其他一些工作。”

  秦帆,赵恒山离开后,包仁杰问宇文珍:“你怎么看这墙里藏卡的问题?”

  宇文珍说:“情况越分析越明显,问题指向覃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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