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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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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爱娣走进他的世界里,城市的味道变了,在她身上散发出各种从未嗅到的一种气息,他们之间的交流,也许正是城市文化与农村文化的碰撞,融合所带来的新鲜,让他俩相互得到了满足。 于毛子相信钱爱娣对自己感情是真诚的,自己也有能力给她带来生活上的美满与幸福。可是他们的交往,母亲于白氏的反应却极其平淡。她告诉于毛子,城里的女人图的是一时一事,逢场作戏,决不会屈身一个泥腿子,在远离上海苍凉的边塞度过她的一生。这里过去是发配犯人的地方。但妈妈又不阻止,也许是这位经历过风雨太多女人的自私吧,反正儿子是不会吃亏的。只是不想让初涉男女情爱的儿子受到伤害。 闪散着清冷寒气的绵绵细雨,雨点突然变大了,也密了。钱爱娣举在头顶上的伞布就像无数把小鼓槌,同时敲击着一面大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宽阔的科洛河面上被雨滴打成了筛子眼,山坡的沟壑之中,哗啦哗啦响着四面汇集来的雨水,将本来低洼不平的小路冲成一段一段,低洼处积着一汪汪的污水。 钱爱娣穿了一双大红色的雨靴在雨中跳跃,她爬上泥泞的陡坡,来到于毛子家的小院。忽地一阵风雨把她手中的雨伞刮落,雨伞沿着陡坡像风车一样被吹到了山路的草丛中,她顾不上再去捡拾,浑身上下已被雨水淋湿。 她推门走进暖暖的小屋,喊了一声于阿姨,没有人回应。掀开东屋的门帘一看,空无一人。她又扭身来到西屋,只见火炕上铺着被子,椅子上晾着湿透的衣服,于毛子曲卷在被窝里,头上扎着白毛巾,嘴唇干裂,轻轻地呻吟着。 钱爱娣伸出自己冰凉的小手,放在于毛子宽大滚烫的额头上。 烧得浑身酥软昏昏似睡的于毛子忽地觉得一阵凉意,火辣辣的嗓子就像流入一股甘甜的清泉,一双柔软清凉的小手从额头划到脸颊,电流针刺般酥酥地在全身的血管中跳动。于毛子睁开了眼睛。 钱爱娣连忙将晾凉的开水给于毛子灌下,于毛子好像又有了力量,他侧过身来,伸出毛茸茸的胳膊和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她湿漉漉的大腿上:“爱娣,快把衣服脱了烤干,别感冒了。” “我知道。你是怎么感冒的?牛一样的体格。” “嗨,早晨白二爷家的小猪被冲进了河里,我衣服都没脱,给捞了上来,没成想,俺铁打一样的身板也知道感冒,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发烧。” 钱爱娣在于毛子的催促下脱去了湿衣服,全身只剩下一件三角裤头和于毛子从没见过的乳房罩。一个玉柱般雪白粉嫩色的身躯挡住了于毛子的视线,高高隆起的乳峰在乳罩里颤动,就像一对即将跳出草窝的白兔。于毛子血流加快,黄黄的眼珠里闪出一道钱爱娣从未见过的光,闪得她心里一阵的颤抖。 于毛子不敢再看,他闭上眼睛翻过身去。钱爱娣顿觉浑身发冷,双腿也开始打颤。于毛子凸起的胸肌,就像山峦一样的坚硬,又像火山爆发的千度熔岩,她需要温度来拯救。 钱爱娣忽地撩起被子,于毛子全身一丝不挂,就像一只毛猴。她扑上去,搂住也在颤栗的于毛子。一对光溜溜的身子滚在了一起。 于毛子的身体再次滚烫起来,他一动不敢动,任凭钱爱娣的双手在他全身滑动。钱爱娣跃上了他的身子,两只雪白鼓胀的乳房像两轮太阳似的晃得于毛子睁不开眼睛,他霎时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 钱爱娣那两只星光灿烂的眼睛激情地看着他,不像是挑逗,也不像是乞求。那是心碰心燃烧出的火苗。于毛子突然发疯一样抱住了钱爱娣,并迅速地将她翻在身下。 一条被子盖着两个赤裸的身躯上。两个湿淋淋的身子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粘在一起互相擦拭着,搂抱着。两个人都呼呼喘着粗气,慌乱地交织着,融合着,侵吞着,干柴烈火般地燃烧起来……。 他俩第一次偷尝了禁果。 于毛子神奇般的退烧了,两人穿上烤干的衣服,仍旧搂抱在一起,描述和回味刚才的那场厮杀。于白氏和哥哥于金子回来了,她俩顶雨抓回来的中药没有派上用场。于金子闹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妈妈于白氏清楚,她内心里不知为何冒发出一阵阵的欢喜,甚至希望这个上海女青年被儿子于毛子给种上,生下一个三毛子似的大孙子。 钱爱娣冷静过来,她不后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给了这个并不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女人,寻求的只是愉快,至少是在最艰苦的环境中,在万般烦恼中寻找出一种高兴,这也就足够了。 她不在乎从姑娘到女人身份的转换,她和当年于白氏不一样,不想做母亲。 除了于毛子之外,这一对事实上的婆媳心照不宣,屯子里和青年点都把明眼放到肚子里,钱爱娣只经于白氏的一劝,便毫不犹豫地搬进了于家吃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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