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85)

八十五

　　司徒远："我记得这里的大集都是两天？"

　　老赵："只能等到集市上见了。"

　　司徒远："这个集市多大范围内的人去？"

　　老赵："我明白你的意思。周围好几个县都有人去，但是我们县公安局的同志有好多都是熟面孔。"

　　司徒远："必要的时候我和陈坦可以露面。"

　　老赵："光你们俩不行。得想个隐蔽的办法。"

　　云阳县公安局刑警队。

　　入夜。老赵在召集刑警开会，部署行动方案。

　　老赵："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抓获盗窃文物的销赃人员，截获文物。我们知道的接头时间、地点范围很宽，只有死守了。明后两天，我们的行动是这样的：你们几个隐蔽在县文物局的宣传车上进入集市蹲点。为了不暴露目标，不到出现情况的时候，我们本地的同志不下车。"

　　司徒远："如果需要下车，我和陈坦去，你们配合。"

　　云阳县城。

　　这一天，云阳逢大集。街道两旁的店铺门早早地就开了。店铺的前面，是一排连着一排的摊位。赶集的大多是背着竹笼的四乡八镇的农民，也有戴着旅行帽的旅游者，甚至还能看到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到处是鼎沸的人声。

　　载着司徒远、陈坦及刑警的宣传车开进了集市，停在街道一边。

　　和往常一样，宣传车上的大喇叭里在播放女声朗读的宣传材料："三峡地区约从十万年前开始就是人类繁衍生息的一个重要地区，孕育出了一些对历史发展有重要影响、具有特殊创造性的族群，留下了丰富的、世人向往的历史文化遗产。随着三峡文物抢救与保护工作的不断深入，整个峡江地区文明的起源、发展，尤其是史前文化的脉络和巴文化的历史将会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长江中上游地区在华夏文明史上的地位及其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将会得到更全面的认识。"

　　司徒远静静守候在贴着有色薄膜的车窗玻璃的后面，观察外面的动静。

　　集市上，商品琳琅满目，很多是农副产品和日用品，但更多的还是工艺品和旅游纪念品。靠近入口的地方就有好几家经营木石艺术品的。

　　日过晌午，集市上的交易一片兴隆，仍不断有挑担的、背竹笼的赶集的人向这里拥来。

　　宣传车上的便衣刑警们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继续观察集市上的动静。

　　突然，陈坦说道："处长你看，这个人留着小胡子，会不会是上次船老大说的那个人？"

　　司徒远顺着陈坦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青年人挑着一副很沉的担子走到一个摊子前停下了，这正是一个卖木石工艺品的摊子。

　　小胡子和摊主说了两句话，便在摊子上坐下来。

　　司徒远看看表，中午1点半。

　　太阳渐渐西斜了，从望远镜里看过去，那个小胡子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坐在摊子上，望着来往的客人，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赶集的也渐渐散去了。原本熙熙攘攘的集市显得一下子空了许多。

　　陈坦看看表，近乎自语地说："快5点了！"

　　这时，一个集市上的管理人员，开始挨摊挨铺地通知，说接到天气预报，明天有大雨，明天的集市要撤了，要摊主们相互转告。

　　有的摊点已经有了要收摊的意思。

　　宣传车司机对司徒远说："每次赶集，都是他们一撤，我们也得撤了。"

　　陈坦："刚才市场管理员说，明天的集不摆了？"

　　司机："不摆了，说要变天。"

　　司徒远："下一次赶集什么时候？"

　　司机："下一次是小集，二十五号。"

　　陈坦："还有十天。"

　　司机："因为搬迁，我听说这个集下次可能要撤了，要挪到江上游的古镇去。"

　　大家听了，一下不知怎么办好。

　　老赵问司徒远："你看--"

　　司徒远眯着眼睛想了想："只有冒险试试了。"

　　集市。

　　暮色中，一身便装、戴着眼镜的司徒远来到木石摊前，装作看摊上的工艺品。

　　小胡子打量了他一眼，坐在原地没有动。

　　司徒远："老板，你这个摊子都卖什么？"

　　小胡子："木石雕刻，正宗的三峡艺术品。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拿回去收藏、送人都很好。"

　　司徒远犹豫着。

　　小胡子："我快要收摊了，可以给你优惠一点。"

　　司徒远慢悠悠地说："这个我不太喜欢，我想看看有没有别的货？"

　　小胡子："别的货？你想要什么？"

　　司徒远："我喜欢贵重一点的，金啊银啊什么的。"

　　小胡子："你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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