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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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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八子 几天之后,我带着红月儿和我的宠物猫住进了贝勒府。 临走的时候,舅妈拉着我的手对我谆谆教诲,叫我态度恭谨处事小心,千万别犯倔脾气。舅舅倒是没说什么,只拍拍我的肩膀说:“去吧,自个儿保重。”我听了怎么不是味儿,像是‘自求多福’的意思。 最后,舅妈嫁女儿似的依依不舍放开我,抹着眼泪儿送我上马车。我笑着安慰她说:“舅母的话我都记下了。您且放宽心,过些日子我就回来啦。”当然要回来,难道还白吃白住赖人家一辈子? 我也总算知道了这位八贝勒是何许人——他是皇帝的八阿哥,十三和十四的兄长。又是这一家的!我说怎么从没见过这八阿哥褔晋,她就能‘喜欢’我呢,八成是十四的好带掣。 看来我一开始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我不该把十四扔到池塘里,也不该冷冰冰地拒绝他。人啊,都有有种犯贱的心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要想方设法弄到手。比如我以前买笔记本,对某一牌子的某一型号稍微中意,但也没决定就是这款,没想到第二次去的时候,那一款居然卖完了,找遍整个电子市场得到的回答都是断货。有老板劝我选别的,可是我着了魔似的就想要断货的那一种,最后,还花了额外的钱,又等了半个月,才把那个从别的城市调过来的笔记本捧回家。我自己也诧异,怎么原来并不十分中意的东西,一发现得不到了,就会莫名其妙地执着起来。十四的心理大概亦是如此。当初应该死粘着他,对他发小姐脾气,估计他就会对我敬而远之了。可现在再用这个方法恐怕不会管用,可能还会适得其反,只能拖着了。时间这个东西,有冲淡一切的力量。几个月,一年,两年,喜欢的变不喜欢,甚至厌恶,都是大有可能的。 原以为八贝勒褔晋会是高贵矜持的少妇,可我见到的却是一个十八九岁年纪、心性绝称不上成熟的女孩。人人都在私底下说她娇纵跋扈,我却喜欢她。她的性格活泼而且直接,看来是我行我素惯了,放到现代,她会是活得最潇洒自在的那类女人。 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好奇地打量了我很久。我站在那里任她随意参观,她看了半天后,就管自己在那里低头闷笑。谁知道在笑什么,我挑了挑眉没说话。她笑完了,就问我,今年多大,家里都有什么人,平时有什么喜好之类的。她问什么我答什么,尽量简洁明了,不多说废话。她可能也觉得无趣,没多久就打发我下去休息,又说‘以后缺什么想要什么都只管向管事的太监、嬷嬷要’。 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靠近女主人住处的院子,环境不错,看来十四的面子挺大。我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八褔晋(八阿哥褔晋的简称,谁叫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呢)偶尔会找我。有一次她问我,最近在做什么,我回答,忙着睡觉。然后一屋子的女人都开始笑,就数八褔晋笑得最夸张。后来她就找我找得勤了,我大部分时候都是只听不说,然后就得了“性子古怪”的评语。 北京的夏天真热啊!七月流火,我是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来。我本来就怕热,以前到了夏天一定是躲在空调间不出去。这时候我应该在盛京家里避暑的,那里的夏季比这儿凉快多了!十四这始作俑者倒比我舒服,听说跟着他皇帝老爹巡幸塞外去了。 我说每天忙着睡觉不是假的,这么热的天晚上根本睡不好,白天因为高温也是懒洋洋的。一动一身汗,洗了又出一身,所以我现在每天躺在竹榻上晕晕乎乎的时间大概超过十五个小时。 这天午饭过后,八福晋让人送了冰饮来。我和红月儿分着吃完之后,又开始倒头大睡。朦胧中听到红月儿叫我,好不容易张开眼睛,只听外面“沙沙”声不绝于耳。原来是下雨了! “小姐,该起了。您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红月儿最近被我的睡功吓坏了,没办法,我是夏眠的动物。 我擦把脸清醒了一下。雨还在下,清凉的风带来泥土和草木的芳香,我觉得我的生理机能开始恢复了。 “你去哪儿?都快开晚饭了。”红月儿拉住我问。 “去外面走走,就回来。”等明天气温回升,我就又趴下了,还不乘机动动,我怕我会肌肉萎缩。 红月儿拿了把油伞给我,我支着它就出了小院。我不敢走远,只在附近的花园里转转。这是贝勒府的内院,住的都是府里的女眷,外客进不来。 雨滴“啪啪”地击打着叶面,多么让人爽快的声音!我想起多年以前,没上大学时候,也曾经常漫步在江南烟雨中,看水雾锁着青荷翠柳,鼻端仿佛还能闻到那栀子花悠远的香气。 “嚓”,伞好像磕着了什么,忙退了一步,才看到前面也是一人撑着伞,刚才是我们的伞撞在一起了。我见是个年轻男子,正想着能进来内院的是谁,就听他说:“你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 我看他十八九岁年纪,但不像男主人,都说八阿哥温和儒雅,这一位看着却有点粗豪之气。见我不答话,他又问:“你叫什么?” 看他的装束,恐怕又是哪个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儿,还是陪个不是走人吧,免得又惹上什么麻烦。正酝酿措辞呢,这人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问你话呢?怎么连个响声都没有。”说着居然伸手往我的脸上探来,我头一偏避过了,心想,这时代的人真是不懂礼貌。 我转身往回走,他却一个箭步拦在我前面。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就拦着右边。 “想走?没那么容易!” 看着他满脸得意的笑容,我就在心里唉叹,怎么到了这世界老是被这种小P孩愣头青调戏。以前,只要我瞪上一眼,这些个麻烦绝大部分都会在我眼前自动消失,赵国淳意外(姑且称之为意外)发生后,研究所的大部分男性见着我都是绕道走的。看来换了个年幼的身体,连气势也弱了。 接着怎么个办法呢?使用暴力的话固然能暂时脱身,但以后的麻烦恐怕就大了。要是任他轻薄,他会以为我在勾引他,可能还会想多讨点便宜。实际上我很想拽他的辫子、拧他的耳朵、踹他的小腿、卸他的膀子、折断他的手指……我咽了口唾沫把这种冲动压了下去。我以前不爽还有压力大的时候,通常是玩动作游戏——把敌人或者怪物分筋拆骨砍得血肉横飞实在很过瘾,或者到拳击馆对着沙包一阵拳打脚踢也就舒坦了。但现在不行,我要是贪图一时‘舒坦’,以后肯定会非常不‘舒坦’。 眼看他一步步逼近,张开了手臂就要上来抱住我。不要逼我犯错误啊!他没什么防备,弄伤了他对不起他父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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